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煙升起,九喇嘛展露出了自己的身形。
巨大的獸爪落下,鋒利的指甲輕而易舉地割開了巖石。
神農躲開了這一次攻擊,但卻沒躲開狐貍的大嘴。
同樣鋒利的牙齒上下合攏,試圖將敵人咬個粉碎。
神農的雙手越過頭頂,握住了堪比大樹直徑的犬齒,在調動著全身的肌肉,以絕對的力量頂住了九尾的上顎。
“不過如此。”
九喇嘛的聲音從喉嚨里噴出,猩紅的舌頭如蛇一樣朝著神農卷
豪言壯語的宣言還沒從耳中消失,巨大的野獸就不得不張開嘴巴,同時猛地向右甩頭,發出驚呼聲。
“好疼。”
黑色的零尾被拉成了面條,一端張大嘴巴咬住九喇嘛的舌頭,一頭連接在已經從狐貍嘴巴里逃脫的神農的身上,為后者提供跳躍的支撐。
神農面無表情地高高躍起,前進的路線卻被幾條舞動的尾巴攔住了去路。
!!
他好不容易躲開那幾條尾巴的攻擊,迎頭卻碰上了一只早已做好準備的爪子。
“啪”的一聲后,男人極速下墜,悶頭扎進地里。
還不等地方從土里爬出來,九喇嘛的另一只爪子就拍了下來。
只聽見“嘭”的一聲,原本因戰斗引起的破壞而變得松松軟軟的地面變得瓷瓷實實。
“嗯?!”
九喇嘛正準備執行下一步的計劃,身形卻忽然一歪,緊接著大半個身體都陷進了地下。
他剛往身下瞄了一眼,正打算跳出去,零尾卻纏住了他的一雙后腿,
于是伸出雙手,想要將那兩條侮辱了尾獸名號的“黑蛇”扯個稀巴爛,幾塊不大的石頭卻不偏不倚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不痛,但卻令九喇嘛火大。
生性高傲的尾獸立刻調轉了目標,一巴掌呼向神農。
神農身體上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他一個大跳跳到了九喇嘛的小臂上,然后沿著胳膊快速向上移動。
“尾獸化,漩渦面麻,作為人柱力的你也只剩下這個招式了。”
他一邊奔跑一邊叫喊著,直到九喇嘛的另一只手順著肩頭一路抹了過來,他才再度跳了起來。
一人一獸的視線相交之際,九喇嘛發現了對方身上的黑色圖案已經完成了形變,原本大塊的涂黑變成了有模有樣的圖案。
那些圖案乍看之下有些像文字,但細看之下卻又與文字有所不同。
隨后,神農的臉被零尾的面具完全替代,胸口也出現了一些淡黃色的光芒,在那一片黑色中異常惹眼。
“尾獸化,嘻嘻……這實在是太愚蠢!!”
他落在地上,一只只淡黃色的巨型人手從他的胸口鉆了出來,爭先恐后地朝著九喇嘛抓去。
“那是……”
當那些大手出現時,九喇嘛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他已經知曉對方要做什么了。
因為那些從他身上溢散出去的查克拉,現在就像晚上看見光的飛蛾一樣,集體朝著對方匯聚過去,進入了對方體內。
顯然,對方其實也擁有吸收他人查克拉的能力。
十幾只大手三三兩兩的抓在了不同的位置上,在九喇嘛的掙扎中,本屬于他的查克拉順著這些由查克拉構成的肢體流到了神農的體內。
感受到力量的增長,面具竟然如同人臉一樣變換著表情,人類與野獸混雜的聲音從血盆大口里發出。
神農大笑著質詢道:“漩渦面麻,漩渦……面麻,沒有了尾獸,你這個人柱力還能活下來嗎?哈哈哈,嘻嘻嘻。”
癲狂的笑聲持續了好一陣才逐漸平復,“不過話說回來,死在這里,總比死在那里強。你完全可以把這當做是神的——”
最后的“憐憫”還沒生成音節,就停留在了腦海里。
他被由數條尾巴掀起的地面所淹沒。
“誰想聽你這個瘋子嘰嘰歪歪個沒完。”九喇嘛瞇著眼睛,奮力掙脫那些大手,用自己的身體壓向那新生的土丘,“會死的只有你這種自詡為神的人啊。”
“神農,你只是吸收查克拉就想對付我這個最強的尾獸,實在有些可笑。”
大狐貍用尾巴擋住那些昭示著神農還未死去的大手,紫黑色的球體快速在身前凝結起來。
尾獸玉!
然而這獨屬于尾獸的至強攻擊遲遲沒有落下。
因為它始終不夠大。
“嘻嘻,很有意思,不是嘛?九尾。”
體表包裹著淡黃色物質的黑色長蟲從九尾的身下鉆了出來,那與面具大小完全不相襯的大嘴張得大大的,吞下并吸收著那些透過淡黃色物質流入的查克拉。
神農每說出一個字,九喇嘛嘴邊的尾獸玉就會縮小一圈,當他說完的時候,尾獸玉變得小得可憐,可以說連存在都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九喇嘛自然放棄尾獸玉,回身去撈纏繞在腰間的“皮帶”,但對方很快就退出了尾獸模式,用從腰間生出的拳頭們齊齊錘在九喇嘛的脊背上,前者應聲而倒,龐大的身軀伏在地面上一動不動。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反將一軍的神農蹲在九尾的鼻梁上,發出三段截然不同的笑聲。
看到九喇嘛睜開眼睛,他又說道:“現在你還笑得出來嗎?”
“當然。”四肢和脖頸都被按住的九喇嘛依舊如此回答道,“神農。”
“嗯?”
神農只覺得剛才有兩個不同的聲音叫了他的名字。
但這應該是不可能。
在場的另一人,也就是鬼燈水月,早就沒有如此中氣十足的聲音的力氣了。
“你是?”
他回頭一看,映入眼中的是正好打了一個響指的漩渦面麻。
“啪嗒。”
怎么可能?漩渦面麻應該在他腳下才對。
他和零尾能隨意分離結合,一是因為零尾并非常規意義上的尾獸,二是因為他本身融合了邪神的力量,達成了不死的狀態。
在正常狀態下,人柱力和尾獸永遠只能同時存在一個。
這是基本的常識。
但是,無所謂了。
所謂的震驚只存在了一秒鐘,就被大腦里的雜音給沖散了。
神農站了起來,左右扭了扭脖子。
他是不死的,所以是不敗的。
能遏制他的,只剩下封印術而已。
可不得不說一句,所有封印術都有著同一個顯著的缺陷——不夠快。
它們釋放的速度跟不上他跑步的速度。
況且,他也很快就要解決封印術的問題了。
“呵啊!”
中年男人腳下生風,迷你的黑球在手中生成。
零·活性拳!
對方既沒有躲閃,也沒有準備忍術,只是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然而在這時,一股吸力突然降臨他的身邊,使他的身體發生了180°的偏轉。
怎么……
他還沒找到吸力的來源,確認了目標的吸力就增強了數百倍,裹帶著他往漩渦面麻身后而去。
“唔喔喔……”
神農用雙手扒在瓶口之上,三角與圓圈組成的圖案正給予著他力量,支撐著他反抗六道仙人留下的封印術。
“漩渦面麻,這是!!”
“六道仙人的寶具。”漩渦面麻讓對方輸個明白,“本來也不是用來對付你的。”
九喇嘛則一巴掌按在那張與面具融為一體的臉上,將其硬推了進去,“你該不會存心看我被打吧,從卷軸里取一個瓶子要這么久嗎?”
漩渦面麻蓋上琥珀凈瓶的蓋子,翻了個白眼說道:“誰讓你用尾獸玉的?如果不是搶不過神農,以你當時的打算,怕是準備連同這周圍一起炸上天吧。”
“你這個狐貍就是這樣,一打起來就什么都不顧了。”
面對自己的錯誤,九喇嘛將頭撇向一邊。
“切~”
短促的音節過后,狐貍打起了哈欠,“我先回去睡覺了,短時間別叫我。”
漩渦面麻目視著房客又回到自己身體里,無奈地聳了聳肩。
這套路都老掉牙,可他又能說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