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子秋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隨即又默不作聲的回身，懶懶的倚在餐椅上，語氣一如既往的閑漫：“阿沈比你大6歲，你縱然不好意思像亦然跟文熙那樣乖乖喊她姐姐，是不是也該用尊稱？‘阿愿’是你這種小孩子能隨便叫的嗎？”

萬崢：“我不一直都叫她阿愿嗎？她自己都不說什么，你干嘛多嘴？”

“你也是，為什么大家都叫他阿愿，就你不一樣？”

“阿沈……”

“多像個男人的名字？”

樊子秋：“不關你的事，小孩子別亂操長輩的心！”

萬崢忍不住笑了：“你算哪門子的長輩，還教育別人要‘尊老愛幼’，你愛幼了嗎？從阿愿開始做投資以來，哪個項目你沒跟著添亂，別以為我不知道，就你們樊家現在在做的那幾個，還不都是從阿愿手里搶來的？”

“生意上的事情，原本就是各憑本事，在沒有最終簽約之前，到誰手里都不稀奇，你不能單憑這一點就斷定我不愛她。”

萬崢：“呵，商人！”

無奸不商。

*

顧遇也沒待著太久，餐廳那邊把飯菜那包好給他，付了錢，便直接走了。

萬崢：“……”

好失望，居然不是約會。

這要拍下來存檔留證，豈不是全然沒有后顧之憂了嗎。

現在……

“阿愿也真是的，不知道為什么就看上他了。”

樊子秋：“沒有什么為什么不為什么，阿沈覺得顧教授合適，那便是他，他若是不合適，便如何都不是他。”

“說什么呢？亂七八糟的，一個字都沒聽懂。”

樊子秋：“你最好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萬崢：“……”眼眸微微一滯，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又瞇著眼睛笑了笑，隨即，半開玩笑道：“怎么感覺你在威脅我的樣子？”

“咱們兩個還是沒什么恩怨吧？”

“又不跟他們似的，為一個女人爭來搶去，我呢，就是單純替阿愿可惜……”說著，偏頭看向另一邊，語氣里捎帶著些許不耐煩：“嫁誰不好，偏要嫁給那么一個不起眼的男人！”

樊子秋忍不住笑了：“那依你說，她應該嫁一個什么樣的男人？”

“秦孟川那樣的。”

有才有貌，家世不俗，無論個人修養還是自身品格，都沒有任何地方可以挑剔。

溫柔，專情，萬里無一。

樊子秋：“呵……”

已經結婚了。

萬崢才說完，便也覺得不夠具體，然后，便又補充道：“確切的說，是19到22歲的秦孟川。”

樊子秋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隨即，閑笑著揚手招來服務生，語氣一如既往的清淡緩慢：“只可惜，秦孟川再也不可能回到19到22歲的光景，這世上也不會再有第二個19到22歲的秦孟川。”

萬崢唇角虛懸著的笑一點點僵硬。

樊子秋笑笑，也不多說什么，點了自己要吃的菜，隨即把菜單遞給萬崢。

*

開車回去，才算徹底松了一口氣。

“阿愿。”

房間里所有的燈都開著，就是沒見人，提著打包回來東炎湯去廚房拿了碗筷出來，才有叫她：“過來吃點東西再睡，不然會更難受的。”

然而，還是沒聲音。

房子就這么大一點，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聽得見聽不見的。

怕是又睡著了，便去臥室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