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家門口，商函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只小奶貓，一大一小四雙眼睛無辜對視著，始作俑者卻笑得燦爛。

“明天見。”秦歡怕他反悔揮揮手關上了門。

十一月，寒潮來襲，氣溫下降十多度，秦歡極為怕冷，早早地穿上了放在柜子下層的羽絨服。

正巧的是，江城一中下半年的期中考也要開始了，秦歡雖然不想當引人注目的大學霸，可也不想當個吊車尾的，這段日子復習、寫作業越發認真起來。

另一方面，得益于那只小奶貓，秦歡不時借著探望照顧它的由頭去商函家，漸漸地，兩人的關系越發融洽起來，商函也在為返校做準備。

他成績優異，本身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學校的老師們也愿意給他機會，對于前事輕拿輕放，不久，秦歡就在校園里重新見到了他。

離期中考還有一天，商函拎著包到了學校，高二（一）班所有學生都炸了。王雅楠坐在商函的后面，隔著兩排，少年清瘦挺拔的脊背坐得端直，在前排人不時的扭動下若隱若現，這一節課，班里的人心潮起伏。

下課后，王雅楠給秦歡發了個消息：牛逼！

一中這次的期中考采用了將各年級打散、高年級學生與低年級學生同桌的形式，除了高三年級在外，高一學生和高二學生混插安排座位。

秦歡所在的三班是和高二（3）班對接的，考試這幾天她和一個學姐坐在一起考試;而商函，好像是和一個一班的妹子坐在一起。

考試完之后，哀鴻遍野，好一點的班級還好，像秦歡所在的三班這種情況尤為顯著。受這種情緒的感染，特別是對完答案之后，秦歡也覺得自己很懸，懨懨地趴在桌子上。

一中的老師效率特別高，考完不過一天，也就是星期五的時候，成績單已經出來。廣播提示各班班長到教務處拿成績單的時候，每個人都在心里暗暗哀呼。

“同學們！成績單我拿回來了。”進門的是秦歡班里的數學老師，姓龍，他是一個風趣幽默的老頭，矮胖矮胖的，走起路來特別滑稽，班里學生最喜歡叫他老龍。

看見老龍手里的成績單后，教室里寂靜無聲。

“嗯，我看看，誰數學考得好。”他把成績單鋪在講桌上，戴著眼鏡的小眼睛從上往下掃視著，倏爾又抬起頭來看他們。

每個人都翹首以盼，希望老龍早點把成績單傳下來。

“別急別急，我剛看了一下，我們班這次考的還不錯，每位同學都在年級前200名以內，其中，班長江銘是第45名，不錯不錯。”

看完之后，老龍把成績單發了下來。

正是大課間，有30分鐘休息時間，人太多，秦歡擠不進去，還是她同桌幫她看了成績。她這次考得不好不差，正常發揮吧，位列全年級第95名。宋倩倩考得還不錯，除了數學差一點，其它的科目考得都挺好的，是全班第二，全年級第54。

商函回學校之后，秦歡不再每天跟著他，只偶爾去看看小貓咪吉米。是的，秦歡給那只流浪貓取名吉米。

周六下午，難得放假，秦歡挽著宋倩倩和王雅楠去逛街，自從上次之后，王雅楠也變成了秦歡的小姐妹團的一員。

幾人去了大學城附近的一條購物街，聽說那里的東西比較適合學生黨。

三人各買了一件外套，又去不少人推薦過的一家么么魚店嘗鮮。

推開玻璃門，一班的幾個妹子坐在靠窗的位子聊著天，宋倩倩認識她們，雙方打了個招呼。秦歡拉著兩人在靠里邊墻壁上的一個小桌子坐下。

三人都喜歡吃辣，點了剁椒口味的。

“清瑤，這次商學長考了第一，看，這是我從我姐那兒拿到的他們班的成績表。”穿黑色長款羽絨服的短發女孩子一臉興奮地說道。

“哇，好厲害。”三顆腦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伴隨著不時的嬌笑。

“長得又帥，身材又好，成績也好，你們說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人的存在。”短發女孩子叫王嵐，旁邊穿粉紅色呢子大衣的女孩叫宋清瑤，有一頭黑長直的女孩叫林依，三個人都是一班的學生，三個人看起來很喜歡商函。

“清瑤，你和商學長坐在一起的時候有什么特殊的感覺嗎？比如說......心怦怦跳！”王嵐夸張笑問。

“我來說，清瑤那天說她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而且，商學長還借了她一支筆呢。”宋清瑤有些害羞，不說話，林依神色揶揄地說了。

“我覺得你倆有戲。”王嵐手拄著下巴，打量著宋清瑤，半晌后說道。

三個女孩兒旁若無人調笑、談論著。

王雅楠就和商函一個班，也知道秦歡和商函之間的事兒，她一直認為秦歡喜歡商函，聽到三個女生歡喜的聲音后，她下意識往秦歡那邊看去。

“怎么了？”秦歡被辣得直喝水，抬頭喝水時接收到王雅楠復雜的眼神，不解問道。

“商函啊，這次是我們全年級第一。”王雅楠夾了一塊魚肉，邊吃邊說道。

“哦”

“哦就完了？”聽聽這毫不在意的語氣，王雅楠怎么聽都不覺得秦歡像是喜歡商函的樣子啊。

“那還能怎么的？”

秦歡自覺把商函勸回了學校之后，她的內疚之心情淡了一半。

“叮咚！”消息提示音響起，秦歡把手機掏出來，是商函發來的。

“吉米想你了。”

王雅楠眼睛快，盡管秦歡遮掩得迅速，她還是看到了“商函”兩個字，當即一臉姨母笑：“看看，都想你了。”

“秦歡，誰想你了？”宋倩倩問道。

“沒有，是說的貓，懂嗎？是貓不是人。”秦歡解釋道。

“懂懂懂，和商大佬在一起的時候我要喝喜酒的啊。”王雅楠不信，又忍不住開了一句玩笑。

“哇哦，秦歡，你和商學長，你們......”宋倩倩小聲驚呼起來。

“真的不是這樣的。”

秦歡無奈笑著，解釋的話，內心戲精的兩人是不會聽的，她閉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