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明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睜大眼睛看著黑暗的房間。
唉,她睡不著了,這回她竟然看到別人的過去。
直到天亮,葉明明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可惜沒多久就被叫醒了,該吃早飯了。
葉明明覺得頭有點痛,雷炎擔憂的看著她說:“在這個城市發動通靈的能力是不是很吃力?”
“不是的,這回我看到的是過去。張瑞死了,是被一條狗殺死的。他的靈魂大概已經進入忘川了,所以我沒法子直接見到他,那是冥界女神的領域。”
雷炎驚訝的說:“狗咬死的?”
葉明明敘述了一遍,夢中所見過的真相。
最后他們決定,只告訴張瑞母親張瑞死亡的地點,因為真相實在太慘了。
雖然葉明明和雷炎沒有說出張瑞的死因,但是不久之后劉老師就告訴他們,尸檢結果和監控錄像都證實了張瑞的死亡與一條狗有很大關糸。
劉老師詢問葉明明和雷炎能不能提供幫助。這事情有些奇怪,葉明明本來以為找到張瑞就結束了。結果劉老師竟然還要讓他們幫助抓住那只狗。
雷炎很不高興,因為葉明明在那晚之后就病了,發高燒。
他對劉老師說,他們需要先報告給帶領他們的特級生。
夏宇第二天就來看葉明明了。
他坐在床邊,若有所思的看著葉明明。
“雷炎說,你在夢里看到了你想看到的事。真的嗎?”
葉明明有些得意。
“是真的,我試過,這種能力雖然目前對靈能者不起作用,但是對沒有靈能的普通人還是很管用的。”
“能知凡人過去未來之事,這種能力真的很可怕啊,就像傳說中那些大神一樣。”
“不能說可怕吧,只是有些特殊,比如你能控制火,這種靈能力就不可怕了?”
夏宇笑了笑,“你說的對,是我說錯了。其實身上有哪種能力并不由我們自己決定。”
“那是由什么決定的?”
夏宇頓了一下,“也許是命運吧。”
葉明明也笑了。
“你居然也相信命運!我相信科學,我想靈能應該由基因決定。”
“基因也是命運。比如有的人美,有的人丑,這不是命運嗎?”
葉明明聽了這話感覺頭更疼了,就沒好氣的說:“能不能談這么虛無的事情呢?我還是病人,你能不能體諒我呢?”
“好吧,我不扯了。為了保險,你的這種能力不要告訴別人。”
“那老師和同學們呢?”
“那也不能說,不僅不能說,也盡量不要用。”
他摸了摸她的頭,露出罕見的柔和表情。
“你承受不住這種負擔的。”
葉明明看著他的眼睛,“我知道了。”
他的眼睛像極了葉明明在夢中見過的遺忘之海,吸引人永遠墜入其中,遺忘所有的愛恨情仇。
葉明明并沒有休息好,因為過了三天,劉老師又找來了。
她勉強坐起身來,和雷炎聽劉老師講話:“情形不妙,又有人被狗咬死了,是同一條狗。”
葉明明好奇的問:“哦,怎么知道那是同一條狗的?”
“我們有這方面的專家。”
“啊,那你們應該出動專門的打狗隊吧。”
“抱歉,當時事發是在深夜,那狗早已經溜了。”
“劉老師,這事是不是發生在深夜男人回家的時候呢?”
“是這樣沒錯。”
“這男人是不是也喝醉了開車回家的?”
“這倒不是,有朋友開車帶他回家的。”
“他朋友沒事嗎?”
“這就是我找你們的原因了,他們開著敞篷車,那條狗跳入車廂,咬死了受害人,他的朋友阻止不及,就讓那條狗逃走了。”
葉明明轉頭對雷炎說:“死者的共同點是豪車,深夜,酒吧,舞廳。肯定有線索啊。”
雷炎早就知道了相關的案情,對葉明明說出了死者真正的死因。
“死的這兩個人互相認識,三年前,也是在深夜,他們還有另外五個人在一家夜總會喝完酒之后,一起在馬路上飆車。張瑞開的那輛車在馬路上撞死了加班很晚回家的程序員,那只狗就是那個程序員養的。”
葉明明又好奇地問:“那條狗要報仇為什么選擇在三年后?”
“因為張瑞被判了三年。”
葉明明嘆了口氣,“要是多判幾年,也許張瑞就不會死了吧。”
劉老師很有禮貌,微笑著發言。
“原來雷炎同學已經了解情況了,我們認為那只狗已經變異,所以希望你們提供協助。”
雷炎看向劉老師,他有些生氣了。
“劉老師,不,我不怎么習慣叫老師,我直呼你名字好了,劉晉東,我不明白你怎么直接找到這兒了。葉明明已經病了,你還想讓她做什么?”
劉晉東推了推眼睛,“可是葉明明同學有這個能力不是嗎?那條狗不僅殺了張瑞,它還殺了另外一個無辜的人。我們認為其他五個人也有生命危險,為此我特意向葉同學請求協助。這不違反紀律。”
雷炎沉下臉來,“你可以去找其他人,我們還有很多人,葉明明已經生病了,現在請你出去。”
劉晉東好脾氣地說:“請葉同學好好考慮,人命關天。”
他轉身出去了,留下沉浸在低氣壓中的雷炎。
葉明明一陣頭暈,就重新躺在床上。
“雷炎,我還是決定管這件事。”
雷炎憤怒地說:“為什么?”
“雷炎,你從那條狗的角度想想,也許它不理解謀殺和誤殺的區別,只想著找兇手復仇,那么它殺了張瑞就夠了,為什么它還要殺另一個并沒有直接撞死他主人的家伙呢。”
雷炎呆了一呆,“啊?”
“我認為這條狗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已經走在反社會的道路上了,應該及時阻止它。”
“這樣嗎?可你的身體行嗎?”
葉明明笑了笑,“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我們先抓住它,先別告訴劉晉東。”
雷炎低下了頭。
“那好吧。”
“你等著。”
葉明明眨了一下眼睛,就看到了影世界,她已經習慣了,隨時隨地看到的都是影世界。
有時候她想,也許影世界在某種程度上更接近于真實,假如有一天她能在影世界直視自己,就能真正知道她自己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