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蓉和珠珠這幾天可忙壞了,忘返于前后院之間,一會覺得這個要帶上,一會又覺得那個也不能丟下。
珠珠累的滿頭汗水道:“小姐,你去學藝肯定會帶上珠珠的對吧?”
秦慕蓉有點為難道:“不知道師傅他老家同不同意,要問過了才知道。”
珠珠一聽就急了,眼珠子亂轉(zhuǎn)道:“小姐,你是不知道,你昏迷的時候,仙師身邊那個臭小子竟然枕在你腿上睡著了,等你去了他的地盤,誰知道他還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秦慕蓉吃驚的捂著小嘴,有點驚慌道:“珠珠不許亂說。”
“我沒有亂說,當時老爺也看見了,還是仙師把他丟到地上的。小姐,你可一定要帶上珠珠,危機的時候,我還能替小姐通風報信。”珠珠為了跟在秦慕蓉身邊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
看神情珠珠沒有欺騙自己,她還不敢拿阿爹做擋箭牌,秦慕蓉牙齒咬的咯嘣咯嘣響,“登徒子,你給本姑娘等著。”
小姐真的生氣了,珠珠悄悄溜出房門一頭撞在老爺身上,嚇的趕緊退到一旁。
秦家主這幾天心情不錯,不跟小姑娘一般見識,進了門笑呵呵的巡視了一圈道:“多余的東西就不要帶了,走的時候阿爹給你多帶點錢財,缺什么了自己去置辦。”
看到阿爹,少女立馬換上了一副開心模樣道:“山上修行辛苦,到哪里去買東西,聽師傅說,不會讓女兒隨意下山的,還是多準備點有備無患。”
“隨你,去了記得好好修行,你娘親和阿兄要是知道你拜在仙師門下,不知道有多高興!”
“可惜臨別在即,卻不能向娘親道別,女兒心里有點不舍。”
“又不是不相見了,等你學有所成,仙師肯定會允許你下山的,到時自然想見了。”
見爹爹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秦慕蓉撒嬌著把秦家主推到門外道:“女兒還要忙著收拾東西,爹爹去陪陪師傅,不要讓他老人家覺得咱們秦家不懂禮數(shù)。”不等秦家主回應便關(guān)上了房門。
秦家主無奈的笑了笑走下樓梯,心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珠珠此時早跑的無影無蹤,秦慕蓉一想到枼天就恨得牙癢癢,打又打不過,怎么辦呢?
小丫頭想了半天,終于心生一計,她找了一圈也沒有見到珠珠,直恨對方成事不足。
沒了跑腿的,秦慕蓉只好親自出馬,她找來幾個親近的丫鬟,在她們耳旁嘀咕了一陣。
丫鬟們聽說讓她們?nèi)Ω陡械目腿耍瑖樀媚樕n白,秦慕蓉不斷給大家打氣,并保證,出了事情全由她一個人負責,丫鬟們這才勉為其難的離開。
酒足飯飽之后,枼天回到房間呼呼大睡,他想不明白,為什么平時不太搭理自己的秦家小姐,竟然主動給自己敬酒。
潛移默化,枼天沾染了些許少年心性,多少是要點顏面的,怎么能在漂亮的女子面前說自己不會喝酒,來著不懼,幾大碗下肚,都不曉得身在何處。
第二日酒醒后,枼天覺得全身到處癢癢,掀起衣服一看,身上全是些小疙瘩,他就不明白了,不就是醉酒嗎,怎么會搞成這樣!
原來秦慕蓉吩咐丫鬟們捉了許多“潮蟲”丟在枼天床鋪上,這種蟲子喜歡以獻血為食,經(jīng)常出沒于潮濕陰涼的地方,凡被它咬傷的,沒有十天半個月別想好。
秦慕蓉怕枼天不著道,這次連笑臉都賠上了,不過結(jié)果還算滿意,至少讓對方吃了不少苦頭。
枼天以身侍蟲,搏紅顏一笑,現(xiàn)在都成為了秦府“美談”,只有他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自從被蟲子咬傷后,枼天現(xiàn)在都不敢走在太陽底下,熱一點的地方更是不敢去,整天待在秦家地窖中,這里相對比較涼爽些,身上的瘙癢不至于太厲害,更不至于讓人難以忍受。
云清子連續(xù)催促了枼天好幾次,準備離開秦府回渭城,可枼天死活不從,直言身上的瘙癢一日不好,他就一日不上路。
這天,枼天吃過晚飯?zhí)稍诘亟研菹ⅲ饷鎮(zhèn)鱽砝系赖穆曇簦疤鞗龊脗€秋,徒兒咱們趁著月色好趕路,那個臭小子就留給你們秦家,只當是一個換兩個,師傅這便宜占大了。”
“謝謝師傅,秦家正缺個看門的,就讓……”
兩人一唱一和,聲音漸行漸遠,不會真的走了吧?枼天爬出地窖四處瞅瞅,院子里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他顧不上身體不適追了出去。
等到了大門口,云清子正和秦家主告別,看見枼天現(xiàn)身,沖他招招手。
枼天跑到近前,有仆人端著一盤金錠送到他面前,枼天嚇得不敢收,滿滿一盤子金錠,看樣子怎么也得有二百兩,這也太多了,若是放在前世,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這是秦家主的一點心意,你就收起來吧!”云清子勸了一句,轉(zhuǎn)身離開。
老道都讓自己收了,那就別客氣了,就算到最后還的上交,貪墨一兩塊應該不成問題,最少能把上次的損失弄回來。
枼天收好了金錠,謝過了秦家主這幾天的招待,跟在云清子身后上路。
兩人步行走在馬車前面,秦慕蓉和珠珠坐在車廂內(nèi),里面被塞得滿滿當當,全部裝著秦慕蓉的隨身物品。
“前輩,你不會連那個笨丫頭一起收留了吧?”枼天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詢問道。
“有什么辦法。秦家非要將那丫頭一起搭上,貧道也很為難。”
枼天趁機道:“前輩,你都已經(jīng)麻煩一次了,不如連我也一起收了吧。”
云清子慌忙擺手道:“收了珠珠勞心,收了你可要勞命,貧道這條爛命可經(jīng)不起折騰!”
沒能達成心愿。枼天一路上都無精打采的,兩個丫頭好幾次都想找到說話,都被枼天給狠心拒絕了。
三天后,馬車緩緩駛進了渭城的大門,枼天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雖然受了幾天的折磨,身上的瘙癢也終于好了,可回到客棧后馬上就要與云清子告別,這讓他去哪里再找一個如此厲害的仙師。
云清子進城后本來打算去往自己的小院居住,可想想還有兩個女眷,被他們看到自己住的地方,實在有損他這個師傅的顏面,最后還是決定住到歸來客棧,那里雖算不得奢華,但好在干凈,比自己的小院可強多了,也省的自己來回跑。
這一路上,枼天都成了跑腿的了,不管大小事,全都是自己出面打理,臭道士跟大爺似的,沒了往日的親近,遇事就使喚自己。
兩位姑娘就不用提了,人家從小嬌生慣養(yǎng),對人情世故完全不懂,吃的喝的都要枼天招呼,可臭道士就不地道,又不想收自己為徒,還把自己當牲口使喚。
“唉……世上哪有一點天理!”枼天唉聲嘆氣的跟著云清子回了客棧。
不用吩咐,枼天自覺的上前要了三間客房,他不愿意再和臭道士睡在一起,自己招待對方又吃又喝的,有了好事完全輪不到自己。
可惜掌柜的告訴枼天只剩兩間客房,枼天原本還想將就一下算了,可一看見臭道士就來氣,反正錢財都在自己身上,不能便宜了臭道士。
“兩間太少了,我們還是去別的客棧看看。”枼天準備轉(zhuǎn)身離開。
掌柜的原本還想給少年省幾個銀子,沒想到對方財大氣粗,“客官要是舍得銀子,后面倒是有一個小院,四間屋子,你們住著正好,就是有點貴。”
“貴嗎?小爺今天就是想花銀子,你們誰也別攔著。”枼天只敢在心里意淫。
看了三人一眼,見沒有人上前阻攔,枼天大方的掏出一個金錠放在柜臺上對掌柜的說道:“就要它了,這是押金,不夠了在讓小二告訴我。”
“呦,出了一趟遠門,發(fā)財了!”掌柜的把玩著手里的金錠,笑瞇瞇看著枼天。
正在樓下用餐的客人,見有人拿出一錠金子住店,立馬眼紅的看了過來。
一下子被一大群老爺們盯著,枼天感到渾身不自在,“我窮人,金子是道爺?shù)模抑惶嫠先思遗芘芡取!?
掌柜的瞅了一眼老道,回過頭沖枼天道:“后院廂房一天二百文錢,你這五兩的金錠都夠住到年底了。”說著朝小二揮揮手道:“童真,送客人去后院。”
“掌柜的,我們還有馬車在外面,能不能趕去后院?”秦慕蓉上前詢問道。
“當然可以,車子暫時放在棚子底下,馬匹有專人喂養(yǎng),銀子就從押金上扣除了。”掌柜的拋了拋手中的金錠,仔細打量了小姑娘,心中不由驚嘆道:“臭道士走狗屎運了,出去隨便轉(zhuǎn)了一圈,就領(lǐng)回這么一個怪胎。”
雖然對方也是女子,可一直盯著自己,秦慕蓉難免害羞,聲若蚊蠅道:“謝謝掌柜,麻煩了。”
掌柜的擺擺手道:“小事情,你沒事就多來找我說說話,和兩個木頭待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秦慕蓉笑了笑,回應道:“知道了。”
“一會我親自去給你送洗澡水,姑娘不要睡得太早。”
“知道了,謝謝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