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老師沒好氣地諷刺道：“像你這樣的，就得多讀書，這樣才能改變命運，別總是弄一些幺蛾子。”

言外之意就是張曉菁長得丑，而且人丑多作怪。

張曉菁解釋道：“張老師，我……”

英語老師打斷她：“行了，就你理由多，坐吧，別耽誤大家上課了。

就你那個成績，我其實早不抱什么希望了。”

張曉菁緩緩坐下，這一刻，感覺到整個世界都拋棄了自己。

盡管她已經習慣了，可是她畢竟有自己的自尊。

這樣的生活，真的有必要活下去嗎？

河邊。

水流很急，嘩嘩地流著。

張曉菁站在河邊，雙眼無神。

河邊木質的欄桿已經掉漆，破舊不堪，顯然缺少維護。

這是洛河一處很隱秘的角落，很少有人會來這里。

她背著書包，翻過欄桿，想要輕生，似乎只要自己向前一步，一切的痛苦就要結束了。

耳畔有魔鬼的嗓音：“跳啊，跳吧，一切痛苦就都沒了。”

可是求生的本能卻告訴她：“淹死是很痛苦的，水會慢慢灌進你的氣管和肺里，你會慢慢被嗆死，想要掙扎卻什么都抓不住。”

兩種聲音在耳畔交織在一起，爭吵，喧鬧。

那些熟悉而讓人厭惡的臉出現在眼前，終于，張曉菁下了決心，這個世界——不值得！

她縱身一躍。

奇怪，身后突然有很大的力氣把她向后拽。

張曉菁睜開眼時已經坐在了橋面的木板上，眼前還站了一個奇怪的黑衣人。

黑衣人帶著陰陽面具，半黑半白，身披寬大的袍子，胸前有一個蝴蝶印記。

張曉菁問：“你是黑無常嗎？”

黑衣人面具下傳來笑聲：“不，我不是鬼，我是菩薩，我是來幫你的。”

張曉菁仰望著黑衣人：“我死了嗎？”

黑衣人說：“是我救了你。”

張曉菁低下頭：“你救我？你救不了我的。”

黑衣人說：“你怎么知道我救不了你呢？張曉菁？”

張曉菁抬起頭：“你認識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黑衣人說：“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我知道你的一切，你父母的死，你的后媽，你所忍受的痛苦，別人對你的傷害，我都知道。”

張曉菁問：“你是誰？”

黑衣人笑道：“我說過了，我是菩薩，我是來幫你的。”

張曉菁問：“你怎么幫我？”

黑衣人拿出一個盒子，打開，是一張白色的卡片，還有一粒黑色的藥丸。

黑衣人說：“吃了這粒藥丸，就再也沒有人能傷害到你了，所有傷害你的人都會為此付出代價。”

張曉菁有些猶豫：“這個是什么？不會，不會有毒吧？”

黑衣人把卡片和藥丸塞到張曉菁手里：“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么？

相信我，你需要它。”

張曉菁低頭，看著手中散發著黑色光澤的藥丸，還有，那張白色的卡片。

塔羅牌。

大阿爾卡納第十五號——惡魔。

畫面中：

惡魔看著被鐵鏈束縛的奴隸，發出得意的獰笑。盡管奴隸們被鐵鏈捆著，但只要他們互相幫助就可以擺脫惡魔，但他們已經被惡魔的誘惑蒙住了雙眼，心甘情愿被其驅使，仔細看他們已經長出了和惡魔一樣的犄角和尾巴。

量子基地，作戰室。

韓非說：“長官已經同意我們全力調查白馬集團。目前來看，長生藥業的剝皮兇案是最大的突破口。

我們目前也沒有更加可靠的消息能夠把異能者和白馬集團聯系起來。

但是從種種痕跡推測，長生藥業研發總部出現的怪物一定和某種秘密實驗有關。

如果能夠證明這就是制造異能者的實驗，那么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沈月說：“可是他們根本不會承認的，我們也沒有更加可靠的證據，白馬集團勢力很大，通過正常的審訊和搜查根本查不到任何線索。”

韓非說：“所以，我們需要一點非常手段。”

沈月問：“你的意思是……”

韓非說：“我準備潛入長生藥業的研發總部。”

沈月反對：“這太不靠譜了！”

韓非說：“所以我需要一些靠譜的幫手。目前來看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韓非看了看石磊，又看了看零零一：“這次，希望石磊和一一能跟我一起去，我知道這樣比較危險，可是我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石磊點頭：“我沒問題。”

零零一說：“這個好像聽起來很好玩，一一要去！”

孟坤欲言又止，只是說：“要不要跟長官請示一下？”

韓非說：“不必了，知道的人太多，反而容易走漏風聲。”

夜，燈火輝煌。

長生藥業研發總部。

楊楠走出會議室，身后跟著保鏢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是之前在劉主任身邊的王副主任，剛剛在會議中被楊楠提拔為主任。

王主任嘻嘻笑著：“楊總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盡力。”

楊楠說：“你在研發總部十幾年了，到了這個位置也不容易，好好干，將來集團不會虧待你的。”

王主任頻頻點頭：“楊總和老爺子的栽培我是沒齒難忘，楊總放心，警察絕對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所有的善后工作我都親自去辦。”

楊楠點點頭：“劉主任的下場你也看見了，他就是太大意，希望你引以為戒。”

王主任躬身：“一定！一定！”

楊楠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向電梯，揉了揉太陽穴，感到十分疲憊。

一個保鏢遞過來一個小綠瓶，楊楠拿過來，用力嗅了嗅。

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電梯內燈很亮，楊楠身后的幾個保鏢戴著墨鏡，西裝筆挺，身材魁梧，個個像是煞神。

而楊楠雖然只有一米七四，氣場卻有兩米，幾個保鏢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楊楠說：“老爺子恢復得應該差不多了，他派我來洛陽，卻留了楊暢那小子在身邊，不知道有什么深意？”

一個保鏢說：“楊總，我覺得老爺子可能是為了不讓二公子干擾您的行動，二公子和老爺子可不是一條心，他還是向著他爸。”

楊楠說：“呵，你是不了解楊暢那小子的手段，他好像給老爺子介紹了一個秘書，哈佛畢業的，年輕漂亮，好像老爺子還挺滿意。”

保鏢說：“楊總多心了，老爺子心里除了您那還有別的女人。”

保鏢話里有話，楊楠瞪了他一眼，保鏢立刻噤聲。

突然，電梯頂部傳來奇怪的叫聲：“吱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