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我們這兩層樓的清潔工辭職了，下邊的那層另一個阿姨包攬了；我們這層，方晴你順便負責吧，反正你的工又不多，一個月王總說多加你三百，你看是不是很劃算？”一早，謝小姐就跟我說。

“好吧！”

“電腦后邊很多灰，要擦干凈。”

“嗯。”

“廁所要多刷，馬桶要亮白。”

“是。”

“哦，上午拿這份報表去社保局，那個劉主任要簽名。”

“忙了這些我就去。”我說。

“……”

終于一天過去了，我躺在床上，心想工作還挺瑣碎繁多的。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又下班了，我正要睡覺，電話響了：

“方晴，到榮光大酒店吃飯，司機小黃在你宿舍樓下。”是謝雨嫣。

我只好下來。

推開包廂的門，幾個人在里面，雨嫣一襲白裙，臉紅紅的，說：

“看看小美女！快來，坐下！”

她站了起來，“快陪蘇總喝兩杯。”把酒杯推向我。

蘇總眉開眼笑地看著我，“小妹，喝兩杯，大哥高興了，帶你去玩！”

“我，我不會喝酒，對不起！”

“哎呀，不會就要練！喝！”蘇總右手握著杯，左手摁著我的肩膀，用力把杯子往我嘴巴塞，我連喝了兩口，那酒味嗆到我難受，馬上我就吐了。

我跑了出去，我覺得滿屋子的眼睛都在瞪著我的背影。

第二天。我走進辦公室。謝小姐沒抬頭，我打了招呼，準備去翻閱她們昨天安排我核對的資料。“先去沖洗廁所吧，喝杯酒都不會的人只配干這個。”謝小姐響亮地說。

到了年底。這天，謝小姐心情很好，問我：“你的會計上崗到手了，是吧？”

“是的。”

“我要到另一間公司去工作了。我向王總請示，讓你接替我的工作。”她望著我說。

“是嗎？可我覺得我不勝任。”

“做了就勝任，不做誰也不勝任。”

“謝謝！”

過了幾天。早上，陸燕美、謝雨嫣都在。一沓表堆在桌面，謝叫我看。是今年收貨款的明細清單、轉賬支票、銀行交易憑證等。謝小姐從中抽出幾張表，叫我在出納欄處簽名。我怎能簽？我看了總數，是54萬元人民幣。

“現在你是這個職位了，應該你簽了。”她說。

“可是我沒收款。”

“害怕我不給你不成？明天我就給你。”她示意陸燕美做我工作。

燕美走近我，雙手輕輕放在我肩上，說：“我也簽了，別擔心，本來是雨嫣負責的，但她的證已經掛靠到其他公司了，只能你簽了。我跟她合作了幾年，是誠實的人。”

我相信世界是光明的，有黑夜，是上帝讓我們好好休息；人的本性，是善良的，偶爾使性子，是你真的不懂事。沒有信任，總覺得危機四伏，你這樣想，我這樣想，所以生活就人為地搞得不美好。

于是，我簽下了我的名字。

夜晚，睡不著，我起床，隱約地想起家鄉，到這里，我也說不清我有什么理想，所有的生活都是歷練成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