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溫夏在府中一通大火發了之后,她大約有半月都不曾見文墨,不變的是,她依舊讓人守著文墨,不許他踏出小柴屋一步。
她只是需要好好的思考思考。
那通火發的她的心有些慌,她甚至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不僅是憐惜,以及害怕,心底的她蓬勃的迸發著多種多樣的情緒,
而最令她慌亂的,可能是她在許多無意識的情況下,認真的刻畫著他的顏,感受著他積壓的情感,以及他在她面前無法自控的語氣。
文墨依舊蜷曲在小柴屋里,他不知怎的,自溫夏那日的火氣之后,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完全不同于曾經的溫夏,他面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原本的溫夏。
尤其是,這個女人自以為完美的偽裝,在他的眼里卻不堪一擊。
或許她對其他除他之外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巧妙地騙過去,但,那都不包括他。
數次黑夜里,溫存在身前的溫暖,他逐漸想要霸占的溫暖。
那是文墨絕對不想失去的溫度。
月色朦朧,溫夏習慣性的披上羅紗,獨自游走在通往小柴屋的蹊徑上。
星光撒在柴屋前的土地上,兩側是睡得歪歪斜斜的小廝。
柴屋的門照常開著一條微小的縫隙。
溫夏輕輕推開這扇門,發出年久失修的吱吱呀呀聲,宛若稚童的歌謠,引人如夢。
文墨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眉間是化不開的愁緒。
溫夏宛若無骨的手撫著文墨的眉眼。
夜色下,格外的恬靜。
溫夏不由自主的靠近著少年。
許是夢境太美,少年竟彎了眼。
有時,溫夏經常會將小說里自己的結局丟掉,因為,沒有發生的事情,總是缺乏說服力。
其次,大概是溫夏濤也逃不掉的美色誤人。
數次對少年的頂風作案。
少年倔強而又乖巧的笑容,讓溫夏歸于平靜的心頓時兵荒馬亂。
柔和的眉眼,讓溫夏的心有些浮浮蕩蕩的,
不自覺地,輕輕觸碰著勾勒著文墨的嘴角。
近些天,文墨被溫夏滋養的很好,連嘴唇都有些嫩嫩的,手感出奇的好。
溫夏有些舍不得放手了,一遍又一遍的觸摸著。
整個眼睛都聚焦在嘴唇上。
連文墨觀察著她的雙眼的忽視了。
果然是美色誤人的她。
只是一瞬間,溫夏連驚呼都來不及,
溫夏已經在文墨的身下了。
少年非常的周到,怕地上太硬了,特意將手墊在溫夏的身下,護著她。
眼神清澈明朗,宛若翡翠般奪目,直勾勾的,看得少女一抹緋紅暈染面頰。
懷中的少女,美而不自知。
竟是看癡了他一般,目光澄澈透明,
勾的少年的心宛若迸發的火盆,
情濃到深處,是自然而然的原始沖動。
美色著實誘人,溫夏甚至忽略了誘惑的危險,一往無前的吞下了魔鬼的果實。
讓文墨徹底淪陷的少女,乖巧又癡迷著他模樣,讓他徹底竭斯底里,
他從來都絕非善類,對于眼前待宰的羔羊,則是完完全全激發了他的獸欲。
柴屋門后,淬著夜色,春光泛濫,旖旎至極。
溫夏睜開眼時,正是自己的閨房,
午后的陽光很是毒辣,照得四處都暖洋洋的。
如果不是酸痛的下肢,溫夏甚至以為昨晚的都是夢境。
少年沐著月色的身影深深刻在的她的心底。
曾經的害怕與恐慌,逐漸被另外一種濃烈的情感所取代。
為了掩飾自己,溫夏只好告病休息。
可是,一連休息兩天后,溫夏不知怎么,竟然有些不安。
依舊是夜里,溫夏獨自一人走到柴屋前,
門口的下人依舊昏昏欲睡中掙扎,
只是門前卻又下午完整的飯,不曾動過。
顯然下人們并不關心文墨的胃口,他們只是勉強完成任務而已。
溫夏推開那扇門后,看到的,只有黑暗。
俊朗的少年已經成為空氣,柴屋僅剩的,只有淅淅瀝瀝的木柴,再無其他。
溫夏突然間懵了。
文墨人呢?!
怎么吃完就跑,我難道就這么讓他惡心嗎?
既然如此,干嘛要誘我心動。
一時間痛心的情緒沖擊著溫夏,
溫夏宛若行尸走肉,失魂的走回自己的屋子。
這一夜,漫長極了。
溫夏的心,輾轉反側的痛。
也許,這是文墨給她的懲罰。
她不得不這么想。
只有這樣,才可以假裝,只有自己在自作多情。
她很怕,怕自己給了自己太多希望之后,失望更讓她絕望。
有時候,溫夏甚至會想,或許,自己的到來,并不會使自己的結局輕易被改變,
就好像,盡管文墨在自己的及笄禮未到來之前,已經走出這個府邸。
結果,他在臨走之前,還要給自己營造一個美麗的夢境,然后再毫不客氣的擊碎它。
溫夏的及笄成人禮在文墨離開的2個月后到來了。
只是,溫夏近日莫名其妙的嘔吐越來越明顯了,
連她以往最愛吃的百合蓮子粥都棄之如履。
何況她已經有兩個月沒有來月事了。
不用尋大夫,溫夏都能知道自己發生了什么變化。
溫夏知道,自己父親要自己有大用處,
怎么著肚子里的孩子都是無辜的,何況她文墨還有些余情未了,
所以她不得不去規劃逃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