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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來客

天氣正好,我和自己的丫鬟丹丹坐在后院臺階上拉手風琴,她聽的癡了,頭上落得滿頭花瓣也不自知,倒有些好笑。這段時間,這個鬼丫頭總是拉著我一通好問,國外有什么,吃什么,穿什么。我和她講這講那,總要鬧到后半夜才睡覺。可她卻精神的很,,眼里放著光,早晨也是早早守在床邊,每次都把我嚇一大跳,許久才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聽說今日,和我定了親的那個人會來,父親吩咐人早早準備去了。我倒沒什么事情,也就和丹丹在這里打發時間。

其實,我還挺好奇這人長什么樣子的,往年也常常聽父親在嘴里念叨,卻一直沒見過。

“二小姐,客人來啦!”前院來了馮媽媽喊我,一臉興奮,拉著我的手樂開了花“俊得很,俊得很,我雖然不知道哪個是,但兩個都俊得很吶!”兩個?還來了兩個?馮媽媽也不給我問她的機會,徑直的拉我去了前堂。

前堂坐著兩人,一人身著白色長衫,袖口繡著大朵海棠花,另一人身著黑衣,并無裝飾,兩人似乎與父親相談甚歡。

我慢步向前,也不知是為何有些緊張。父親見我,連忙向客人介紹“小女來了,這就是我家小女宋嬌。”臉上帶著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自豪的笑容。

二人轉頭,我驚了,白,白海棠,還有那個三少爺...那位三少爺見我也有些許驚訝,反倒白海棠,笑著向我招手。見這二人,心里更添了幾分忐忑,雖說那事已過數月有余,但實在不能釋懷。

“宋小姐,久仰。”那白海棠首先起身,略顯殷勤。反倒那位三少爺沒什么表示。不過,越顯低調的人,反而越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我也禮貌招呼,坐在自己位置喝著花生酪也就不在說話。白海棠與我父親交談甚歡,那白家三少爺白穆只是默默飲茶。我悄悄瞟了一眼他,竟不小心與他眼神悄悄對上,我渾身一緊,匆忙低頭不再看他。

我象征性的陪同吃了飯,父親命丫頭將二人安置好,屋中僅剩我與父親兩人。我點起父親桌前那盞燈,父親顯得一臉苦澀,最后嘆了口氣。

“父親,怎么了?”父親看向我,又搖搖頭“白家那小子,雖說看上去謙遜懂禮,可不知怎的,覺得他不簡單,哎!”“您是說白海棠?”

“哼!那白家三小子,你以為是什么好東西,他是后母所生,如今也跟來,應該是他母親的主意,先跟咱們攀親呢!”

“白穆不像是過來攀親的,也許只是陪同呢?他性格冷淡些。”

“那小子也不懂什么禮數,少言寡語的,不是個會討歡心的人,你啊,還是不要考慮他了。”父親的臉色越發凝重,擺出一萬個不愿意的面孔來。

“哎呦,爹,瞧您說的,女兒可沒有那意思,不過您以前可也教育我,不能只貪圖甜言蜜語,如今怎又嫌棄人家不會討歡心了?我看啊,您就是對他有偏見。”

“好啊,姑娘,那這么一堆話堵我,怎么?對他有意?”

我慌忙擺手“沒有沒有,父親,你不是不知道,那事我一直有陰影,這兩人我也實在看了犯怵。”我一臉委屈無辜狀。

父親心疼的拍了拍我的頭“白家那老家伙,都怪他死得早,不然,也不需要我如此為難了。”

我深知這兩人父親一個也沒看上,直白來說,父親就不想讓我嫁,不過人家既然來了,都需要好好招待,明日需得我陪他們四處逛逛。

涼城與柳城不同,這里少有西洋建筑,街上還是老式的商鋪,不過,此處的很多東西都是涼城獨有,別處找不到。

“這里的玫瑰糕與其他地方的不同,加了忘憂子做料,你們嘗嘗。”我們從一家糕點鋪歇腳,我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們的表情,怕一個招待不周。

話說回來,這白穆著實厲害,將街上的小玩意兒贏了個遍,不過這人奇怪,總是擺出一副與我無關的表情,像是強迫他一般。

不過…我對他越發好奇了。

“今日白穆先生很是厲害,將我們這的小玩意兒贏了個遍呢!”

“你喜歡送你便是。”他也不看我,語氣很是敷衍。

這讓我略顯尷尬的笑笑“謝,謝謝。”覺他有些不耐煩,我也實在不該熱臉貼著冷屁股,也就不再做聲了。

“宋小姐覺得白穆如何?”白海棠略有玩味的笑著晃動著手中的茶杯。

我被問的一愣“很,很是厲害。”

他看向我,看得我竟讓我有些心虛。

“別看白穆總擺著這張冰山面孔,其實為人還挺可愛的,宋姑娘也知道,我們此次前來就是來提親的,這…”

“好了”

白海棠的話被白穆打斷。

“你不如考慮考慮自己。”白穆冷著臉看向白海棠,眼神中多了幾道不明怒氣。

“宋姑娘即是留學歸來,見識不俗,加之生的如此驚艷,我配不上的。”白海棠搖搖頭,面露慚愧之色,喝起茶來。

他們兩個都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嫁,這倒是正好只不過,二人將我推來推去,我心里實在不快。

“二位不必如此。”我放下茶杯看向他們“二位無心,我也無意,此次陪同二位游逛涼城也只是家父的囑托,二位不必為難。”

白海棠見我不悅,連忙解釋“宋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好”白穆打斷“無意。”

夜幕,我躺在樹上飲酒,回想今日二人將婚事一再推讓,就覺得自己格外廉價,心中惱怒實在難平。

喝著喝著,覺醉了,恰逢晚風襲襲,索性在樹上睡下。

不知多久,漸覺寒意,頭腦發沉,決定下書回去。

可是一個不慎,從樹上掉了下來,我雙眼緊閉,心想完了,這摔下去又要廢了半條腿,卻不想落入一人懷中。

“宋小姐小心。”

白海棠?

他含著笑意,雙眼彎彎。

“本想出來看看月色,卻撿了個大便宜。”白海棠將我放下“腿傷好了,可別再摔壞了。”

“我可不便宜。”我也昏昏沉沉沒了方向,來來回回轉了幾圈,指著他的鼻子“你,你,你。”

“我?”

“你才便宜,你全家都便宜。”

“噗”白海棠不禁一笑“宋小姐醉了。”

“我和你講…算了,不講了。本姑娘回去睡覺。”

我沖他擺擺手,略微搖晃的向房中走去。猛地回頭沖他喊到“我不便宜,哼。”

總是多夢,這次姐姐坐在房中向我招招手“嬌嬌,過來。”

我走向姐姐,依偎在她身旁,她輕輕捋著我的頭發“知道你想姐姐,不過,不要吃太多花生酪,別壞了牙齒。”

“姐姐…我只是,只是…”我言語哽咽,強忍眼淚。

“姐姐知道你不喜歡花生酪,只是為了安心。”

“姐姐,我好想你。”

“姐姐一直在,記住姐姐的話,看人要看心,不要被他人的言語左右了。”

“我知道了…”我委屈的點點頭

“下次再來見姐姐吧!”姐姐說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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