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的時候，白穆的手下已經在處理了，他們在前面圍著，看著每個人都神色各異。一人見白海棠過來，猶猶豫豫的小跑過來，避諱的看了我一眼，在耳邊瞧瞧和白海棠說了什么。白海棠聽罷，點了點頭，那人又小跑離開了。

“你姐姐的棺是空的。”

“空的？”

我聽到這，不知所以，決定上前一探究竟。我擠開人群，看著棺材里空空蕩蕩，沒有姐姐的身影，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看著空空如也的棺材，一個聲音在我耳畔回蕩。

去找照片，去老宅找照片。

去找照片，快去照照片。

白海棠這時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別著急，會找到的。”

我稍微理了理頭緒，“還是麻煩你們先將這里修整好。”

我決定回老宅看一看。

回了老宅，我大步流星走進主臥，翻找著那里的每一個柜子，每一個抽屜，終于，在柜子的第二層，小抽屜里面，找出來一張姐姐與紅杜鵑的合影。照片上的女人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穿著老清朝的衣服，和紅杜鵑并排站著，是姐姐了，我看著照片，并沒有什么不妥。知道翻開照片背面，才發現上面寫著幾個赫然大字：“給我滾出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筆跡，像是我寫上去的，可是，我沒有寫過啊！這和姐姐的尸體不見了，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嗎？看著這幾個字，我頓時感覺后脊發涼。好像，這件事越來越不簡單了。

白海棠找人來報，說出事那晚，山上的土匪頭目曾經在附近躲過，有可能他那里會有線索。柳城山上的土匪頭目，如果沒有記錯，山上的土匪頭目曾經綁架過姐姐，也是因為那次綁架，他們夫妻才會遭遇那種災禍的。

我和白海棠會面，相視一笑，相信我們兩人想到一起了，上山一趟。

白穆作為柳城的一任軍官，上級派發的任務就是剿滅土匪，掀了匪窩。我和白海棠混在其中，我們從白穆那走了后門，弄來兩把較為順手的槍支。我將手里的強擦得锃亮，久違了，這種無視生死，熱血澎湃的感覺。

白海棠在我旁邊，臉上有些莫名的神色，他翻來覆去的看著手里的槍，輕輕的嘆了口氣，似乎不想讓人察覺。

“不會？”我問他。

他看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從來沒摸過這物件。”

“那非到萬不得已，不要亂動，我先教你，你要這樣……”我教了教他基本用法。

“看你柔柔弱弱的，怎么會用這個？”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像是發現了一個寶藏。

“留學的時候，有專門的訓練課程，我最喜歡的課程。”

“看出來了，你看它的時候，眼睛都閃著光呢！”他笑著。“拿著槍，似乎性子也活潑了許多。”

“反倒是你，弟弟是軍官，怎么沒用過槍呢？”我疑惑。

“呵。”他眼中露出一副少有的清冷的光，發著陣陣寒意，但是很快又恢復了溫和的表情，輕輕的微笑著。“沒有摸槍，的確是我一件很后悔的事。

上山的過程困難重重，山上的土匪在各處設置陷阱，各處埋伏，剛到半山腰，士兵就損失過半，連指揮官也沒有幸免遇難，我們和活下來的士兵，在山腰的一個洞口稍作調整。士兵們灰頭土臉，灰心喪氣。

“這土匪在這稱霸王六十多年了，一代比一代強，我們到了山腰弟兄就折半了，要是到了山上，還有能活著的嗎？”一個士兵失落的抱怨。

聽到那士兵說的話，就冒出第二個，第三個士兵說起喪氣話，打起了退堂鼓。

我和白海棠看這種情況，面面相覷，半晌，白海棠開口：“這樣的確不是辦法，一路上伏擊這么多，山上一定早就得到了消息，想要硬碰硬，想必是不可能了。”

我連忙點頭表示贊同，士兵們也安靜下來，聽他繼續說。

“如今，敵眾我寡，不如，派人趁亂混進去，其他人先退到山腳，整頓好了，再上山。”

眾人聽到這話，開始議論紛紛，雖說如今局勢不利，但是白海棠的話，真么聽都有些紙上談兵，實在不好讓人信服。

白海棠站起身，“我覺得，我混進去再適合不過。”場面立刻安靜下來。

一士兵率先開口：“白先生，您這注意，實在有些草率。”眾人立刻應和起來，我也有些擔心，扯了扯白海棠的衣角，小聲問道：“你這是要做什么。”他向我眨了眨眼睛，“放心，我自有辦法。”于是他向眾人宣部：“三日之后，你們再上山圍剿。”

我站起身，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和你一同去，姐姐的線索，也許就在山上。”

他猶豫了片刻，“不成。”

“這你可管不了我，要是不能一同去，那我就自己上去，你想想，你又不會用槍，帶上我也許多一線生機。”我不服氣的說道。

他無奈的笑了笑，搖了搖頭，“好吧……那凡事要聽我的。”

就這么痛快的答應了？我還準備了一大堆話堵他呢！感覺也太容易了吧！

上山的途中，白海棠千叮嚀萬囑咐，“如是真有什么不測，那就趕快跑，不要管我，這槍到了上面定是保不住了，但是如果成功混進去了，你也要想辦法找來一把防身。”

“山上的酒可以隨便喝，但是山上要是有男人女人給你送水，可千萬要留個心眼。”

我聽他這話，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為何？”

“這山缺水，水還是極為珍貴的，一般不會輕易給人喝，但酒不同，這里有處水源，那里的水喝了的病，但用這水釀出來的酒喝起來卻沒事，所以山上酒比水多。”

“還有這種事？這倒是神奇。”

白海棠點點頭，“我們一路走來都沒遇到陷阱，我想前面不遠處，應該有人等著咱們呢！到時候看我眼色行事，千萬不要莽撞，”

我點頭，“知道了。”的確，越往前走，心中就越發忐忑，但是思來想去，怎么白海棠對這山這么了解，心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和土匪是一伙兒的？要是這般，那我上來，豈不是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