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雪清伸手一抓，玉佩又回到手中。同樣伸出手指輕彈了幾下。

“出來吧，說說話。”

玉佩嗡嗡響了一陣，滾滾青煙冒出來，在原地打了兩個轉，停在帝雪清面前。

漸漸匯成人心。帝雪清低頭看去，只覺得心臟一陣收縮。太……特么嚇人了。

看起來大約是個三四十歲的老婦人，臉色皮膚蒼白干癟，黑洞洞的右眼淌著血。整張臉布滿傷痕。

帝雪清吸了一口氣，看來這人生前，應該是慘死。

“仙人饒命。”

那婦人間帝雪清打量著她，突地跪倒在地上，不過她沒有腿。

帝雪清抑制住自己想把她直接打散的沖動，牙齒打結，沉聲詢問道，“生前何人，為何不去往生？”

其實她用頭發絲兒想都能知道，停留世間有她自己的原由。但是帝雪清就是要問，要她自己說出來。

“賤婦利懷萍，原本家住西楚塔蘭小鎮，家世清白，衣食無憂……”

“說重點！！！”

那婦人期期艾艾，娓娓道來，帝雪清卻有幾分不耐，不想聽她說這么長一串。

“呃……好。”

“我原本是大好年華的姑娘，后嫁于潘承澤，成婚兩年，已經育有兩個孩子。潘承澤一心想考取功名，揚眉吐氣。奈何自己只是個窮小子。家父鼎立祝他上京考學……”

說到這里，帝雪清不用猜都知道后面發生的狗血事件。

無非是那潘承澤忘恩負義之類之類的。

果然，那女人兩行血淚流下。咬牙切齒，周身怨氣傾天。

“那潘承澤上京考了個探花，也算不錯。誰知他后面和周家大小姐成婚，入贅周家！”

“原本這樣也就算了，他擔心我們泄漏了他曾經已有妻室的事情，竟然派了無數的綠玄高手回來塔蘭。”

“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就連我那兩個尚且年幼的稚子，他都沒有放過……”

帝雪清皺著眉，這也太殘忍了，虎毒不食子。這潘承澤做的，也太過分了。

“所以后面那潘承澤化身為周承澤，而你因為怨氣太甚，棲身于這塊玉里。”

帝雪清抬手輕指，語氣淡淡，并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算不得她冷血，千年之前，見過任何一個妖魔鬼怪都有自己的苦衷難處，那些墮仙成魔的，多得是。

婦人垂下頭，伏在地上。

“賤婦因實力不佳，只能每日看著他逍遙自在，偶爾如夢去嚇嚇他，卻不能讓他血債血償！”

女鬼聲音凄厲，滿目愁怨。看向帝雪清，咻的磕了好幾個響頭。

“請仙人幫幫我，我就是魂飛魄散，也一定要那忘恩負義之人償命！”

帝雪清輕輕卷起一簇頭發，沉思了片刻。

若是周家知道自己入贅的女婿是個早有發妻的人，只怕是會暴跳如雷吧。但是現在他已經成為太傅，少說事情也過去這么多年了……

又想到卷宗上寫的內容，她抿唇苦思。

“你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跟我交換嗎？”

少女輕掀起眸子，幽黑澄澈的眸子空靈絕美，自帶著一股王者之風。她是帝雪清，上上之神，帝雪清！

女鬼垂下了頭，“交，交換？”她有些不可思議，冥思苦想自己能拿得出什么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