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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本事真不小

第二十五章本事真不小

蔣大夫拍了他腦袋一巴掌:“你那叫能獨立開方?你開的哪張藥方不是我和你爺爺看過才才讓人抓藥的?”

蔣濟低著頭,繼續嘟囔:“那你們不也說我開得對癥,甚好?”

蔣大夫:“……”突然語塞。

但也不得不承認,他這兒子是他蔣家百年以來資質天分最高的子孫,一點就通,父親曾對他直言,能否恢復家族榮光就看濟兒的了,所以平日里除了對他的課業要求比較嚴格之外,甚是偏寵,要不然也不會讓濟兒拜一個瘍醫為師。

瘍醫指的就是鹿凝,而治療外傷——潰瘍,腫瘍,骨折等的大夫被統稱為瘍醫。

外傷治療大多有損身體,且風險極大,像鹿凝給人肚子縫肚子的治療方法,自古以來也不是沒有,但百能存一已是萬幸,故而多不為世人所接受。

得虧那獵戶活下來到了,要是沒活過來了......

鹿凝在江都縣人脈尚淺,要是獵戶家要追究責任,單是她對尸體動刀這條,就能惹出不少麻煩。

且外傷醫治最是血腥污穢,更是醫之下等。

以至于瘍醫的地位比普通醫者的地位要更低下些,甚至很多大夫都不屑于瘍醫交流的,就算瘍醫想教授本事,說不定他們都不愿意學,所以瘍醫多為軍醫,因為只有戰場才能讓他們發揮真本事。

但從本質上說,鹿凝并不完全算是瘍醫,她精于外科的同時也精于內科,開方抓藥也算是出挑的,但和外傷扯上關系的還是逃不掉一個瘍醫的名頭。

要不是看他真的有本事,且隨性得很,對江都縣的醫療行業并沒有很大的沖擊,不然像她這樣無背景的小醫館老板早就不知道被趕到哪里去了。

昨天蔣大夫聽蔣濟說要來義診的時候,也沒多想,陸寧坐鎮能出什么亂子是不是,頂多打打下手,還能攢攢經驗,何樂而不為是不是!

但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縣衙會派人蔣全城的大夫都招了去呢。

呀,蔣大夫站了起來直奔抓藥的柜臺——今天是真的獨立開方,他要去看看有沒有抓錯藥!

“爹?爹?!”蔣濟有點莫名其妙,但他也沒多想,繼續看下一位病人。

蔣大夫回來的時候臉上是掛著笑的,濟兒真的快要出師了,今天開的方子甚妙。

但蔣濟的眉頭又皺起來了,這個病患......

“爹!”

于是,蔣濟便將自己覺得棘手的病患一股腦地推給了他老爹。

蔣大夫:“......”

申時的時候盧棓醒來了,盧員外差人來請蔣大夫,蔣大夫趕緊去了,被拉著看了一下午病,他都把陸寧的話忘了。

蔣大夫凈手換上了盧府小廝捧上來的白外衣——鹿凝特別交待的,誰進這間屋子都要換白大褂。

這白外衣是小醫院獨有的,蔣大夫見陸寧看診都穿這個。

他摸了摸干凈利落的束口袖子——料子一般,貴在方便。

盧員外和盧夫人都在屋里,一左一右地坐在盧棓的小床邊,見到蔣大夫并未起身相迎,盧夫人拉著蔣濟的右手抽噎著,見到蔣大夫進來了便拿著帕子擦眼淚,盧員外只是對蔣大夫拱了拱手:“有勞。”

態度并沒有對上鹿凝的一半熱切,但蔣大夫不介意就是了。

“盧老爺。”蔣大夫笑著躬身,然后才去看盧棓。

盧棓半靠著,臉色發白,低著頭,垂著眸,并不言語,哪怕他娘親已經對他喋喋不休了半晌,更是一動不動,整個人散發著頹敗的氣息。

在街上那吹吹打打的喜樂的映襯下顯得尤為可憐。

“盧公子,容在下給您把把脈。”蔣大夫說著將手搭在他右手的脈搏上,這一搭,心里訝異不已,但面上不顯。

昨天他是摸過盧公子的脈的,虛浮無力,儼然是無力回天的,但今天的脈象雖不似正常人穩健,但還算平穩有力的,已是性命無憂,這個陸寧......本事真不小!

“如何?”盧員外問道。

蔣大夫收回手,拱手笑道:“已有好轉,待在下看看公子的傷。”說著轉到另一側小心的解開了盧棓左手上包扎好的布帶。

盧棓終于有了些反應,他微微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眼眶慢慢地紅了。

盧夫人傷心不已,哽咽地去捂他的眼睛:“不看,我們不看,是疼了吧,娘讓他清點,你輕點,弄疼少爺本夫人要你狗命!”

最后一句自然是對蔣大夫說的,盧夫人的尖細的聲音幾乎穿刺的他的耳膜,但蔣大夫一如既往的沒放在心上,反而連聲賠罪:“是小人粗手粗腳,夫人恕罪。”

做大夫的,不及人家有權有勢,必要的時候還是要放低姿態的,蔣大夫行醫這么多年自然深諳此道,故而動作更加輕柔了。

“娘......”盧棓啞著聲音,輕喚了一句,聲音沒有起伏,沒有感情,但盧夫人卻能明白他的意思。

“棓寶......嗚嗚嗚——你終于肯和娘親說話了,娘親不罵他了,你要養好身體知道嗎?”盧夫人站起身來,看著盧棓的臉,小心翼翼地說道。

但一想到兒子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還有耳邊那嚎喪似的迎親禮樂聲,心里的怒氣終究是忍不住,一把抓住盧棓的手,緊緊地握住:“你放心,娘和你爹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對奸夫淫婦的!我兒受的苦,要從他們身上千倍萬倍的討回來!但你可不能不愛惜自己啊,你可知娘親有多擔心多心疼,你這不言不語,不吃不喝這不是要娘親的命嗎,娘親......娘親可就只有你這一個兒子啊!”

越說越難過,盧夫人哭得幾乎要暈過去了,兒子醒來都現在跟個木頭人似的,說什么都沒有反應,現在好不容易開口了,盧夫人自然是什么都忍不住了。

盧員外雖然沒有說話,但看向盧棓的眼神里亦是滿滿的心疼和擔心。

盧棓沒有回應,只是直直的看著蔣大夫解開的布帶下的暗紅色的傷口。

說實話,很疼。

那大夫掀開布帶的時候粘連著他的血肉,按照以往,這種苦,他是無論如何都受不了的,但現在他居然忍住了,一聲痛呼都沒有。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哀莫大于心死?

今日,是她出嫁的日子,新郎不是他。

盧棓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睫毛都在顫抖——白蓮兒,我何處對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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