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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進一集 可卿蒙塵歸九原

詞曰:

一見伊人終身誤,情海浪涌昏昏。紅塵夢中覓良人。

情波映雙影,彼岸成精神。一朝夢醒十七年,輕放前塵己身。

便是前世債森森。人兒刻入骨,妄念了無痕。(忘東南)

黛玉擦干妙玉的淚花說道:“可是有給你做主的來了。既然是骨肉天倫之情,那就試試天家的氣度。”

妙玉急忙說道:“萬萬不可,若是惹惱了,豈不連累了他。”

黛玉柔聲說道:“我最見不得別人的眼淚了。也是奇怪,以前我愛哭的緊,現在卻沒了眼淚。雪雁,他到哪里了?”

雪雁說道:“是焦爺爺在院子外報的信,他先回來的。”

黛玉連忙起身下樓,寫了幾筆,隔著院門給了焦大:“可能攔住我師哥?讓他慢點進宮。有話說。”

焦大一撥馬頭說道:“必能攔住他。”呼啦啦跑了回去。

李想終于又踏進了京師,汪文言等熱淚盈眶,王安、周全恨不得馬上進宮。只有李想打著鬼主意,是穿破點進宮好啊,還是穿著威風些才好。

焦大終于擠了過來,把紙方往他手里一塞說道:“林姑娘的,看樣子是有急事。”

李想急忙打開來看:妙玉思家,兕觥重現,我安好。

周全擠過來斜眼瞧著,不明所以,汪文言等都以為是鴻雁呢,咋咋呼呼的要看。李想揣進懷里問道:“這兕觥是個什么物事?要緊嗎?”

其余人等皆不知,只有王安變了臉色,推開眾人和李想小聲說道:“這東西我經過手,是忠義王他們家的。沾惹不得啊。”

李想了然,笑笑說道:“謝了啊。咱們去面圣吧。”

金鑾殿上,李想一條條一件件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群臣這才知道九原之富。都喜形于色,跟著他又能發家了。

天子垂詢道:“這油可采可用,該如何處置。”

李想毫不避諱:“工部開采出售,戶部掌管全局。”

兩位尚書急忙說道:“臣附議!”

兵部尚書也說道:“既是能用在戰陣,我兵部當管轄。”

李想給他鞠上一躬說道:“尚書大人切莫爭這個了。此次若是沒有這油,慢說九原河套,就是我等將士,也就死在那里了。兵部何時賣給了韃子火槍?我可不敢讓韃子有這些東西。”

“胡說!我兵部怎能做出這等事來?你這是攀誣重臣,當治罪!”

一群人出來喊復議。

李想沖周全眨眨眼,周全跪在地上說道:“奴才是個見證。工部每把火槍都有暗記。尤其是給兵部供的更是如此,不成想,在韃子手里拿了回來。”

兵部尚書一愣,恍然看看自己的同僚,一時說不出話來。

天子嘆口氣,揮揮手讓他們下去。接著問李想:“據你所說的,河套可移民百萬。朕一時還沒有決斷,容后再說。可還有要事?若是沒有了,朕可就賞賜你了。”

聽這話心情還算不錯,就不知道再過一會怎么樣了。

李想看看北靜王恬淡的面容,忽然說道:“臣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北靜王爺。”

林如海大吃一驚,這混小子想干什么?京城的衛所剛從王子騰手里奪了來,現在開戰可沒有勝算啊。

“四維,這是朝堂。不相干的就不要說了。”趕緊的勸他一句。

李想看看老師,又看看北靜王,忽然大禮參拜天子:“臣有件私事,確實不好在朝堂上說話。不知能否單獨面君,賞賜什么的等臣奏對完了再說。”

群臣嘩然,這是什么事?

御史臺不得不出來問道:“這可不是玩笑,欺君的罪名可是不輕。”

王安緊著拽他衣襟,又沖皇上使勁的笑道:“李大人一路勞累也是有的。不如先讓他回去歇著,緩過來再見圣君吧。”

李想心一橫,不如此也達不到目標:“臣請皇上做個媒,我要娶林侯爺家的千金。不知是否算是欺君?”

滿堂文武松口氣,林如海又氣又笑的說道:“真真是胡鬧,這里是商議國家大事的所在。豈能為你這些小兒女的事情耽擱。有事回去再說。”

馮尚書卻言道:“好事一件啊。臣也覺得這私事能說。天子愛惜臣下,賜個婚給個名頭也是好的。”

朝中立即亂了起來,有的說不合禮儀,禮部回道這是古禮,周天子還賜過百人婚禮呢,不懂你們就閉嘴。

那個說他這是邀功請賞,該杖出去。戶部回道你們的火耗銀可是超標了,先算清了再說話。

天子看著王安偷偷比劃的手勢,心里惱怒起來。沉聲說道:“你既想著多事,朕便依你。殿外候著,等著朕的召見。去吧!”

李想舒口氣,只要朝堂上不翻臉,這事兒還有的說。

出了大殿的門,尋個柱子一靠,開始想著對策。那可是謀逆的一家人,不全殺了已經是開恩了,如何能說服天子讓他們見上一面呢?至于賜婚的事,能爭取就爭取,要個名頭還是好的,最起碼聽起來高大上。想想后果,既然林妹妹答應了妙玉,肯定也知道罪不至死。申飭一頓估計躲不掉,賞賜什么的,也全沒了。還好林妹妹也不看重這些個,我就等著吧。

裘世安邁著四方步尋到了他:“李大人,可是被趕了出來?”

李想嘿嘿一樂:“惹惱了圣駕,一會兒還等著挨訓呢。”

裘世安點點頭:“咱家都聽說了。要不要給你指條明路?”

李想瞅瞅四下的武士,把他拉到柱子后面說:“可千萬別牽扯上老圣人,否則更亂。老裘,你給我個實話,能見一面嗎?”

裘世安嘿嘿一樂:“這東西就是老圣人給出去的,就等著釣個傻子上來呢。”

李想倒吸一口涼氣,你們這些人的心可真臟,原來想見的根本不是妙玉,而是秦可卿!畢竟是太上的女兒,估計就沒怎么見過面。又不可能明著帶進宮,只能暗著來了。

“老裘,這事兒,你們可不地道了。怎么就擺明了坑我一個人?”

裘世安搖搖頭:“怎么是坑你呢,你算哪顆蔥。是對他。”攤開手心里面寫著一個北字,又握住了背在身后。

李想眼睛一亮:“這里面還有故事?坑他我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還能給你們出謀劃策。”

裘世安嘿嘿直樂:“李大人啊,謀國致富你是好樣的。這些個事,你就是個棒槌。當初她給你說的江寧,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不就是王家嗎。”

“屁!你在品品。”

“江寧...江..寧...我靠!這是個靜...”

裘世安一把捂住他的嘴:“知道了別喊呀!就在殿里面站著吶。”

李想激動的渾身直顫,這可是一大迷案,難不成今天要知道答案?

裘世安挨著他耳朵,就在這太和殿外面說出了一段密辛。然后說道:“等會知道該怎么說了吧?”

李想趴在欄桿上直喘氣,秦可卿啊秦可卿,原來你還真是死的不冤。情天情海幻情身,這是偷偷換了字;情既相逢必主淫,你們倆還敢藕斷絲連?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這她娘的就是接鍋俠,替他養在寧府。

元春就是看明白了這事,才告訴的天子。這擱誰家都不干啊!

“老裘,這不對啊。我帶她回來后,一直老老實實跟著過日子呢。怎么又瓜葛上了?”

裘世安嘆口氣:“這也不怨她啊,那位總找著纏著,得虧還沒得手。要不然就得死一個了。”

“那太上的意思是?”

“誰愿意女兒被這么欺負著?你把她帶走,放到九原去。他再敢去,估計你小子就敢宰了他。”

“哦~~~”李想看看寬闊的宮殿,不禁暗暗欣喜,原來自己還是改了她的命數。否則真的就吊死自己了。

裘世安穩穩當當的走了,里面散了朝,林如海第一個出來找他,拿著笏板打他手心:“一會好好答對,敢渾說,你就等著我死后再提親吧。”

“呸呸呸,這哪有亂說的。您回去給師妹傳個話,這事兒我有把握了。”

林如海狠狠的瞪他一眼,這才轉身走了。

周全哭喪著臉出來叫他:“我的小爺誒,一場功績全沒了。何苦來哉呢。進去吧,叫著你呢。”

李想二次進殿,老老實實行了君臣大禮,跪在那里挨罵。一個多時辰后,抱著圣旨出來了,邊走邊揉著膝蓋。王安跟在后邊說道:“也就是你了。換個人你試試。”

李想一拐一拐的走著,和他說道:“辦完了這些事,我立馬回九原,再也不來了。一家子破事...”

“慎言慎言,何時見那人啊。”

“我這就去見她!”

不多時,李想坐車來到了熱鬧的寧國府,堵著大門直運氣。寧府一看又是他,心里直嘀咕,上一次也是這樣臉色難堪的堵門,結果,家沒了。這次不定又要怎么著呢?

秦可卿聽聞李想又堵著門,嘆口氣,讓寶珠去請賈蓉。

賈蓉哭喪著臉進來說道:“我的姑奶奶喲,這又是怎么了?”

秦可卿讓他坐下,盈盈一拜說道:“夫君啊,請聽我一言。自從入得你的門來,我謹言慎行遵守婦道,從未有過辱門風之事。但有一事,今日我要交代清。你可知我是誰?”

賈蓉點點頭:“我知你是甄家的兼美,化名進了我家。這里面有什么說道嗎?”

秦可卿把頭放在他的腿上,緩緩說起一段往事。

那時她還在甄府無憂無慮的當著七小姐,春秋冬來的過了幾年,突然變故斗生,京中為爭皇位亂了起來。廢了一位太子不說,新的太子不知怎地竟成了她的生父。

家中卻還是那么呵護與她,尤其是甄家三哥。總是安慰著她,陪伴著她。漸漸地二人有了情愫,家中人似乎也默認了這段婚事。

忽然有一日,家里來了個男子,說是要提親。老太太也扛不住那人的權勢,就應了下來。三哥自此放浪形骸,再也沒有以往的溫柔。

直到那一天莫愁湖上的一把火,滅掉了二人最后的灰燼。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必要帶給他人災禍。告訴了李想答案后,原本以為就此香消玉殞。沒想到柳暗花明的來到賈家。

李想那驚天的一炸,讓她有了新的沖動。要活著,要好好的活著。

可是,那人幾次三番地用婚約來糾纏,幸虧李想幾次三番的打亂他的計劃,這才保住了清白。

今天看來,自己又要飄零江湖去了。天下之大,竟無可卿安身立命之所嗎?

賈蓉目瞪口呆的聽完這事,實在不敢相信。

李想等的不耐煩了,進來說道:“先跟我去見見你的父皇,然后收拾收拾去九原。”

賈蓉嚎啕大哭,緊緊抱著可卿不肯撒手。

秦可卿擦掉賈蓉的淚水,說道:“夫君不可如此。可卿不過是你命中的孽緣,緣盡矣兩相忘。從此天涯各半,愿君安康!”

若知后事如何,咱們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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