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義家已經被封鎖,孩子的奶奶過來接做了傷心的孩子,保姆媛媛結完工資就被帶去了警局調查,畢竟這是命案,突然就開始緊張起來,空氣就像被燒開了水,升起了厚厚的霧霾,早上7點就開始封鎖,然后技術部門開始去潘義家做乙醇鑒定,他來過,一定會有腳印,他走過,一定會有痕跡。這讓本來也沒資格破命案的廖麗也忙了起來,畢竟是她和我第一個去的命案現場,她有幸一起參加調查,而我被她當成了助手,當然說難聽一點就是一條會搖尾巴的狗,幫他做一些簡單的她沒時間或不想做的事情,比如,幫她買包煙。
詢問剛剛開始,李媛媛,29歲,本地人,文化初中,19歲結婚后就一直在家帶孩子,沒有其他工作,去年9月才開始從事保姆工作,她的男人張槐衡,31歲,下水道工人,做著這世界最卑微的工作,他們共同撫養他們的兒子,9歲的張武,去年他就和奶奶在一起當起了留守孩子。他們在這個城市做著最底層的工作,忙碌著這個世界,但依然過這分居的生活,這個只有幾公里的距離讓他們都無法在一起。
生活的壓力是無形的,但是他又確實存在,讓你無法喘息,卻又無法不承受,我們就像無力的野草,風吹過一個冬天,等到來年,這里就已經沒有了我們,我們來過這個世界嗎,我們覺得我們來過,畢竟我們知道痛,知道愛,但是為什么我們來過,在百年以后就在也沒有人知道我們來過,我們知道我們在這個世界年輕過,生活過,也痛苦過,也開心過。我們無法拒絕命運,我們不知道來這個世界的目的,我們也不知道會去向哪里,向將要過冬的野草,他們就是多年以后的我們,總要歸于灰燼,然后像沒來過一般,我們就這樣來,就這樣走,世界可曾溫柔,我們已經如此痛苦,為何還要有七癡五怨,愛恨情仇,放過我們吧世界,我們終歸會是渺小的沙土。
中午十二點到了吃飯的時間,廖麗又要我幫他買了米線,這辣到胃痛的東西,不知道哪里來的魔力,他居然這么喜歡,難道會帶來快感。
吃飯時,我了解到,原來這李媛媛去年開始來工作以后,就因為年輕漂亮,讓潘義很是喜歡,于是潘義就瘋狂的最求她,她和張槐衡結婚過年,生活困難,沒有得到過的愛,錢和欲望,都在潘義的身上得到了,她覺得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一刻也不想和他分開,而自己的男人張槐痕,他看都不想在看一眼,于是他和張槐痕很多矛盾,經常吵架,而潘義卻是一直哄著劉念,卻睡著李媛媛,劉念也在3個月前發現了他們的事情。而張槐痕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妻子有了外遇,張槐痕,一個可憐的資陽人,父母辛苦了一生就給他娶了這個老婆,才31歲,看起來像四五十歲的人,而李媛媛,天生美麗,那活在空氣中都是水分的四川大山里就是,皮膚嫩如豆腐,紅透如桃花。看起來就像19歲的女孩,沒有29歲的一點樣子,卻又成熟女人的風情,這樣的女人,必定是迷人的,當然我也是很喜歡,所以潘義一定也會喜歡,不對,是每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都會有和他發現關系的沖動,都會有想要占有的喜歡。
潘義,三十幾歲,帥,有錢,在一家公司做高管,聽說他們公司的女孩,只要是漂亮的,就沒有他不喜歡的,也沒有他得不到的。這個世界就這樣,有的人天生就有很好的異性緣,他們有獨特的魅力,總是會有很多人喜歡,他們口才很棒,會說話,會投其所好,每一個女孩都愛他愛的死去活來,而我們卻愛著愛他的女人死去活來。他也很樂意哄那些女人,畢竟這么好的天賦,不用確實是浪費了,他就是這樣強走了我和秦詞的最愛,我們都愛過的女人,劉念。劉念是美的,是不一樣的,是高貴的,和李媛媛那種每個男人都想睡他是不一樣的,劉念是每個男人都想娶的女人,一個代表高貴,一個代表下賤。也許我有些極端,但是我是如此的痛恨她,如果她不做小三,是不是劉念就不會死,劉念是被誰殺的,是她嗎,李媛媛嗎,潘義已經死了,不是李媛媛,又是誰呢,難道是她的老公張槐痕,我腦子里在亂想,我不知道是誰,我寫在日記里,我很痛苦,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痛苦,難道是我內心的深處一直愛著她,那個拋棄了我的女人。
廖麗還告訴我,技術部門在潘義的家里的廁所發現了乙醇,應該是有人提前在馬桶里放好了乙醇,蓋好了馬桶蓋,等到潘義打開馬桶蓋,他就會中毒暈倒,然后被人拖到房間殺死。我問她,難道其他人就不用那個廁所嗎。廖麗告訴我,孩子的房間是有廁所的,因為孩子小,不方便夜里去廁所,保姆住在樓下,所以那個廁所只有潘義一個人會用。我又問,潘義被殺那晚,他不是和孩子一起睡嗎為什么不在孩子的房間上廁所呢。廖麗告訴我,一個人習慣了很多年是習慣是很難短時間改變的,他以前是睡在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理廁所很近,他很有可能會在晚上繼續使用原來的廁所,當時是夜里十點,孩子都睡了,他很可能就是這個時候去了廁所,然后中毒倒地,然后被殺。我問,是不是保姆李媛媛和他老公張槐痕里應外合殺了潘義,廖麗說,現在沒有證據,不可以亂說,但是房間理沒有其他人的指紋,只有他們5個人的,腳印也提取不到有用的線索,沒有其他任何人的線索,從腳印可以看出來是一個男人,身高175左右,42到43號鞋,體重在130左右,但是這條件,整個成都的男人有一半都符合。那張槐痕呢,我又問了一句,他不見了廖麗說。
今天又一無所獲,我很早就下了班,我去找秦詞,我喜歡這個家伙,也許是我們都被劉念拋棄了,也許是我想讓他請我喝酒。我們在一家小酒館碰了面。秦詞是善良的,他和我一樣忠于愛情,他有很多女孩喜歡,帥氣陽光,每天都會去他自己的公司上班,下班就找我喝酒,或者一個人做在琴臺路的這里看書,他不愿意在愛,和我不想在愛是不一樣的,他有很多女人喜歡,而我,是沒有的。我們又喝醉了,照例我到了他家去睡,他的沙發就是我的第二個家,而他總是睡到很晚,我自己醒來就去上班。
這路邊的早餐,豆漿和米粑,是我們生活的本質,我們熱愛生活,雖然生活不愛我們。這世界的安寧和紛亂,我們一個也逃不掉,我們是被生活俘虜的,他不會善待我們,而我們要愛他,只有這樣,我們覺得才有意義,生活下去也才有勇氣。
警局里這幾天因為有命案開始忙了起來,我碰到了比我早來了不知道多久的廖麗,他告訴我,剛剛張槐痕自首了。要求放過李媛媛。
讀書也許是沒用的,但是我們依然要讀書,不然我們就會無知到這種地步,我們只是例行詢問了2次李媛媛,他就以為我們要抓她。轉念一想,也許他真的是兇手呢,是呀,一個背叛了感情的人,一個癡情的人,癡情的總是要輸,而放手的那個是如此的瀟灑。
你是怎么殺了潘義和劉念的,刑警李安問他
他嘴唇發干發白,雙手顫抖,亂糟糟的頭發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洗,指甲都是泥土,藍色的襯衫像剛剛丟在路上被雨淋過,下面是黑色的長褲子和一雙破球鞋。
他是渴的,恐懼的,無知和無助的,他想要一杯水,我們的李安是知道的,他看起來緊張和害怕,但是我們沒有給他喝水,就讓他的嘴唇那樣干裂,就讓他如此的恐怖,讓他害怕的內心永遠無法安定,也許他不該來的,他為什么要自首,他一定后悔了,如果不是命案,他就是真兇了,但是這是兩條人命,所以他必須合理合規,我們才可以定他的罪。
他是真兇嗎,我不信,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是,我們的案情才剛剛開始,嫌疑人還有一直在追求劉念的他的健身教練王一圍,和潘義有工作矛盾的盧國山,上個禮拜剛剛被投訴的小區保安程建。雖然也有他們夫妻兩個人,但是沒有想到會這么順利,真的是他嗎。
為什么要殺人,李安望著張槐痕問。
他干燥的嘴唇開始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