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茶。”陳美蘭拿著茶壺倒了一杯給商函，秦歡就坐在他身旁看著電視，一手瓜子，一手遙控器。

“小歡，去切點水果呀。”果然，媽媽都是不太見得女兒閑的，才一會兒，陳美蘭就指使著秦歡干事。

“好嘞。”秦歡放下手中的瓜子，拍拍衣裳，站起來往廚房里走去。

陳美蘭笑著說道，“這孩子，我去看看。”

廚房里，秦歡拿了幾個蘋果和梨，正要削皮，陳美蘭一進來，關上廚房的門，拍她胳膊，“小歡，這是你男朋友?”

秦歡二十五，陳美蘭還從沒有見過她談朋友，平時嘴上不說是怕給她壓力，這會兒突然冒出一個長相、身材、人品都挺不錯的男娃子，這男娃子看起來還對自家女兒有意，陳美蘭心里都激動壞了。

“算是吧。”秦歡正好削了一個完整的蘋果皮圈，細長的手指一伸，把框里的梨拿起來。

陳美蘭滿意地看著女兒這嫻熟的手法和一雙顏值頗高的手，還是挺優秀，有身材，有樣貌，手藝也不差，客廳里的男娃子和她不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

“你是誰啊？”客廳里，秦歡剛上高三的堂妹秦研好奇問商函，女孩子湊在一起的時候總會談論哪個男明星帥，班里哪個男同學好看，大部分女生都喜歡時下流行的小生們，秦研也喜歡，但見到商函后，她覺得那些男明星弱爆了。

“我是你姐夫。”商函知道這是秦歡的小堂妹。

“啊？不是吧，我見過我姐男朋友。”小姑娘心思淺，“我不信你”這幾個字就差沒有寫在臉上了。

商函“嘿”了一聲，說道，“你，秦研，是不是特喜歡章子俊，場場演唱會必到場，我告訴你，你今天只要叫我一聲姐夫，明天我給你拿他的簽名照。”

“真的?”秦研差點尖叫起來，她粉章子俊很久了，是他的死忠粉，學校里也有不少喜歡他的妹子，秦研索性建了一個后援群，每場演唱會她都會去現場加油。

“姐夫，那能多要幾張嗎?”秦研態度很殷勤，眼睛放光，忘了說了，她還是她們這個后援會的會長，到時候拿著一沓章子俊的簽名照給她們，看還有誰敢動搖她的會長地位。

“可以。”商函喝一口茶，咂咂嘴巴。

“姐夫，那我呢？”一旁觀察很久的秦昊湊上來，急切問道。他心怡一雙球鞋很久了，就是有些貴。

“球鞋是嗎？改天讓人送給你。”

在商函這里能夠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而且這兩小孩兒還挺上道，他挺滿意的。

秦建國和秦建軍在桌子上拼酒，陳美蘭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喝點，小歡男朋友來了。”

“小歡男朋友？那趕緊的，再弄幾個菜，添副碗筷，叫他來喝幾杯。”秦建國喜歡酒，最喜歡和人家拼酒。

秦歡家房子不大，正常的三室一廳一衛，客廳連著廚房，有什么動靜都瞞不過任何人。

聽見秦建國在叫，商函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長腿邁了幾步，就到了酒桌旁，“伯父您好。”

秦建國認真打量他兩眼，而后笑著說道：“小商啊，來來，咱們喝幾杯。”

“好的。”商函坐下來，把袖子挽上小臂處，露出一大截蜜色的肌膚，小臂上的肌肉隨著手掌的張合時隱時現。

秦歡就坐在沙發上，偶爾看他們兩眼，見商函被秦建國和秦建軍灌酒，她不僅沒有心疼，反而覺得有些解氣，誰叫他平時這樣強勢來著。

秦建國和秦建軍不愛問孩子們感情上的事，覺得順其自然就好，但是既然人家都上門來了，他們總得考驗考驗，這方法嘛，就是喝酒。

“來，再喝一杯。”秦建國拿起酒瓶子，還要繼續給商函倒。

“伯父，我來。”商函從他手里接過白酒瓶，給自己杯子里滿上，而后又給秦建國和秦建軍兩人的杯子里添了些。

十幾個回合下來，商函八分醉，秦建國和秦建軍被各自的媳婦給送回了房。陳美蘭看這慘樣，嘆了口氣，今天晚上是沒法探些什么了。

秦歡幫著陳美蘭把一片狼藉的桌子給收拾好。陳美蘭在擦地，她看了躺在沙發上的商函一眼后，說道：“小歡，今晚就叫小商在咱家住，你去收拾收拾客房。”

家里正好還剩下一個房間，看商函醉醺醺的樣子，是不可能自己回去了。

秦歡扶著商函走到她家最里邊的一間房，開燈，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扔在床上，又拿了條新毛巾，打濕了給他擦臉。

坐在床上看了商函一會兒，秦歡嘆口氣，起身關燈走回自己房間。

第二天，飯桌上，四人安靜地用著早餐。

“來，吃這個。”商函將自己面前的一碟餃子推到秦歡面前，秦歡極其自然地夾了一個。

秦建國和梁美蘭對視一眼，露出笑容。

過完年之后，秦歡沒有再回商函那兒，而是回了自己的小租屋。

何靜和王楊不是江城本地人，秦歡拖著行李箱開門的時候，兩人還沒有回來。毫無意外的，房子還是亂糟糟，垃圾沒倒，吃完的零食袋散亂在桌子和地上，秦歡收拾放好行李之后，只能認命地卷起袖子自己收拾。何靜、王楊兩人至少還要有兩天才能回來，她總不能這兩天都住在這樣一個環境里，會窒息的。

兩天后，秦歡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是商函打來的。

門開了，何靜推著行李走進來，“新年好啊，秦歡。”看起來這一個年假過得不錯，整個人白里透紅的。她后面跟著的是王楊，看起來胖了些，也是，一個整天窩在家里打游戲、又不鍛煉的人好吃好喝地天天在家里大魚大肉，不胖才怪。

“新年好。”秦歡禮貌地回了一句。

“秦歡，那個，房子你收拾了嗎？”何靜記起她和王楊走的時候屋子里沒有那么干凈。

“嗯。”秦歡心里介意，再加上正在打電話，敷衍地回她。

何靜第一次在秦歡這里遭遇冷待，面上訕訕的，王楊從浴室里走出來，剛好看到，平時就很看不慣秦歡，現在自然很生氣，“靜靜，走了，我們會回房去，離那些沒禮貌的人遠點。”

“誰在說話?”商函在他的別墅里，剛從一個晚宴上回來，好幾天沒見秦歡，平時又忙，現在才找到時間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