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說:“這絕對有問題!如果說陳年真的和楊帆是男女朋友,怎么一直等到提起公訴了,到了法庭審判階段才改變態度?
一定是白馬集團在其中搗鬼,買通了陳年。”
韓非翻看著陳年的資料,發現了問題:“這個陳年,在嫁給楊帆以前,私生活很混亂,從高中以后就輟學了,在酒吧上班。
根據她的一些朋友說,陳年長相還是很漂亮的,上高中的時候還有個學生因為她犯了故意殺人罪。
在酒吧上班期間也有很多老板和她有曖昧關系,楊帆也是其中之一。”
沈月說:“堂堂白馬集團未來的的接班人怎么會娶這樣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
就算楊帆年輕,是個花花公子,恐怕當時白馬集團的總裁楊宇也不會同意。”
韓非說:“你們說,如果是陳年要挾楊宇,只要讓她嫁入楊家,就同意改變被害人陳述,楊宇會拒絕嗎?”
岳冉說:“如果我是楊宇,為了保住兒子,我想我會同意的。”
孟坤說:“我想只要是個父親,面對這個條件,都不會拒絕吧。”
沈月說:“如果事情的真相真的如同我們所猜測的一樣,那么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還有,如果說兇手是為了復仇,他又是在為誰復仇呢?”
韓非說:“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很可能是李雄,因為他也是主審法官之一。
但是我注意到一個點,當時李雄是主張有罪判決的,但是另外兩名法官以多數意見做出了無罪判決。
至于兇手的真實身份,還有犯罪動機,我一時間還猜不透。”
岳冉問:“我們是不是需要把李雄保護起來?”
韓非思忖道:“現在只好這樣做了,我們先注意觀察李雄的情況,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現。”
核打擊倒計時二十五天。
敬老院附近,黑色的轎車內。
岳冉打了個哈欠:“這都盯了好幾天了,一點風吹草動也沒有,是不是我們猜錯了?
根本就沒有人想向李雄下手?”
韓非眼睛里也有血絲:“可是這五天也沒有新的兇殺案發生,最后這個E遲遲沒有出現,到底是為什么呢?”
岳冉拍了拍額頭:“算了算了,我不想了,我要歇會兒。”
他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韓非百無聊賴,趴在車窗邊,聽著舒緩的輕音樂。
岳冉說:“還有二十五天,馬上這座城市就要消失了。”
韓非說:“這里有太多美好的回憶了。還記得咱們高中的時候不?每天平平淡淡,總是渴望著改變,覺得生活就應該充滿挑戰。
可是等到真正長大了,才發現平平淡淡才是幸福。
現在媒體上都說我們是保衛城市和國家的英雄,可是我寧愿做個普通的律師。”
岳冉嘆了口氣:“人嘛,總是會變的。
我剛成為警察時,總是希望能夠接一些大案,抓那些兇殘的犯罪分子,除暴安良,懲惡揚善。
可是做警察久了,反而覺得每個人其實生活都不易,那些罪犯也并不是十惡不赦的人。
歸根結底,只是因為生活的環境不同,造成了命運的差別。
我記得有一對雙胞胎,從小被人拐賣,分開了。
其中一個在被拐賣途中被警方解救,恰好被一對沒有孩子的教授夫婦收養。這個孩子在教授夫婦的精心教育下成為了著名法學院的法學博士,畢業后進入法院工作,成為一名受人尊敬的法官。
而他的弟弟則被拐賣到一個犯罪團伙的老大手中,從小被逼迫著坑蒙拐騙,后來因為在和另一個犯罪團伙搶奪地盤,連殺了三人,被以故意殺人罪起訴。
兩兄弟竟然在法庭相見,因為兩人長的太過于相似,引起了法官的懷疑,通過DNA鑒定,才最終確定兩人就是親兄弟。
有時候生活就是這樣,讓人難以預料。
我也只是拼盡全力,不讓自己辜負這枚警徽罷了。”
韓非聽到岳冉這樣說,突然眼前一亮:“你剛剛說什么?”
岳冉說:“我說生活就是這樣,讓人難以預料。”
韓非說:“不是這句,是下一句。”
“下一句?哦,想起來了,我說我也只是拼盡全力,不讓自己辜負這枚警徽罷了。”岳冉看著韓非,一臉疑惑。
岳冉問:“有什么問題嗎?”
韓非眼神里有光:“你還記得證物里有一枚警徽嗎?”
岳冉仔細回憶了一下:“沒有吧,這六起殺人案現場只有耳環和照片啊,沒有警徽吧?”
韓非說:“我指的不是最近的六件案子,而是之前張曉菁被槍殺的那次。”
岳冉想起來了:“是的,那次你昏迷過去了,沈月和我們根據一一的彈道分析定位到了殺手的位置,最終在大廈的天臺上發現了兇手留下的痕跡。
現場的確是有一枚警徽的,上面有一些銹跡,是五年前警局統一下發的。”
韓非說:“沒錯。你說,會不會那個射殺張曉菁的槍和這些兇殺案是同一人所為?”
岳冉說:“同一人?可是這些案子沒有什么關鍵吧?”
韓非說:“不!你仔細想一想,后來發生的割舌偷心的兇案雖然是異能者所為,可是被害者都沒有任何的反抗就被殺死了。
這說明兇手的偵查能力和身手一定都是十分專業的。
能夠同時獲取到這么多司法人員的信息的,而且如此熟悉他們的生活環境,一定不會是隨機作案。
還有,上次槍殺張曉菁以后留下了警徽,這種多余的行為根本不是兇手的疏忽,而是故意而為。
所以,張曉菁被殺,這一系列割舌偷心的兇殺案,甚至是上次異能者闖入警局的事件,背后都指向了一個對于司法系統很了解,而且身手不凡的人。
如果說這個人是,或者曾經是司法工作人員,你覺得這個人會是什么身份?”
岳冉想了想:“法官一般不會受到射擊訓練,檢察官也是,只有公安人員是能夠配槍,并且注重各項素質的培養。
所以,這個人應該是一名公安,武警或者是特警。”
韓非說:“沒錯,我想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岳冉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