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笑將手機收進口袋，“八卦新聞，媽媽，你和謝大哥見過了，是他救了我。”

謝承佑有些尷尬，“一笑，不說這個，我們是朋友，今天就是朋友間的一個聚餐。”

“好，我點了香檳，可以嗎？”唐一笑詢問，“我覺得你們車隊今天得了冠軍，應該慶祝，真的要好好恭喜你。”

香檳已經送來，侍者倒了香檳，上了前菜，唐念和唐一笑舉杯，一面感謝謝承佑，一面祝賀他獲得了冠軍。

其實這兩點，謝承佑都十分煎熬，冠軍并不是自己最想要的那個冠軍，他更想要的，卻在一點一點離他遠去。

至于感謝，他感覺這對母女臉上的笑都是嘲諷，都是恥笑，之前只是沒有否認，這會才有一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上下不得。

謝承佑盡量回避唐律師的目光，用刀叉夾了一份熏蛙魚面包放在唐一笑面前的小蝶里，轉而拿起香檳去添酒。

說一個謊話，就得用無數個謊言去圓，如果不是溫妮的事情，他恨不得立刻說出真相。

謝承佑心神不定，自然沒有注意到唐一笑悄悄將面包放到母親面前，朝著媽媽偷偷做了個鬼臉。

“一笑，你不是說晚上還有工作嗎，雖然是香檳，還是少喝一點吧，”謝承佑看著唐一笑端起香檳一飲而盡，又將一份干貝培根卷推到她面前，“一笑，你太瘦了，多吃點。”

唐一笑眉骨跳了跳，低著頭夾了一根培根卷，感覺怪怪的，要是老宋在這里，說不定會跟謝承佑干起來，想到這里，不由笑了笑。

唐律師垂目喝著湯，神色淡然。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餐桌上稍稍怪異的氣氛，唐一笑一看是花花姐，立刻接通，“什么？車禍？在哪里，我馬上過去，哦哦哦，好好好。”

“媽媽，謝大哥，你們先吃，我同事出了車禍，我現在要趕去回公司，”唐一笑解釋，“不過不要緊，人沒事，就是車撞壞了。”

謝承佑站起來，“我送你吧。”

“不用，問題不大，”唐一笑忙說道，“再說了，你今天已經很辛苦了，改天我請你吃飯，媽媽，謝大哥，我先走了。”

母親讓自己的司機送唐一笑，她則是繼續留下招呼謝承佑。

“伯母，一笑一個人可以嗎？”面對唐律師，他感覺氣氛更加壓抑，沒話找話。

“無妨，”唐律師只是微微抬眼，“笑笑一個人在國外六年，早就獨立了，這點小事，她有能力處理。”

“我特別欣賞她，我覺得她很有能力，她工作很出色，也很努力，”謝承佑說道此處，看到唐律師失笑，“我說錯什么了嗎？”

“不好意思，你不用緊張，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說笑笑‘努力’，覺得很新奇，”唐律師笑著搖頭，“其實她從來都不知道努力為何物。”

謝承佑嘴巴張了張，大約是在反應，哦對，一般父母都會“自黑”自家孩子，好像是所謂的傳統。

話聊到這個份上，好像也沒有繼續的必要，感激的話他不敢再聽，心里煩躁的緊，尤其是唐一笑走了，唐律師似乎不怎么主動聊天，氣氛更加沉悶。

恐怕這場飯局，只有像唐一笑這樣心思明凈的人才不會覺得怪異吧。

“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