忽的，少女好像聽到什么似的，頓了頓，臉色透著錯愕。

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便變回原來懶懶散散的樣子。

默默地，她開口說了一句：“是啊。”

說完，還自嘲地笑了笑。

忽然，白玖站了起來，回到粘著膠帶的地方。

再次鞠躬，開口：“我演完了，謝謝。”

直到這個時候，楊廷宇和宋明才反應過來，伸手擦了擦眼淚，然后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白玖。

環顧四周，場地上只有白玖身后的椅子和白玖，可是剛才，他們恍惚能夠看到一臺電視正在播著電影，而少女身旁坐著幾個人，正在興致勃勃地聊著天。

相比起兩個人夸張的反應，周顥只是點了點頭。

可是這個點頭，卻蘊含著極大的意義。

演藝圈的人都知道，周顥特別難相處，總愛雞蛋里挑骨頭。對演員特別苛刻，要他夸贊一個人，甚至認同一個人簡直比登天還難。

而周顥的點頭代表著，他認同白玖。

在他的眼里，演藝圈越來越不像演藝圈了，反而更像是動物世界。

處處充滿著獸性，是色欲和金錢欲的蘊集地。以前的演藝圈，真的特別純凈，能力越大，地位越高。演技好的，被封為皇，演技差的，甚至連你的名字都記不得。

目光總是放在那些有能力的人身上，這才是演藝圈該有的。

可現在，一味的討好，賄賂，甚至潛.規則讓整個圈子變得腐敗。商人們看重的再也不是誰的演技好，觀眾們看得再也不是戲，而是顏值和流量。

顏值好的，觀眾緣也會好，觀眾緣越好，流量越大。流量越大，商人就越把戲份，資源放在那些人身上，導致真正有實力的被遺忘，或者沒有機會表現。

而白玖的長相走的是清純風，現在這種模樣的都不太多人喜歡，俗稱過氣。

畢竟紅得了一時，紅不了一世，觀眾的品味從以前的小蘿莉，或者清純學生妹，走到了現在的御姐，總是來回著走。

也許有人會說，長相什么的是其次，重點是能力。

但是他們忽略了一點，人類都是有既定印象的，而這種東西放在演藝圈的話，又稱為觀眾緣。

恰巧在這個‘季度’，白玖的長相觀眾緣并不好。

但是她勝在有感染力，她能夠將角色的那份情感完完全全地透漏，表現出來，讓觀眾感同身受。

在凡事看顏值的社會，總有那么一些人，他們用著雪白的眼光去看待演員，并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外表而對他帶有偏見。

周顥所招待的，是這種客人。

而在周顥眼里，白玖的演技也只有這種人配去欣賞，其他人的眼光只會侮辱了她。

他甚至能夠想象到人物演員表發布出來之后，網上對白玖的惡言相向。

想到這里，周顥開口：“如果有一天，全網都是關于你的謠言，網民都在罵你，你會怎么做？”

聽到周顥的話，白玖頓了頓，她沒有想到周顥會問這個問題。

笑了笑，接著回復：“您也說了那是謠言，既然是謠言，那我有為什么要在意呢？再說了，我一直都相信，清者自清。”

聽到白玖的話，楊廷宇搖了搖頭。

清者自清什么的，也許是對的，但不在他們的世界。

正想著，又聽到白玖開口：“不過，這句話好像不太適合這個圈子，所以用你們圈子來說，一個話題不會紅得太久，過兩天就會在網上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即便多年后再提起，但是我有信心，到時候我一定會有一群支持著我的粉絲。”

“是，有時候網民的習慣很廉價，甚至特別假。但是這世上總有那么一些特別的存在，他們會支持你，陪伴你，真心地喜歡你，不是嗎？”

“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粉絲。”

聽著少女的話，周顥勾了勾唇，本來以為是個黃金，結果是個王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