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畫中仙1
- 給他幸福
- 巫常月
- 2121字
- 2020-05-03 13:14:38
醴朝風氣開放,商賈之風盛行,文人墨客眾多,好詩禮之宴,上至官員大臣、下至黎民百姓,對書畫皆有一定見解。
月明中天,荒郊野外,兩個盜墓賊哼呲哼呲從一處墓穴之中爬出來,手里緊緊攥著一幅畫。
“呸,什么玩意兒,這墓主人也太寒酸了吧,好歹也是個前朝大臣,竟然半點值錢的陪葬品都沒有。”
說話的是一個剽形大漢,絡腮胡,面闊口方,說話間上唇一抖一抖的,有股兇惡之感。
“誒,先別說了,看這是什么。”
另一個身形較之瘦小的男人將剛才所得之畫展開,畫上絕色女子全貌緩緩出現,她身披白紗,橫陳于榻上,身前波濤洶涌,曲線玲瓏有致,巧笑嫣然,媚眼生波,兩個盜墓賊咽了咽口水,一時看癡了。
“真是個妙人啊,難怪墓主人什么都沒要只帶了這幅畫。”
兩盜墓賊一時得了這幅畫,心中高興異常,原本想著擇個好人把它賣了,沒想到畫卻不翼而飛,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先不說兩人心中哀苦,就是他們找上的買家也是以為被欺騙,狠狠地教訓了這兩人一番。
這畫并不是自己長著翅膀飛了,原來這兩個盜墓賊一直是租住的別人房子,卻欺負主人老實,拖欠房租,久而久之,房主心中的不滿與日俱增,于是就趁著兩人外出之際將畫偷出來給隨便賣給了一個上京趕考的書生,得了一兩銀子。
夜沉靜如水,書生伏于案前,癡迷地看著畫上的女子。
他手輕輕拂過女子的臉、唇,感嘆道:“世間竟然有這樣的女子,果真是書中自有顏如玉,古人誠不欺我。”
他將畫掛在墻上,以便時時欣賞。
沒有幾日,書生的一個朋友受邀前來觀賞此畫,也許是沾染了人氣的原因,畫中的女子竟然有了幾分生動靈性,更加吸引人,兩人好一番贊美感嘆,那日之后,這畫的美名就漸漸傳了出去。
說來也是這書生有造化,科考得了第三名,中了探花。
大殿之上,年輕天子威儀甚重,問書生:“家中可有婚配?”
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皇帝這是要賜婚了。
書生家中尚無婚配,自然是搖頭否定,沒多久,就迎娶了太后娘家的女兒。
只是這樁在外人看來十全十美的姻緣,卻并不是它表面光鮮亮麗的樣子。
新娘子蘇鴛自新婚夜和書生洞房之后,便再也沒有見到書生李牧跨入她房門一步,整整兩個月,她是請也請過,探也探過,可李牧就是不來。眼看著婆母不高興要塞人進府,蘇鴛也不干了,她在娘家的時候也是頗受寵愛的嫡女,原本以為低嫁日子要過得舒坦些,沒想到丈夫不看重她也就罷了,婆母也要納妾膈應她,她當即回娘家訴了苦。
蘇鴛是靖武帝的表妹,這事鬧得挺大的,靖武帝敲打了李牧幾次,見沒有效果,只能派出自己手下的暗衛暗中觀察他。
第一天,暗衛帶回來消息說李侍郎兩點一線,下朝之后沒有流連就回了府,呆在書房里,直到第二天上朝。
第二天,消息一致。
第三天,還是如此。
第四天……
蕭炎擺了擺手示意他停下,這么多天了,一樣的內容聽得他耳朵都快起了繭子。
“明天去他書房里看看到底有什么寶貝把他迷得門也不出。”
暗衛領了令很快消失不見,蕭炎捏了捏自己習慣緊繃的眉頭,嗤笑了下,人家皇帝只管天下大事,他倒好,還得給人調和感情。
“皇上,今天翻牌子嗎?”
李德壽垂頭端著一個銀盤,銀盤上躺著不過五個綠頭牌。
蕭炎登基五年,后宮并不充盈,妃子品級最高的也不過就一個賢妃,幫助皇帝管理后宮。
蕭炎看了幾眼,翻過賢妃的綠頭牌,“去賢妃宮里看看吧。”
“得嘞!”李德壽趕緊命令手下人準備座攆。
賢妃蘇沅是蘇家大女兒,和蕭炎是表兄妹關系,當初她仰慕蕭炎,托了太后才進了宮,也是沾了太后的光,蘇沅剛進宮就被封為了賢妃。
“皇上,您來了。”
賢妃端莊的臉上泛著喜意,蕭炎不重欲,一個月難得踏入后宮幾回,后宮里也不只有她一人,這樣平分下來,蕭炎來她這里的次數也不算多。
“皇上,蘇鴛的事情臣妾聽說了,辛苦皇上還管著她。”
蘇沅穿著一襲中衣躺在蕭炎身邊,偏過頭,大約只能看到蕭炎的臉部輪廓,他閉著眼,薄唇抿著,好像陷入了沉睡。
蘇沅黯了眼睛,也安分地睡了覺。
過了幾日,暗衛帶回來一幅畫,呈給蕭炎:“陛下,奴才又觀察幾晚,發現李牧十分看重這畫。”
“可有看見畫里畫了什么?”
蕭炎并不想自己去看,反而問了暗衛。
“奴才看了一眼,好像是一個女子。”
“行了,你先下去吧。”
蕭炎將畫扔在一邊,忙于批改奏折。
李牧赴宴回來,第一時間往書房里奔去,自從得了美人畫之后,他是再也看不見世間的庸脂俗粉。
當他興高采烈來到墻壁前時,那幅美人畫卻消失了,李牧慌了,問了管家今日有何人進他書房,管家答曰:無人進書房。
李牧崩潰地坐在椅子上,誰會偷他這一幅畫呢?
從此以后他就有些神經兮兮,總覺得有人暗中觀察他,要偷他東西。
這事傳到蕭炎耳朵里,蕭炎很意外,究竟是什么畫會有這樣的魔力?
他拿起美人畫,展開來,畫上一名女子妖媚,明明只是一幅畫,卻好像是真人般明朗,朱唇不點而赤,柳眉如遠山般婉約,鵝蛋臉光滑細膩,一雙眸子燦若星辰,光看臉這也是個絕色美人;再往下看,曲線起伏有致,該豐滿的豐滿,該纖瘦的纖瘦,又是一個嬌媚尤物。清純與魅惑相結合,確實有讓人瘋魔的資本,繞是見過不少美人的蕭炎,也不得不嘆一聲美極。
不過蕭炎卻并不想留下這幅畫,妖女惑亂君臣,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過,他不想留下把柄。
醴朝所處的這個時代,靈氣充沛,山上的草木、動物只要勤于修煉,或者有氣運者,都能化成人形,不過也有那種想走捷徑的妖物,靠吸取人的精氣修煉,這種是為天地所不容的。
蕭炎喚人進來拿這畫去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