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王麗愕然，“高考都沒開始，你怎么考上的？”
“提前招！”陳清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道。
“是什么學校？”
“特……青云職業技術學院。”陳清本來想講特殊學院，但覺得太不靠譜，就隨便胡謅了一個。
“我怎么都沒聽過？”王麗將信將疑。
“外地的，名氣很小，不過總歸能混張文憑。”陳清也不想讓老媽擔心。
他之所以選擇特殊學院，也不是只為了那一百萬，畢竟支票還可能是假的。
最大的原因，還是即便這一切是假的，他也做好了出去討生活的準備，正好可以借著這個理由，讓老媽放心。
“你不會騙你媽吧？”
“怎么會，你還不相信你兒子？”陳清盡量保持鎮定。
“那入學通知書呢？”
“還在路上，過幾天就應該會到了。”
見自己兒子說得頭頭是道，她信了：“那好，今天媽給你做幾道好菜！”
“謝謝媽！”
……
吃飽喝足，陳清回到自己房間，用手機查看特殊學院，卻沒搜到一點有用的信息，基本確定是假的。
之后，上了幾小時網，陳清洗洗睡了。
“呼……”
夜深人靜，陳清突然感覺肩膀傳來絲絲涼意，張開眼，發現窗戶開了，月光灑落進來。
“奇怪，我明明記得我關窗了。”陳清起身，坐在床頭依稀能看見對面五樓那女妖的房間燈光還亮著。
剎那間，不安感洶涌襲來。
“對不起。”
忽的，一道女聲在耳畔響起。
“嚇？！”
陳清心中一驚，豁然轉身，發現隔壁的女妖已經在自己的身邊。
“嘭！”
她跨坐在陳清身上，掌心拍打在他額頭：“你必須死，你不死，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出來！”
“唔唔！”
陳清試圖大叫，然而女妖的另一只手已經死死的壓住他的嘴巴。
如萬蟲噬咬的劇痛遍布全身，陳清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困難，身處窒息邊緣。
“嘭！”
就在陳清即將陷入昏迷的時刻，女妖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拉走，直至躍出窗外。
“呼啊，呼啊！”
陳清大口呼吸，嚇得面色慘白。
轉過頭，他發現窗口站著一個瘦削男子，由于背對月光，容貌看不真切。
“放心吧，她短時間內已經不會再來找你了。”男子平靜道。
“她為什么想殺我？”陳清想知道原因。
早上發生那么驚險的事，為什么他不想報警？
因為他知道這已經超越人類所能理解的極限，真去報警，信不信是一回事，怕徹底惹怒女妖也是原因之一。
“她不是想殺你，她只是愛得太深了。”男子搖了搖頭，向后一躍，竟然隱沒在黑暗中，無影無蹤，“特殊學院是個很好的鍛煉機會，希望你好好把握。”
陳清瞪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面。
憑空消失？
這比大變活人還大變活人！
“特殊學院難道是玄幻小說里的那種學校？”陳清不可遏制的異想天開。
他知道，今夜經歷這件事，自己再無入眠可能。
十分鐘后……
“zzz……”
陳清沉沉睡去。
……
時光荏苒，轉眼三個月過去。
高考陳清沒去，在家混日子，偶爾出去做做兼職掙點零花錢。
當然，也不能說全是在混日子，至少他一直在鍛煉身體，為以后搬磚打下堅實的基礎。
因為在班級里存在感不強，畢業晚會去打了個醬油，充當背景。
至于老媽要看的入學通知書，陳清隨便去打印店折騰了一張。
期間，陳清收到特殊學院的郵件，是學院的地址信息。
……
八月三十，距離開學還有兩天。
“媽，那我出發了。”陳清推著行李出門。
他已經決定了，先去看看有沒有這個學校，沒有的話，自己在外打拼。
至于支票，他沒去查，給自己留點希望，而且目的地在J市，也是個打拼的好去處。
“嗯，路上小心點，在學校別委屈自己，錢不夠打電話給媽，媽給你打錢！”王麗一邊說著，一邊給陳清整理身上衣物。
她本來要給兒子生活費，但兒子死活不要，她也沒法。
“在學校好好學習，有機會專升本一定要把握，以后出去打拼，靠得就是文憑，不然處處吃虧……”
“行了行了，那我先走了，不然趕不上火車了，媽你照顧好自己。”
“誒，好，路上小心，到了給媽打電話！”
拎起行李，陳清頭也不回的下樓，生怕被老媽念叨得眼淚掉下來。
……
坐上公交，陳清來到火車站，取票，上車。
先是坐火車到J市，然后坐車到具體街道，尋找門牌號。
在街上左右四顧，沿著街道達到目的地。
高高的鐵柵欄內，是一棟豪宅，裝潢精致華麗，在宅子外邊，陽光照耀下，兩邊草坪的玫瑰花嬌艷欲滴。
這樣的地方，怎么看也不可能和學校兩個字搭邊。
陳清看著眼前的豪宅，苦笑：“我居然還真信了他的邪。”
很顯然，自己被耍了。
被潑了一盆冷水，陳清準備尋找工作。
看學歷的世界，以他的文化水平，自然只能從雜工做起。
“小伙子！”
陳清走出幾步，突然被人叫住。
轉過頭，陳清看看是豪宅內的掃地阿姨。
“阿姨，有什么事嗎？”
“學校明天開學，你來那么早干什么？”掃地阿姨問。
陳清：“……”
一瞬間，陳清又升起希望。
說起來，今天八月三十一，確實沒開學。
“這里真的是學校？”陳清問。
掃地阿姨失笑：“那要看你有沒有收到入學邀請了……明天再來吧，今天不能進。”
“哦，好的。”
……
懷著最后一絲期望，陳清逛街消磨時間，期間給媽打電話報平安，然后用附近公園里的長椅將就一夜。
翌日，陳清熬到六點，一大早便去別墅。
“我去！”
陳清震驚了。
和昨天的門可羅雀不同，大清早竟然有許多衣著得體的年輕人提著大包小包往別墅內走。
拿起行李進入別墅，跟隨人流進入豪宅內部，陳清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些人竟然坐上宅子內的電梯，并且電梯的方向是向下。
“學校在底下？”他抱著深深的疑慮，跟隨大眾坐上電梯。
電梯里，按鈕只有一個，意味著下面只有一層。
“叮！”
當電梯都打開，陳清隨大家一起走出。
“這是……”他不禁被映入眼簾的壯觀景象驚呆了。
豪宅的底下，竟然是一個城鎮！
街道、店鋪、綠化……
在這地下城市中，除了沒有車輛，陳清沒覺得這里和地上的世界有什么不同。
站在街道上放眼望去，陳清望不到這座城市的邊際，難以揣測其大小。
呆滯片刻，陳清回過神來，跟著人流繼續前進。
有這么特殊的地方，他隱隱有點相信所謂的特殊學院確實存在，但他無法理解自己這種普通人為什么能進。
緊跟人流，他抵達特殊學院。
進入學院，走在無比寬敞的道路上，陳清兩旁是精心布置的銀杏、楓樹，樹下綠草如茵，遠處，錯落有致的建筑群林立，遠遠望去，氣派十足。
一直朝內走，陳清終于看到人流的終點。
入學報名處。
許多新生已經匯聚于此，排成隊列。
陳清排入隊伍，觀察四周，有點氣虛，總覺得自己和這學校有點格格不入。
他拍了拍處于自己身前的新生。
“干嘛？”那人轉過頭。
陳清尷尬一笑：“大哥，你學歷多少？”
“小學。”
“小學也能進這學校？”陳清隱隱感覺不太妙。
這要求是不是太低了？
莫非是新型詐騙？
“怎么，看不起小學文憑？”被陳清這么一說，那名新生面色漲紅，惱羞成怒，轉身要和陳清理論理論。
“怎么會！”陳清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你學歷多少？”
“學歷是什么？”陳清故作疑惑，“我就是個文盲。”
為了安撫這人的自尊心，陳清決定說謊。
“你文盲？”那人將信將疑。
“嗯。”陳清點頭，“家里就是種田的。”
“那還真是奇了怪了，你一文盲有什么資格進這學校？”那名新生納悶。
陳清：“……”
巧了！
你覺得奇怪，我他媽的也覺得奇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