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姐,”胖妞興奮的跑過來,氣喘吁吁:“你看到了嗎,我接住了堂姐的冰霜劍法,哈哈,我接住了。”
李緣起笑瞇瞇的問道:“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嗎?”
胖妞眼睛一紅:“不會的,李緣起你這么漂亮不會騙我的,從來沒人對小紅這么好,給小紅這么多錢,教小紅輕松的武功。”
李緣起看著緩緩走過來的霜纖又問:“那你堂姐對你不好嗎?”
胖妞一撇嘴:“老罵我吃得多,每次練武都兇我,上個月還扣我俸祿,侍衛營的姐妹們也討厭我,有好吃的都藏著,吃飯還搶我肉。”
胖妞可算找到靠山了,這一肚子委屈可算有人傾訴了。
胖妞聲音這么大,遠處霜纖侍衛隊的人可不樂意了。
“小紅,你可要講良心呀,為什么搶肉,還不是你把整盆肉端跑了,”一個瘦高個女侍衛嚷道。
“就是,也不知道我枕頭里藏的蜜棗被誰偷吃了,吃就吃吧,好歹留兩個,你到好,留一堆,棗核。”又一個身段可比小紅的胖妞。
女侍衛們七嘴八舌,嘰嘰喳喳。
霜纖一掌抓住胖妞耳朵:“不扣你俸祿,你哪個月不用精花,不存錢,哪里來的嫁妝,”說完,鄭重的向李緣起行了一禮:
“感謝李姑娘教導堂妹,霜纖有禮了。”
李緣起擺手:“不必客氣,我與小紅投緣,對了霜將軍,我有個禮物送給你們。”說完對遠處的侍衛隊眾女侍衛招了招手,眾女興高彩烈的跑了過來。
李緣起飛上城墻,大聲說道:“自古女子從軍尤為艱難,因為女子的氣力,勇氣都不如男子,氣力小可以練,可是勇氣小呢?”
“我們都很勇敢,我們跟著將軍什么都不怕。”女侍衛們紛紛表態。
“很好,”李緣起點頭:“可是當你們面對不認識的怪物,面對未知的恐懼時,那么勇氣將會是你們活下去的關鍵所在。”
霜纖揮手,眾人安靜的看著李緣起。李緣起嘴角露出奇怪的笑容:“所以,我要送給大家的就是戰歌。”
墻邊戰歌嘿嘿一笑:“我沒意見,我服從安排。”
霜纖跟一眾女侍衛鄙視的看了一眼邋里邋遢的戰歌,齊聲說:“我們不要!”
只有胖妞霜小紅嚷嚷:“你們不要,我要。”
戰歌栽倒在地。
李緣起莞爾一笑:“我要送給大家的可不是這個絡腮胡子,而是戰爭之歌,勇氣之歌。”
說完手中結了一個簡單的手印,繼續說道:“天外有獸族,頭腦簡單,好勇愛戰,每逢大戰,有女祭祀在戰場上唱起勇戰之歌,獸族戰土必然勇氣倍增,戰無不勝,正適合我們軍中的姐妹,大家記住這個結印手勢,跟我一起哼唱,阿魯拉嘿呀,嘿呀魯拉嘿呀,嘿呀魯拉嘿呀嘿。”
眾女侍衛跟著李緣起一起結印,哼唱起來,群雌粥粥,地上有土黃色的光圈不停閃現,不時有女侍衛眼中精光一閃,盤腿坐下,有所感悟。
霜纖感受著體內澎湃翻騰的原力,體會著那會雄厚的戰意,對李緣起一抱拳:“我為姐妹們的這份機緣感激李姑娘,請受我一拜,”說完就要下跪。
李緣起只是鼻子皺皺:“咦,哪里好酸呀,是不是霜將軍踩著檸檬了。”
胖妞低頭四處看:“哪有檸檬,哪有檸檬,我最喜歡吃酸的了。”
眾女忍俊不止,大笑成一片,相對于今后殘酷的血雨腥風,這一刻的歡笑顯得那樣彌足珍貴。
小胖子跟小咻卻是溜下城墻,滿城逛了起來,不住的點頭:“嗯,智慧城名不虛傳,看看這排水管道的設計,看看這合理分布的房屋,不錯不錯。”
小咻顯然對這些不感興趣,忽然一拉小胖子的頭發。
小胖子扭頭看去,一條幽深的巷子中,有個瘦小的身影正埋在另一個身影上不停晃動。
“喂,大白天的你們在干什么,”小胖子聞到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心知不妙。一抬手,一顆星光晃晃悠悠的飛了過去。
瘦小身影猛一回頭,“哎呀媽呀,吸血鬼,救命啊,”
小胖子尖叫著正想跑:“唉,不對呀,我可是修行者,至圣少年啊,我能大白天的怕一個吸血鬼,”
說完還四下看看:“還好沒人,要被人看到可丟臉了。”
瘦小身影一對尖耳,兩顆長長的獠牙,眼中紅光閃動,滿臉兇相瞪著小胖子。地上卻是一個被咬破喉嚨的壯漢。
小胖子上前一步:“呔,大膽吸血鬼,還敢兇我,看我星光束縛術,”手中結印,一條星光鎖鏈套在吸血鬼身上,不料星光鎖鏈一接觸吸血鬼,吸血鬼卻是舒服的嘶吼一聲,星光鎖鏈化成能量,被吸血鬼吸入體內。吸血鬼瞬間體形暴漲成兩米開外,手中利爪伸出數寸,背后展開一對蝠翼,騰空而起,撲向人群。
“完了,忘了星月之力是夜晚的力量,我這算是自己先挖了個大坑,”小胖子哭喪著臉飛了過去。
吸血鬼利爪抓向一個賣肉的屠夫,看來氣血旺盛之人更受它的青睞。屠夫已經嚇得連滾帶跑,吸血鬼一腳踢翻豬肉檔,又是一爪抓向豬肉檔也上的一個小孩,小孩已經嚇呆了,小胖子離得還遠。
利爪就要抓住小孩,空中一聲刀鳴,白光一閃,一柄飛刀穿過吸血鬼的喉嚨,吸血鬼身形一定,無力跪倒,飛刀化作流光,飛回了及時趕到的莫名手里。
“莫大哥,還好你來了,你們這里居然大白天出了吸血鬼。”小胖子跟小咻落到莫名旁邊。
莫名點了點頭,蹲下看了看地上的吸血鬼,說道:“這是夜靈族的蝠靈一族,不是你說的什么吸血鬼。”
話音未落,再生異變,喉嚨上一個窟窿的蝠靈族一睜兇眼,左爪疾伸,帶著破空之聲,抓向小胖子。
小胖子就是一記正蹬,踹飛蝠靈,蝠靈撞翻數個路邊攤位,一個翻身,又撲向小胖子。身后就隱有殘影,爪上破空聲也大起,竟是越來越快。
莫名大喝:“眾生難,”飛刀疾馳,在小胖子形成刀陣,幅靈似知道刀陣厲害,一轉身,兇悍的眼睛盯上了小咻。
小咻小臉一呆拉:“嘿咻,”直直的撞向蝠靈,蝠靈一爪把小咻拍在地。
小咻一個翻滾,看了看蝠靈長長的爪子,又看看自己的小胳膊,氣急敗壞的四下一望,小眼一亮,一個撲騰,拎起豬肉攤上的兩把殺豬刀,氣勢洶洶的又殺向蝠靈。
這次小咻身上金光閃耀,跟蝠靈來了個硬碰硬,兩個家伙你一爪,我一刀。不多時,蝠靈吃不住勁了,翅膀一撲騰,轉身飛向空中。
小咻不依不饒:“嘿呸,”手中殺豬刀扔出,正中蝠靈后背心臟位置。
蝠靈一聲嘶吼,栽倒在地,身體迅速縮小,小咻一揮殺豬刀,還要上去補刀,被小胖子一把拉住尾巴:“行啦,已經死透了,虐待尸體不好。”
小咻點頭,拎著殺豬刀沖著蝠靈一個鬼表情,小樣兒,惹我。
霜纖,李緣起,一眾女侍衛也趕了過來,其中一個女侍衛驚呼:“這不是夜里打更的夜靈族馬老十嗎?”幾個女侍衛圍過去紛紛點頭。
莫名問那個女侍衛:“你認識他?”
女侍衛點頭:“我們去年就到了智慧城,這個是城里負責打更的,平時人很勤快,也很老實,怎么變成這樣了。”
李緣起手中圣光飛入地上幅靈額頭,一絲極細的血線飛了出來,消散在空中,李緣起回身對莫名說道:
“剛剛我在遠處看小咻跟這個蝠靈打斗,這個蝙靈是不是眼中通紅,悍不怕死。”
小咻肩扛殺豬刀,得意洋洋的在李緣起面前踱著方步,意思是什么悍不怕死,在我這兒不好使,這家伙簡直是大有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的氣勢。
不過這氣勢在至圣天使面前也不好使,李緣起從懷里拿出天魔釵,巧手一晃,天魔釵分出一道虛影,能量四溢。小咻咣當一聲,殺豬刀掉地上,小眼一瞇,舌頭伸得老長,天下我有的刀客變成二哈了。
李緣起還真就把能量體用力一扔,二哈小咻飛奔而去。
莫名聽了李緣起的話若有所思:“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這個蝠靈和海神節那天的三煞海賊一樣,只是南海巷離這里幾千里路。”
李緣起又問霜纖:“這個夜靈族是有什么異常嗎?突然要你們來巡視。”
霜纖搖頭:“我這邊只是找了個借口回北洲,夜靈族跟其它靈族一樣,善良勤勞,唯一不同就是他們日常生活跟我們相反,晝伏夜出,還有就是……”
霜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特別能生養,大概是因為生活習慣不同,所以千年前夜靈族搬遷到了枯靈沙漠里的幾處大綠洲,不過這么多年,夜靈族在北洲也是常有來往。”
“聽你這么一說,這個夜靈族我猜肯定還有貓靈,蝎靈什么的吧?”小胖子怪異的一笑。
霜纖點頭:“夜靈族只是個泛稱,大概一,二十個族群是有的。”
小胖子噗呲一笑,低聲對李緣起說:“姐,我相信這個修羅大陸跟源星必有牽連了,這個所謂的夜靈族,不正是源星上晚上活動的動物嗎,不過源星除了長老會特批,任何物種都無法擅啟靈智。”
李緣起卻沒有笑,而是陷入沉思。
胖妞霜小紅看著地上蝠靈兇殘的樣子,一個抖靈輕聲對一個瘦高個兒女侍衛說:“王花,你說還好是白天只有一個,要是晚上來上一群,還不嚇死人啊?”
瘦高個王花連忙呸呸呸的說道:“可別瞎說你這個出了名的烏鴉嘴。”
霜小紅一臉不服:“烏鴉嘴怎么了,說準了怎么了,就是晚上遇到一群,我現在也不怕。”
城北方向的遠處,一股濃黑的狼煙沖天而起,眾女侍衛齊齊望向霜小紅,霜小紅喃喃說道:“不一定是夜靈族吧?”
城中警鐘響了起來,霜纖揮手:“王花,你速回霜字營整軍備戰,所有百夫長即刻到城主府聽令。”
智慧城離城一里的簡易軍寨中,霜字戰旗迎風飄飛,一遍快馬奔入營中。
軍寨靠河的一間木屋里,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精壯青年坐在行軍床上細心拿著一塊香木細心的雕刻著什么,女侍衛王花呯的直接推門進來。
精壯青年一臉無奈:“我說小花,雖說是軍營,但你一個女孩子能不能別這樣直沖男人房間啊?”
“雕什么,雕的好像我啊,”王花就要去搶木像。
青年慌張讓開:“喂,我可沒穿衣服,男女授受不親。”
“切,鄭木,你小時候光著屁股在我家跑來跑去我見得少嗎?”高瘦苗條的王花一臉不屑。
鄭木急忙穿上戰甲:“有什么事嗎?霜將軍呢?”
王花正色道:“就知道雕木頭,外面起狼煙了,將軍命令整軍備戰,百夫長去城主府集合聽令。”
鄭木小心的將木頭雕像裹好,放入床頭木箱,大聲喊道:“傳令,擂鼓聚軍,備快馬,”沖出門去。
王花神色黯淡看了一眼床頭木箱,跟了出去。
風霜如刀心相依
塵世染血夜如昔
迷茫枯靈夜不歸
離歌再起斷腸人
北洲西北角的邊陲小城,濃黑的狼煙沖天而起,夜色下,小城無聲無息,一片死寂。
小城不遠處一條干枯河道里,一群黑底衫,黑鐵甲的士兵圍成一群小心的盯著小城。
鄭木瞪著發紅的雙眼死盯著小城城門口,小城城門大開,像一個無底的黑洞,漆黑的門洞后不知道隱藏著什么。
鄭木灰底衫,黑鐵甲,手提一只長纓槍,一咬牙,揮手:“這次我親自去,我就不信,就算死,我他媽的也要叫一聲,這三隊十五個探馬兄弟進去怎么一點動靜沒有。”
說完,調勻呼吸,拉下防風面罩,手中長槍斜掛背后,就準備向小城進發。
唰唰唰,鄭木一眾探馬士兵背后,伴隨著五道綠色劍光,十幾名面帶傲氣的年青男女出現在河道邊。正是月前莫名他們在南海上遇見了波若門門徒。
“妖氣十足,定有古怪,喂,你們這些凡人是不是天時軍的人?”一名領頭的秀氣少女開口問道。
鄭木和一眾探擺開作戰隊型,弓上弦,刀出鞘,鄭木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們正是天時軍團霜字營前鋒探馬,在下乃是百夫長鄭木。”
“百夫長,是不是大官呀?”
“好像是吧,可以管一百個人呢。”
“那要不要行禮啊,大師兄可交待要聽霜纖將軍的話。”
“這些臭哄哄的家伙我可不愿意行禮,”一幫波若門徒你一句我一言爭執起來。
小城城門口,十幾個黑漆漆的身影跌跌撞撞奔跑過來。鄭木身邊一個背著天時軍旗的探馬士兵輕聲說道:“好像是剛剛進去的幾隊兄弟。”
鄭木定晴望去,卻失聲叫道:“事情不對,快撤。”
原來奔跑過來的探馬雖然是天時軍團的士兵,卻已經滿臉鮮血,斷手斷腳,有幾個更是腦袋都歪在了一邊。
一群白衣波若門徒倒是沒有驚慌,反而紛紛擺出姿勢,手掐劍訣,一片白光,綠光飛出,奔跑過來的十幾個身影轉瞬被劍光斬碎,一片狼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