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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不速之客

  • 連香樹下一池月
  • 蕓箐懿
  • 2922字
  • 2020-05-11 13:16:46

“左林,胡盼出列,到后院做些雜活。”精瘦男子翹著蘭花指,帶著娘娘腔,他說完,就有人帶著他們離開。

“林墨,陳原,到西廂房,書寫編撰。”

“池月,林風(fēng),負(fù)責(zé)廚灶。”

~~~···~~·····~~~·

池月這下總算安心了,同風(fēng)兒一起被帶到后院廚灶,“這就是你們住的地方了。”

兩個男子拿來兩床棉被,直接丟到了草席上面。

“我們就睡這里?”池月被熏得不得不捂緊了口鼻。

“東廂房,有間雅間,要不要我給你騰出來啊?”

“不用,不用,怎敢麻煩。”池月趕緊低下身子,收拾著這個臭烘烘的地方。

“哼,來到這里,最好是多做事,少說話,不然,小命難保。”

“是,是是,小的知錯了,知錯了。”池月趕緊送走了兩尊大神,這才勉為其難的躺在草席上。

此刻定是累極了,風(fēng)兒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熟睡了。

池月也是熬不住困意,不過片刻,也睡著了。

夢里,她又見到了那開滿梨花的院子,以及那朦朦朧朧的男子,朝著她微笑。

“開工了,開工了~~~~~·~”凌晨,外面就已經(jīng)鬧哄哄的了。

“風(fēng)兒,起床了~~~”池月揉了揉模糊的雙眼,將風(fēng)兒拉了起來。

“姑姑,讓我再睡會吧。”風(fēng)兒極不情愿的坐了起來。

“莫要耍小孩子脾氣,這可不是在家中。”池月語氣嚴(yán)厲了些,看著外面那些兇神惡煞的人,不敢一絲放縱。

“知道了,姑姑。”風(fēng)兒趕緊心不甘情不愿的起了身。

兩人趕緊點燃了廚灶,忙碌著。

“磨蹭什么呢,這都幾點了,再過半個時辰,若是再不好,就只有板子伺候了。”剛將饃蒸上,門口就進來兩個人,惡狠狠的催促。

“好的,好的,這位爺稍等。”池月趕忙低頭示好。

沒過一會,剛才的兩個人,帶著幾個菇?jīng)觯瑢x全部裝盤帶走了。

“哎,這位小哥,可否給我們留兩個啊?”池月餓個一頓兩頓的倒是無妨,但怎么也得照顧著風(fēng)兒。

“這些,可不是你能吃的,等會會有人給你們吃的。”說話的小哥還算溫和,但言語間,依舊沒什么人性。

“那小哥慢走。”見著幾個人走走遠了,池月這才從衣袖里拿出來兩個熱騰騰的白饃。

“來,風(fēng)兒,快吃,姑姑幫你把風(fēng)。”風(fēng)兒十分高興的上前接住了白饃,卻無疑掀開了池月的衣袖。

“這~~~~~肯定很疼吧!”風(fēng)兒兩滴滾燙的清淚一下掛在了小臉上,心疼的看著池月手腕處紅紅的燙傷,嘟著小嘴輕輕的吹了幾下。

“不疼,風(fēng)兒乖,快吃。”還好池月提前裝了兩個白膜,不然此刻,風(fēng)兒怕是只有餓肚子的了。不過,這剛蒸熟的白膜確實太燙。

池月站在門口,一眼瞧去,把守的小卒實在太多,幾乎每條巷子都有三五個。

“哎,看什么看,說你呢,看什么,再看,就挖了你的雙眼。”前方走過來一個小卒,指著池月吼道,氣勢洶洶。

嚇得池月趕緊進屋,不敢言語。

“砰,砰~~~·”不知是什么東西與地面碰撞,發(fā)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音。

池月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就瞧見擺放在門口的兩三片殘缺的餅子。

“姑姑,這上面怎么還有牙印啊?像是別人吃剩的。”風(fēng)兒狼吞虎咽的吃下了白饃,頗為嫌棄的看著池月手中的餅子。

池月拿起那餅子,卻是無從下口,自尊和饑餓做著較量。

突然,不知從哪里跑過來一個蓬頭垢面的人,一時也分不清,是男是女,一把搶過池月手中的餅子,大口吃了起來,那藏滿污垢的指甲,深深嵌入餅子里,任誰看了,都會連連作嘔,惡心至極。

池月瞧著他聽可憐,立馬端了一碗清水放在那人面前,那手指母碰到的碗沿,頓時失色。

“你是?”池月疑惑的看著這個不速之客,有些好奇。

“我,我是,我是誰?”那人轉(zhuǎn)而問向池月,看起來有些瘋癲。

“在那,快抓住他。”巷子里出現(xiàn)了兩個小卒,拿著棍子朝這邊走來過來。

“你這老不死的,看我怎么收拾你。”兩個小卒拉著那人的胳膊,不停的往前走。

“哈哈哈,老不死的~~~··~~··~”那蓬頭垢面的人,仰天大笑,瘋言亂語。

“姑姑,那人好恐怖。”風(fēng)兒拽著池月的衣角,瑟瑟發(fā)抖。

“不用怕,那人或許是經(jīng)歷了什么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吧。是個可憐人。”池月此刻的五臟廟打起了鼓。

“姑姑,你肚子在叫。”風(fēng)兒抬頭,看著池月。

“沒事,不管他就好了。”池月直接躺在了草席上,不敢再浪費一絲體力。

而后,風(fēng)兒拿著一個白饃,放在池月手中,“姑姑,你吃。”

“這是給你的,你正在長身體,一個肯定不夠吃。”池月起身,又將白饃放在了風(fēng)兒手中。

“若是姑姑餓暈了,風(fēng)兒便是沒了親人,自此便要一個人孤苦伶汀的生活,想來都極是凄涼。”風(fēng)兒說著,頓時哇哇大哭。

“風(fēng)兒別哭,姑姑這就吃,這就吃。”池月實在見不得人哭泣的樣子,加上確實饑寒交迫。

池月從衣襟中,去處一張畫紙,“姑姑,這不是我畫的嗎?”風(fēng)兒一眼就瞧了出來。

“是,這就是風(fēng)兒畫的,你確定這就是你爹爹的樣子?”畫中男子約莫三十有余,鼻梁高挺,眉宇間頗具英氣,一看便是將門之子,只是,眼神中卻絲毫未有殺伐果斷的將帥之感,倒像是淡泊名利的世子。

“當(dāng)然,既是爹爹,又豈會畫錯?”風(fēng)兒肯定的回答,十分自信。

“好。”池月將畫紙擺放在桌案上,鋪開擺順。

“主人,你叫我?”糖果探出腦袋,弱弱的問。

“怎么如今,都已經(jīng)有了些許默契了?”池月用著手指,輕觸一下它的腦袋。

“你將這幅畫記下,你四處尋找一下此人,有了消息,立即告訴我。”

“好的,主人。”糖果繞著圖紙轉(zhuǎn)了幾圈,一個隱身,就消失了。

“姑姑,剛才那個是精靈嗎?”風(fēng)兒雖依舊不是第一次見到,但依舊好奇。

“嗯,應(yīng)該算是吧。”池月模凌兩可的回答,只是她也不知,稱呼它為精靈,是否合適。

“真好看,下次,定要好好與它玩玩。”

“好,若有機會的話。”

“凝,凝香菇?jīng)觯俊币淮笤纾n杰一抬頭就瞧見正在宗昱房門口徘徊的漂亮女子。

“我,我,我~~~·~~~··”凝香一時語塞,轉(zhuǎn)身就回到了房中,并關(guān)上了房門。

“這是怎么了?”韓杰迷迷糊糊的起身收拾好被褥。

“公子!”

“進來吧。”宗昱早就聽見門口處的異動,此刻正收拾好著裝,悠閑的坐在藤椅上。

“那凝香菇?jīng)觯辉缇驮诠娱T口晃蕩,真不知,這董二少爺打的什么如意算盤。”韓杰將收拾好的被褥,一股腦全放在了宗昱的床榻下。

“你這是又坐了一回好人?”

“沒辦法,總不能讓人家一菇?jīng)鏊厣习伞!表n杰此刻全身的骨頭酸痛的咔咔作響。

“嗯,那倒是。”宗昱端起茶杯,輕聲言語。

“公子,她已經(jīng)嚴(yán)重擾亂了我們的生活,要我說,還不如將她還給那董瑞,省得咱們麻煩。”韓杰頗有怨言,加之又確實不太習(xí)慣一個女子跟在身旁,太過尷尬。

“如你這般,何時才能有媳婦啊?”宗昱一副傷神的樣子,像極了那操碎心的父母。

“公子~~~~~~··”韓杰還未說完,門口的凝香一聽要將她送回董瑞身邊,再也站不住腳了,趕忙進來,并可憐兮兮的雙膝下跪,連連乞求。

“求公子莫要將我送回去,若公子愿意為我贖身,我定感激不盡,此生定做牛做馬報答公子~~~~~~~~~~”連連磕頭,硬是將額頭都紅腫了一大塊,都還不肯罷休。

韓杰有些動容,上前拉住凝香,不準(zhǔn)她再繼續(xù)磕碰。

“你這是為何?我看那董瑞倒是挺喜歡你的。”韓杰婉轉(zhuǎn)的問。

“他喜不喜歡我,與我何干。”

“這~~~~·”一時,韓杰竟不知自己如何回答。

“我雖為舞姬,但卻是生活所迫,一向戰(zhàn)戰(zhàn)兢兢,靠賣藝為自己贖身,哪知前幾天,董瑞竟在清風(fēng)樓直接買下了我的身契,我也不想留戀那煙花之地,但卻也著實不喜董瑞這般虛偽男子,若可能,惟愿與一個平凡,但卻相愛的男子廝守終生,不離不棄。”

凝香最后一句,深深刺入了宗昱的心臟,一時不知是為了成全凝香,還是為了成全自己,“好,我會想辦法為你贖身。”

韓杰亦是震驚的看向宗昱。

“公子從不愛多管什么閑事,如今這是~~~~·”韓杰暗暗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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