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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齊聚海神節

嗚~嗚~數聲悠長的海螺號響起,緊接著南海港碼頭邊上的一塊大空地上,燃起四個大大的火堆。

空地中心,搭建著一個巨大的木臺,木臺上有著三三兩兩的衣著華麗的人群,木臺前面是用七彩綢緞扎好的一只象征著海神座騎的巨大鯨魚。

劈哩啪啦周圍爆竹聲聲響起,平地如起炸雷,整個港口今夜如同白晝一般,熱鬧非凡,人群來回流動,載歌載舞。

燈火輝煌的城主府中門大開,一隊精神抖擻的治安軍率先出現,緊接著,兩輛都是由四匹駿馬拉著的豪華鎏金馬車駛出總督府。

細心的人發現,這四匹馬步伐一致,一看就是久經訓練的名馬,馬車后面是一團邁著整齊步伐的皇朝陸軍。

人群歡呼雀躍,往年海神節都是逼著各種交稅,今年不但不交稅,還免費有吃有喝看表演,方圓幾十里的人都來了,人聲鼎沸。

“你聽說了嗎,今年扮演海神的是從京城皇家戲院請來的舞蹈大家樂蘭衣。”

“咱們的新城主莫名可真舍得花錢啊,我聽說莫總督在皇廷里有人。”

“有人好,苦了這么多年,總算有點盼頭了。”

……

車隊緩緩來到了南海港碼頭,第一輛馬車停下,莫名打開車門,穩穩的站直身形,只見莫名高挑結實的身上,穿著金底紅紋的總督禮服,不顯一絲俗氣,大方得體,清秀俊朗的臉上目光清澈如一汪清泉,嘴角上揚,揮動右手。

人群爆發出如潮的歡呼。戰歌一身皇朝軍官服緊隨其后。

第二輛馬車的車窗打開,露出小胖子和小咻興奮的笑臉,小胖子一眼看到空地上的七彩絲綢巨鯨,回頭說道:

“姐,你看,藍老頭要是看見這地拿鯨魚當神拜,說不定就申請調到這里當神仙了,哎,不對,這地原力太稀薄,藍老頭不一定會來。”

身后是滿身酒氣的李緣起,一連三天,就沒有斷過酒的李緣起看了一眼正在木臺上致辭的莫名,想起咋夜眾人聚集商議今天行動時莫名的一句話:

“緣一,明天你姐就不要去了,到時候有什么危險我怕照顧不到。”

李緣起一握拳頭,少女心中暗想:“這個混蛋,居然怕我拖后腿,我是誰,至圣天使,要不是法力被封,我一手指把你轟成焦炭,還有那個該死的大胡子,每次我一喝酒就端來幾盤下酒菜,真把我當酒鬼了。”

一把抓過酒壇又是一陣狂飲,小胖子看著喝的臉色煞白的姐姐,擔憂的說道:“你這練的什么功法啊,我怎么從來沒聽過酒精還能轉化為原力的呀,姐,身體要緊啊,今天的行動用不著你出手,計劃得很周密了。”

“周密,笑死人了,你們都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東西,”李緣起冷笑。

小胖子認真的看了一下李緣起,盤腿坐下閉眼,口中念道:“查漏補缺意念通,一切思路在心中,”

少頃小胖子一睜眼,說道:“又嚇唬我,我仔細推演過了,沒有問題。”

正想問問李緣起到底怎么回事,馬車前有聲音響起:“小的是前面酒樓的掌柜,莫名總督特意為李小姐點的一碗醒酒湯,小店的醒酒湯……”

李緣起俏臉飛紅,頭上青筋跳動,一把抓過小咻砸向掌柜吼道:“給我滾開。”

小咻身形一歪,從掌柜身邊飛過,還不忘一爪搶過醒酒湯,咕咚一口喝下,似乎感覺味不錯,用毛尾拍了拍掌柜的腳。

“小咻,小阿滿又碰到你了,”人群中曾小滿蹦跳著沖了過來。

木臺上莫名已經致辭完畢,高喊一聲:“海神祭祀,開始。”

一位身著天藍色長袍的蛙族老者走到臺前,一輕嗓子,朗誦道:

“盼望著,盼望著,海神來了,大魚小魚舉海歡騰。這是專屬您的盛大日子,憑借你的鬼功神力,你是今天當之無愧的主角。萬眾向您膜拜,敬愛的海神大人。”

果然是天生歌者,高昂的聲音響徹全場。

緊接著,笛子響起,鼓點響起,笛子聲音清亮,遠遠向四方散去,鼓聲隆隆雄厚,咚咚咚震撼人心。

小胖子看著吹笛的莫名,輕聲說道:“好戲要開場了嗎。”

李緣起看著正圍著馬車轉圈跑的小咻和曾小滿,突然問:“小弟,你為什么愿意這么用心的幫這兩個家伙。”

小胖子輕咳一聲跳下馬車,雙手一背,一臉深沉的回答:“男人間的情誼你不懂,”說完,堅定的走向木臺,走向莫名。

“小屁孩,”李緣起莞爾一笑。

七彩綢緞巨鯨的頭上,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隨著音樂翩翩起舞,只見舞者輕抬雙手,惦起腳尖,做出無數的旋轉,好像一只在海上跳躍的海豚,又像在海里翩翩起舞的珊瑚。舞者曼妙的身姿,仿佛與音樂溶為一體,那柔軟的身體襯托出了舞者高貴的美!眾人一片陶醉。

笛聲止,鼓聲停,舞者輕輕抓著腳下的綢緞騰空而起,落在了莫名身邊,綢緞在身后緩緩落下。

“哇,”廣場上一片嘩然,只見蒙在巨鯨身上的綢緞不見后,巨鯨腹中手持長刀的上百名皇朝陸軍如潮水般涌出,將木臺團團圍住。

莫名一臉冷靜的向舞者點頭致意道:“蘭衣,辛苦你了。”

舞者樂蘭衣露出明月般的秀臉,低身行禮:“為國除奸,心之所愿。”

木臺上身著海軍將軍服的尹長浪一聲冷笑,冷漠的看著樂蘭衣說道:“這么說,我大概就是你口中要除的奸細了?”

肩膀上金色的翅膀勛章金光閃爍,尹長浪身邊七,八個隨從紛紛抽出配刀低喝:“大膽,誰敢冒犯將軍。”

莫名大步向前高聲說道:“尹將軍,四年前皇朝兵部將你調到南海港,原本指望你一力抗起剿滅橫行此地三煞海賊團的重任,沒想到四年來,你不曾與海賊團交過一次手,原本十幾艘戰船更是被你左一艘報廢,右一艘失蹤,搞得如今只剩下了5艘戰船,兵部總領皇甫大人要我問你一聲,可還記得當初上任時的豪言壯語。”

又從懷中摸出數張羊皮紙接著說道:“軍部數年來催促你出戰的命令更是被你喝醉后扔在了前任總督府里,”羊皮紙上修羅皇朝兵部鮮紅的圖章清晰可見。

當地百姓深受三煞團迫害,頓時罵聲四起。

臺上尹長浪一眾人面無表情,戰歌縱身來到臺上,也是拿出一張羊皮紙宣讀道:

“著南海金鯊艦隊指揮官尹長浪即日返回皇都述職,金鯊艦隊暫由總督莫名執掌,修羅皇朝兵部令,尹將軍,接令吧。”

“若是本將軍不接令呢?”尹長浪說道。

木臺周圍長刀齊舉,眾軍士高喊:“接令,接令。”周圍的百姓也跟著高喊。

戰歌再向前一步:“尹將軍,這令你接是不接。”

尹長浪依舊冷漠的說了一句:“不接。”

緊接著,尹長浪身邊站出一人,從懷中摸出一個煙花,一拉尾線。隨著一朵波浪似的煙花在空中炸開,上千海軍手持長槍鐵矛,強弓勁弩從四面圍了上來。

人群驚慌失措,四下逃開。這些軍士也不追趕,只是將木臺周圍團團圍住。

尹長浪冷笑連連說道:“莫總督,讓我來說一說你們的計劃吧,先是假裝運送慶祝海神節的物資,讓士兵扮演成挑夫,苦力,混入港口,又躲在這綢緞鯨魚腹中,剛才又用笛聲指揮四下布防搜索,得到安全的信息毅然發動,欲將本將軍輕易拿下,你們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其實在本將軍看來就是個笑話。”

人群中走出一名軍士,站在了尹長浪身邊,正是小壯,尹長浪身邊的人扔出一袋金幣,小壯默默的撿起。

戰歌一臉氣憤吼道:“虧我們把你當兄弟,你竟然出賣我們。”

小胖子更是激動,一口鮮血吐出,滿臉悲憤,語不成句的一指小壯:“你,你。”

尹長浪接著說道:“看看,年青人,要學的東西還多。”

“確實又學到了一課,”只有莫名還算鎮定,看看四周長槍如林,勁弓如松,冷冷的說道:“接下來尹將軍準備怎么辦,殺官造反,自立為王?”

尹長浪略一遲疑說道:“這個嘛,軍中實力為尊,你們只要有人能勝過我手中長刀,我就放你們離去。”

莫名高聲說道:“都是我計劃不周,連累大家,此戰就由我拼死為大家搏一條出路。”

尹長浪點頭:“嗯,還有幾分血氣之勇。”

莫名騰身也上了木臺,尹長浪哈哈一笑,大叫一聲:“來人,上刀。”

兩名親隨從臺上抬上一把九環大刀,尹長浪脫掉上衣,滿是胸毛的胸膛都是肌肉,尹長浪一揮長刀說道:

“聽聞莫總督一手音波功,讓人防不勝防,就讓本將軍好好見識一下。”

莫名從懷中摸出一枚銅哨,說道:“此戰生死未卜,我有個問題想問尹將軍,不知可否賜教。”

尹長浪九環大刀刀勢一起,青光流動,氣浪疊起,大吼一聲:

“少說廢話,打了再問,我會手下留情的,來吧。”

莫名搖頭:“不,我怕等下沒機會了,你先回答。”

氣得尹長浪九環刀一揮,一記力劈華山直直向莫名砍去,莫名身形閃動,咻的一聲跳下臺。

木臺下,戰歌大喝一聲:“待本將與你一戰,”也是跳上木臺,擺出一個瀟灑的單刀迎客勢。

又聽一聲“喂,”剛剛還滿臉悲憤吐的滿嘴血的小胖子也是沖上木臺大聲嚷嚷:

“有沒有搞錯,戰大哥你怎么不按劇本來,現在是該我出場,用刀法順利打敗這個多毛熊,摧毀他的信心,你這是搶戲,攪戲。”

戰歌滿臉尷尬:“怪我嘍?還不是你剛剛自己加戲,還吐血,一嘴番茄味,上來不穿幫才怪。”二人吵成一團。

尹長浪氣得紫漲了面皮,般牙露嘴,半晌說不出話,終于吼出一聲:“敢戲弄本將軍,給我全部拿下。”

除了幾個親隨抽刀跟小胖子戰歌乒乒乓乓打成一團,外圍上千海軍卻無一人動手。

尹長浪一指小壯說道:“你,你敢騙我。”

小壯扭頭跳下木臺,來到莫名身邊,笑嘻嘻的說:“我可沒騙你,我說的都是實話,”

莫名口中哨音響起,外圍海軍中跑出數名百夫長打扮的軍官,迅速站到了莫名面前。

莫名在木臺前大聲說道:“此去快則三月,慢則一年必能剿滅海賊,還地方清平,不成功,就成仁,這是將軍離開皇城兵部大堂的原話,莫名不信一生豪氣,忠肝義膽的鐵翼將軍尹長浪會去勾結海賊,有負家國,將軍,您究竟是怎么了。”

戰歌和小胖子也閃身跳下木臺。眾親隨也紛紛停手。尹長浪雙目緊閉,額頭青筋跳動,憋出一句:“后生可畏,本將軍無話可說,尹小風,”

跪在地下剛剛放煙花的親隨都站起來,

尹小風說道:“父親,”

尹長浪怒吼:“你敢不遵將令。”

尹小風紋絲不動,尹長浪從尹小風懷中抓出幾個煙花,一耳光將尹小風打倒在地。

一拉其中一個煙花,藍色的煙花再次炸開,轟轟轟,數聲巨響在空中響起,不知道什么時候,近海的海面上停留著一個巨大的黑影。

正是唯一的一艘海象戰船,戰船橫擺,頭先在木臺上空響起的正是艦上火炮射出的炮彈。

尹長浪咬牙切齒的說道:“誰敢攔我,玉石俱焚,”艱難的向下木臺,一眾親隨也是步履艱難。

莫名冷然道:“尹將軍,你可想好了,一旦離開此地,終生再難回頭。”

“將軍,”所有海軍跪倒在地。尹長浪渾身巨抖,終于緩緩轉身。

這時,異變突生,海象戰船炮聲再響,這次卻是在人群中炸開,頓時血肉模糊,慘叫四起。

尹長浪怒目圓睜:“誰敢不遵將令,胡亂開炮,”

“三煞過后,雞犬不留,”隨著一陣怪叫,天空中,三朵煙花炸開,卻是三把顏色各異的匕首形狀,海灘上,無數奇形怪狀的家伙跟著海浪涌上灘頭。

莫名高呼:“戰歌隨我迎敵,緣一,照顧好你姐姐,緣一呢?”

小胖子早已興高彩烈的沖上去,火炮仍在轟鳴,皇朝士兵經過短暫慌亂,迅速開始結陣迎敵。

莫名原本以為應該能迅速殲滅三煞團的局面并沒有出現,反而軍陣迅速崩潰。

一方面海象號上的火炮并沒有因為雙方糾纏在一起停止,反而是一炮又一炮四下亂轟。

另一方面,沖上灘頭的海賊悍不怕死,不,簡直就是不要命,滿目血絲,面目猙獰。

只見一個雙手被砍斷的海賊,縱身一躍,一口咬住一個士兵的肩膀死不松口,直到被砍成數段。空中一顆紅彤彤的炮彈直飛過來,幾個海軍結成的突擊陣正欲閃開躲避。

一個海賊怪叫一聲,居然丟掉武器,一手拉住一個士兵,迎著炸彈轟的被炸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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