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說：“你來了。”

楊宇聽到了黑格爾熟悉的聲音，他們在賽博空間中交談過，對于首座的聲音他很熟悉。

楊宇立刻拱手下拜：“參見首座！”

黑格爾揮手：“讓你受苦了。”

楊宇說：“不，這次是我考慮不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給首座添麻煩了。”

黑格爾說：“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現在藥物已經研制成功，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現在你已經暴露了，不能再以這個身份繼續生活下去了。

我會讓預言家給你安排一個新的身份，直到新時代的降臨。”

楊宇說：“我的兒子和孫子怎么樣了？”

黑格爾說：“他們還在政府手里，我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不過只要新時代降臨，他們就能從獄中走出來，你也不必太過于擔心。”

楊宇嘆了口氣：“好吧，一切聽首座安排。”

黑格爾問：“藥物的事，你是怎么安排的？”

楊宇看了黑格爾一眼：“這個……首座難道忘了？”

黑格爾突然有些不自然，隨即又恢復了平靜：“是這樣，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好盡快回復預言家。”

楊宇看到黑格爾這么費盡心思營救他，已經十分感動，此刻毫不懷疑地說：“首座放心，我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所有的藥物轉移到港口，很快就會運到天水。

然后這批藥物和普通的蔬菜水果混雜在一起，然后公路運輸抵達基地，沿路上有綠色通道，不會遭到警方的檢查的。”

黑格爾笑了起來。

楊宇不知道他為何發笑。但是那笑聲讓他覺得很恐懼，好像周圍的景物都在塌陷，連月亮都變得扭曲起來。

楊宇大喊：“這是怎么回事！”

黑格爾突然抓住了楊宇的脖子，冷冷地道：“是時候醒過來了。”

楊宇睜大了眼睛，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忽然黑格爾用力一拋，將楊宇扔下了山崖，楊宇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后撞上了水面，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耳鳴聲傳來，眼前還是審訊室，燈光明亮，中年刑警端著一個水盆站在他面前。

楊宇覺得渾身濕漉漉的，周圍的一切都漸漸清晰起來，除了中年刑警，還多了一個人，那個人他認識，正是國內知名的犯罪心理學家——傅堅。

傅堅看著楊宇，說：“怎么樣？還滿意嗎？”

楊宇苦笑：“這么厲害的催眠術，沒想到我有一天會栽在你的手里。”

傅堅說：“有好幾次你都猜到了這是一個騙局，可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你覺得一切都還有轉機，所以不是我欺騙了你，而是你自己在欺騙自己。”

楊宇看著桌子上那杯水，想起一個小時以前他說口渴，然后要了一杯水，就是在那個時候，這場催眠就開始了。

水里是致幻劑。

楊宇說：“你說的沒錯，我是輸給了自己。”

傅堅說：“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你的犯罪事實也已經被查清。

只不過還有一個疑問我沒有想明白，希望楊董能夠不吝賜教。”

楊宇說：“你連預言家都查到了，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要問我一個老年人？”

傅堅吐出兩個字：“古神。”

楊宇沉默了。

傅堅繼續說：“我們通過技術手段獲取了你最近十年以羅素的身份在暗網中所有的活動軌跡，已經摸清了你們的組織結構。

以預言家為首，十三個骨干為核心，將塔羅牌預言作為掩飾，策劃了無數暴動和恐慌，企圖顛覆政府。

在這中間，我發覺你們有一個共同的信仰，經過破譯，那個東西你們稱之為古神。

那是什么？”

楊宇突然抬起頭，冷冷望著傅堅：“你不配知道。”

傅堅不知道為什么楊宇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充滿了鄙夷和冷漠，帶著一種對于人類的輕蔑。

不過他依然鎮定下來，繼續誘導楊宇道：“哦？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能讓我們這些普通人都不配知道？”

楊宇帶著一種崇敬的口吻道：“古神是世界的創造者，一切都來自于古神，你們這些卑微的人類，違背古神的意志，作惡多端，破壞神的家園，根本沒有資格提起他的名字。”

傅堅看著楊宇激動的神情，察覺到一股信仰的力量在支撐著他，那是一種絕對的服從和信任。

傅堅問：“你的意思是古神，就是神，主宰一切的神？”

楊宇說：“我知道你不相信，因為你們這些不信神的人一開始就是被拋棄的人，注定要在地獄輪回，而我們這些信徒，終將得救，升入天堂！”

傅堅覺得這個人瘋了。

他吩咐道：“把他帶下去吧，嚴加看守，一定不要出意外。”

中年刑警說：“好的，交給我們吧。”

兩個年輕刑警把楊宇帶出審訊室，走廊里掛著燈，一直延伸到另一個鐵門。

忽然楊宇不走了，刑警推了推楊宇：“趕快走，別磨磨蹭蹭的。”

刑警一松手，楊宇忽然向前倒去。

“不好了！犯人咬舌自盡了！”

量子基地。

作戰室內，量子特攻的五名隊員，韓非，沈月，石磊，孟坤，岳冉剛剛結束了在“太虛幻境”中的第一次訓練。

他們絲毫沒有疲憊的感覺，反而有一股充沛的力量在體內游走。

師父告訴他們這就是“氣”。每個人體內都有氣，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運用自如，通過支配氣的力量，能夠突破體能的極限。

現在他們的思維和感官都變得十分敏銳，連天地間最微弱的波動都能夠一覽無遺。

韓非感受著這種力量，想起剛剛在太虛幻境中和西門吹雪過招，那種生死一線之間的壓迫感現在還能讓他毛骨悚然。

西門吹雪的劍很快，一劍揮出鬼神皆驚，整個天地都變得如同冰窟一般。

當時那柄劍距離韓非的喉嚨只有一寸，幸虧韓非激發了體內的氣，一時間青色的光芒籠罩全身，一瞬之間參透了瘋魔棍的終極奧義，殺招頻出，七十二路瘋魔棍攪弄風云，天地變色。

叮鈴一聲，西門吹雪的劍折斷，他一瞬間失去了神采，變得形容枯槁。

韓非看著手中的青龍棍，體內的氣息漸漸穩定下來，就在那生死的一瞬，他感覺突破了某種束縛，整個世界都變得煥然一新。

就在他們交流心得的時候，作戰室的門開了，傅恒和傅堅一同走了進來。

傅恒神色嚴肅：“現在召開緊急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