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休息，蘇小行收到李紫曼的感謝消息，兩人的交易達成，也就沒什么鞏固友誼的必要。

放下手機，盤算了一下近期的直播收入，雖然剛被罰沒了當月獎金，可自從直播以來，場場爆滿，自己還是能拿到不少錢的。

心滿意足的入睡，一場硬仗剛打完，養足了精神，才能去看接下來的熱鬧。

第二天一睜眼，沒來得及去吃早餐，就看見手機上馮成找他的消息，洗漱完又去二鉗那混了一頓早餐，邊走邊吃，同公司的人見了他客氣的不得了。

到了馮成辦公室，剛吃完一頓美餐的蘇小行精神滿滿，馮成聞見蘇小行身上的飯香，問他“沒給我帶一份？”

蘇小行倒是沒什么不好意思，“你個工作狂起的老早，賺的錢老多，連頓早餐都混不上嗎？”

兩人見面的簡單挖苦結束，馮成切入正題，“大仇得報的感覺如何？”

“挺好，就是損失了自己的當月獎金有些心痛。”

“掃除了對手，接下來就全力直播吧，這段時間努努力，把自己升成超級主播，也能擴大影響力，彌補自己的收入損失。”馮成話一說完，就遞給蘇小行好幾張的文件。

蘇小行一看，全是關于自己直播的計劃，時間上不斷延長，內容上的設計也是密密麻麻好幾頁，看來馮成對自己真的是很重視。

蘇小行仔細看著這些計劃，腦中不斷思考是否符合自己的直播，馮成就在對面靜靜等著蘇小行。

蘇小行看完所有內容，動了動有些酸痛的脖子，把自己的想法和馮成商討，兩人聊得忘乎所以，等其中一人肚子發出聲音時，才驚覺已經快三點了。

兩人正事討論完畢，馮成大方請客，正商量要吃什么，手機響了。

看完信息，馮成對蘇小行一笑“你又坑死了一個對頭。”

蘇小行一聽這話，反應過來，“宋玉臨風怎么了？”

“邊吃邊說。”

火鍋店里，紅湯翻滾得起勁，馮成涮著毛肚，對蘇小行說“宋玉臨風今早直播的時候，私自打上紅桃公司的標志，控訴公司扣他的獎金，惡意打壓他，還說要跳槽到紅桃直播公司。”說到最后一句時，馮成的嘴角帶著嘲諷，像是沒見過這么傻的人。

“人家志向大，攔不住呀！”蘇小行邊說還搖頭配合，一副都是宋玉臨風自己主意的嘴臉，甩鍋甩的十分流利。

“他有想法，你蘇主播就沒有背后推一把嗎？”馮成無情拆穿了他，還不忘再添一句“李澤明不是專門找的你嗎？蘇主播沒想法？”

“呵呵，我和李澤明就剛好遇到，聊了兩句。再說紅桃公司可沒有為下屬準備幾頁紙內容的負責領導，我可舍不得公司！”

馮成連表情都懶得做，只盯著自己筷子上的毛肚，蘇小行也沒繼續表演，這種表忠心的戲碼明顯不適合他們兩人。

蘇小行夾了一筷子牛肉，看似隨意問道“公司不是真要倒閉了吧，連自己員工跳槽都不管，就讓宋玉臨風在直播間鬧著？”

“法務部正準備告他違約，董事長在氣頭上，估計要讓他賠不少錢。”馮成懶洋洋回答完，頭轉向蘇小行又問“你這是在好奇宋玉臨風，還是擔心自己在公司的‘錢途’？”“錢途”兩字咬的那么重，生怕蘇小行聽不懂自己的真實意思。

蘇小行倒是一副光棍態度，“這不昨天開會，左董事都發話，說是公司賠錢了，我一小小主播當然擔心。”

“要不然你也跳槽一個？”

“我哪敢！我和公司簽了約，違約金是要賠死的，而且公司再怎么不行，也比我個人的能量大，這時候作死，不是壽星公吃砒霜嗎？”蘇小行直白說出自己的想法，心里暗想，左董事都派你來查賬了，公司哪有那么容易倒。

“紅桃公司那邊沒安好心，李澤明也是個奸的，你腦子清楚是好事。”馮成的注意力又轉移到毛肚上，對蘇小行的孺子可教很滿意。

兩人把話說開，也就不用互相試探，總算能好好把精力用在滿桌的菜上。

蘇小行八卦之心又起，問馮成“你說不少主播跳槽都賠的傾家蕩產，為什么還有人去不斷嘗試？”

一整盤毛肚下肚，馮成心情大好，倒是扮起了諄諄教導的角色“你入行時間短，而且帶著光環進公司。可其他人簽約的時候一文不名，相應的待遇也很低，等他們在直播里混起來了，再看見同公司高價挖來的人，人氣不如自己，賺的還比自己多，不服氣和心動是必然的。”

“然后腦子一熱，就跳槽了。”

“主要是有人成功過，他們以為自己也可以，可沒細看，人家高價跳槽的不是合約快到期，就是已經從下家那拿錢贖了身，他們呢？只能自己兜底。”

“那可不，跳槽前是我和公司共存亡！公司就是我爹娘！跳槽后是垃圾公司欠工資！跳槽才是我本質！真香定律是人類逃不過的一環。”嗦一口火鍋粉，蘇小行八卦的風生水起。

馮成被蘇小行感染，接著說“直播市場就那么大，公司之間互相都是仇家，看別家主播鬧騰也是一種樂趣，有時候拋出幾個果子，能騙到幾個主播就是幾個，等鬧騰起來，主播有本事撕出來，就壓壓價收下，反正他們也回不去原公司。撕不出來，那就找個由頭不簽約，苦果就主播自己吃。”

“呲呲，心真臟！”

“社會就這樣，你在大學里，頂多見著幾個拿身份壓人的大頭蒜，進了社會，腦子不清楚，人家不欺負你欺負誰，都說‘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可社會上的反抗機會多是留給那些錢包厚、有底氣的人。”

“那宋玉臨風是徹底栽了。”

“可不，擺明讓人當槍使，他頂多是有點小名氣，又不是什么全民大主播，紅桃那邊不會為他費力氣，等用他惡心完我們公司，宋玉臨風也就涼涼了。”

兩人聊得起勁，吃的更起勁，清盤結賬后，都是揉著肚子慢慢往回走。

第二天一早，蘇小行美夢未醒，付聰的奪命連環敲就把他從床上拉起來，打開門，付聰一臉興奮，推著蘇小行去洗漱，蘇小行剛擦干臉上的水，就被付聰拉著小跑到二鉗的房間，推門進去，黃逸、鹿咕咕、北川景、酒叔、寧哥哥、還有少見的陸宇澤，人來的挺齊！

二鉗聽見推門聲，從廚房端著一盤生煎出來，招呼兩人，“快坐，就等你們了！”

蘇小行細看桌上，拼接的兩張桌子上擺滿了食物，天南海北的經典早餐都有，這吃的挺豐盛。

一坐下，酒叔給兩人遞來碗筷，付聰拿起筷子就吃，蘇小行一臉疑惑，問眾人“這是過節嗎？”

二鉗把桌上盤子擺的緊湊了些，回答道“宋玉臨風今早被公司掃地出門，孫影兒和趙敖剛被收拾，短時間內不敢作妖，咱們的安生日子總算到了，當然要慶祝一下。”

陸宇澤插話“你是沒見著，今早宋玉臨風離開時，那哭得喲，大廳的瓷磚都快哭裂了。”

“嗯？他哭什么?”蘇小行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想當賣國賊，結果反被敵國賣了。”二鉗面帶笑容的答疑解惑，夾了一筷子熱干面，覺得不夠酸，又去廚房加些酸豆角，陸宇澤也夾了一筷子的熱干面，跟著二鉗進了廚房。

二鉗平時對人親切，卻沒有落井下石、挖苦對手的習慣，蘇小行朝廚房方向努了努嘴，小聲問道“有舊仇？”

酒叔夾了個剛出鍋的熱氣包子，邊吹邊說“二鉗以前從中級主播升級時壓了宋玉臨風一頭，結果被孫影兒和趙敖整得差點被封，宋玉臨風還在二鉗直播時往他鍋里扔石頭，我們幾個人聚餐時還帶狗腿子把我們飯桌都掀了，你可不知道那一桌子好菜呀，二鉗做了好久的。”

蘇小行心下了然，難怪那貨倒霉這么多人高興，砸廚子的鍋，掀吃貨的桌，這仇恨值拉的穩呀！

蘇小行盛了兩個蝦仁混沌，里面包著的兩個大蝦仁又香又鮮，看見大家吃的其樂融融，蘇小行問“那陸宇澤來干嘛，蹭飯的嗎？”

付聰被涼皮辣的不停吸氣，喝了口豆漿回答“那小子一直和我們是一伙，只是他比較有漢奸像，所以平時我們少接觸，靠他打入敵人內部套消息。以前趙敖他們好幾次整人，都被我們提前躲過了。”

想想陸宇澤油膩的直播和油膩的樣子，的確像是和趙敖等人一伙的樣子。

付聰想到了什么，熱情地對蘇小行說“宋玉臨風倒霉的時候，小陸子第一時間見證，我再給你仔細描述描述，大家再樂呵樂呵。”

二鉗和陸宇澤拿著一堆小菜出來，陸宇澤熱情給大家推薦，“泡椒藕和泡椒木耳配涼皮，檸檬蘿卜配豆腐腦、生煎，這么混搭絕對好吃！”

難怪兩人進去那么久，陸宇澤這是把二鉗的小菜全都翻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