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沒按暫停,就由著畫面繼續往下播放。到了木門前的時候,那道人影又閃到了門前,恍惚中他似乎對我笑了一下,卻是充滿了怨恨和嘲諷。然后他飄入了門內,再出來的就變成了趙洪明。
我努力地打起精神,仔細觀察著胖子的表情,發現他一舉一動都和從前沒什么兩樣,緊繃著的心這才慢慢地放松下來。
問題很快就來了,如果出來的人是胖子,那之前站在墻角的又是誰?
呼吸再次受阻,涼氣慢慢地從我心靈深處滲了出來。關掉手機的同時我心亂如麻,憋悶得快要發瘋。
如果早知道去兇宅會遇到這么多事,給多少錢我都不會去,現在說什么都晚了。我只盼著自己能快點好起來,好把這段錄像拿給九月雪和胖子看看。
盡管我平時身體不錯,這次卻吃什么藥都不見好,足躺了五天才逐漸恢復過來。等能動彈一些,我便進了一個技術宅的群,看有沒有懂這些的高手。
連問了幾個交情尚可的,有的說我是夢游了,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也有人說我長能耐了,連這都能p出來。我只好把這段錄像放到網上求助高人,可詭異的是當我上傳完再看的時候,里面的人影竟然不見了。
為此我被人罵了一頓,多數說我嘩眾取寵,只有少部分人相信,估計都是那晚看過直播的。
多次百度之后,我發現除我之外還有別人發了宅子的截圖,甚至截到了鬼魂模糊的輪廓,并詳細地描述了看到人影時的情景,以及我看九月雪腿間這種無聊的鏡頭。
里面的人影基本都被大伙兒當成了某種唬人的攝影手段,褒貶不一,倒也沒有激起太大的風浪。
一場雷聲大雨點小的探靈事件就這樣不了了之,七八天后我終于徹底痊愈,再次生龍活虎起來。
去了幾次家里的飯店,我就很不爭氣地放棄了幫助我媽的想法,又窩在了家里,成了一名24k黃金宅。這期間我一直沒回斗魚,很多人在論壇上跪求我說話,都想知道那晚究竟發生了什么。我無法解釋清楚,索性就保持了沉默。
失去了唯一的愛好,每天都過得無所事事,就在我快要得了抑郁癥的時候,多日沒見的趙洪明突然打來了電話。
過了這么多天,那晚的氣早就消了。此時我是無比迫切地想要見到他,若不弄清楚他失蹤的半個小時究竟去了哪,我始終無法釋懷。胖子還是像從前那樣,聽我說要見到他,十分鐘左右我家的房門就響了。
開門之后,我頓時被胖子的樣子嚇了一跳。這家伙頂著倆黑眼圈,臉色相當地不好,人竟瘦了一圈。
我趕緊把他讓進了屋,問他怎么憔悴成這樣,是不是昨晚又通宵玩lol了。
胖子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喘了一口粗氣說:“那晚回去就開始發燒,差點沒死過去,幸好我老姨發現得早,再特么晚一會沒準就掛了。41度啊,嘴都泛白了。”
“你也發燒了?”我驚訝地問。胖子住在他姨家我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這熊一樣的身體也能病成這樣。
胖子抬起頭說:“什么叫‘也’啊,要不是病得死去活來的,我早就給你打電話了。
“你現在是……好了?”我試探著問。
他搖了搖西瓜大的腦袋說:“也沒好利索,就是比頭幾天強點。”隨后又仰著臉問我道:“別告訴我你也有病了。”
我嚴肅地說:“你猜的沒錯,第二天我就開始發燒,也是今天才好。”怕他埋怨我不給他打電話,我故意把日期說長了一點。
他皺了皺眉,然后抓起手機說:“不行,得趕緊問問九月雪,搞不好她也和咱們一樣。”
這句話我早就想說了,卻苦于沒有妹子的聯系方式,聽他提起我忙說:“那就快點吧,這幾天我一直擔心,就怕把人家姑娘嚇壞了。”
胖子罵了一句‘重色輕友’然后撥通了九月雪的電話,他倆說話的時候我就站在一邊干著急,等他一撂下,我馬上問:“那妹子怎么樣了?”
胖子鄙視地看了我一眼,忿忿地說:“我病的時候咋沒見你這么著急?”
我賠笑道:“你身體不是比她壯嘛,再說了你現在不是好了嘛。”
他“呸”了一口,說:“你猜得還挺準的,九月雪也病了。”
我心底一沉,緊張地問:“她現在好了嗎?”
胖子“嗯”了一聲說:“前天就好了,不過聽聲音仍沒啥精神。”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說:“對了,她約咱們下午兩點見面,說有話要對咱們說。”
“行。”答應完我就進屋去換衣服,第一次正式見美女怎么也得收拾一下。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我終于鼓搗得差不多了,還不到十二點,便和胖子閑聊著打發時間。
聊著聊著我又想起了那晚的事,就單刀直入地問:“那天你去哪了?怎么一下子失蹤了半個小時?電話也不接,還以為你特么穿越了?”
胖子一臉懵地看著我說:“我能去哪啊,咱們不是一直在一起了嗎?”
我最看不慣這種裝傻充愣的人,上去給了他一拳說:“你忘了,你是先進去的,然后人就沒了,出來后還沖我們發瘋,把我們攆下了車。”
胖子瞪了我一會兒說:“不能啊,不是一起進去的嘛,然后就出來了。”他按了按太陽穴,又說:“你這么一說,我忽然想起有些事我怎么不記得了。”
我半信半疑地問:“你去里面的事一點都沒印象?不是還說有負一層嗎?”
“負一層?”胖子斜著眼說:“怎么可能?咱們小時候又不是沒去過,就那么大點的地方,基本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