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下來后，顧承言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些年來，活的越來越沒有自我了，連自己并不是熱愛攝影的事情都不清楚了。

“言言，小業說你有喜歡的女孩子事情，是不是為了哄我開心騙我的?蘇家那小子是不是看錯了?”顧奶奶想了很久，突然回過神來問道，那張原本還充滿笑容的臉，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無光了。

“奶奶，我沒有騙你?！?

“沒有騙我就好！沒有騙我就好！”聽到顧承言確切的回答，顧奶奶連聲回應道，然后又接著問：

“言言，你為什么喜歡那個女孩子啊？這么多年以來，雖然你不曾出席顧家的宴會，但你在外出采景拍攝的時候，肯定也見過了不少女生，那些和你父親交好的世家千金的照片也給你看過，你不也是沒有什么興趣嗎？”

“奶奶，你知道嗎？我其實并不喜歡攝影。”顧承言低聲道。

“言言，你不喜歡攝影啊？你小時候經常翻看一些攝影的書籍，我以為你是喜歡的，那個時候你被天磊兩口子逼得太狠了，我就想著讓你學一些你喜歡的東西?！鳖櫮棠淘尞惖卣f。

其實連顧奶奶都不知道顧承言并不是真的喜歡攝影，那個時候他經常翻看的也有顧父顧母的照片，只是顧奶奶都不知道罷了。

“奶奶，小時候看的那些書我其實一看就會了。”

雖然顧奶奶知道顧承言從小就聰明，但可能是受思想局限，她也沒有想到以顧承言的智商，顧家書架上的那些攝影書籍，他只要看一遍就懂了。他只是很可笑的，試圖從那些書中找到一個可以把溫柔的顧父顧母給定格下來的辦法。

*

客廳里突然沉默了起來。過了很久，顧奶奶的聲音才又響了起來：

“言言，你之前說你和人家女孩子才第一次見面，你確定你是喜歡她嗎？”

“奶奶，我確定我喜歡她，更何況我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她了，只是在她看來是第一次見面。”

“什么意思？”顧奶奶詢問道。

“上次我去蘇格舉辦的攝影展的時候就看到她了?！?

顧承言現在想起來，他可能是從見到薛笙的第一眼時，就找到了他學習攝影的真正意義，而今天下午見到薛笙，被薛笙的笑容感染到后，他覺得他學習攝影的意義，好像就是為了定格薛笙的美麗，她的一娉一笑他都想親自記錄下來。

夜色漸漸地更加濃郁起來，顧承言起身把顧奶奶摻回了臥室，隨后回了自己的房間洗漱。

凌晨三點，顧家老宅二樓角落里的臥室還亮著微弱的燈光。房間里，顧承言雙手枕在頭下，兩只眼睛靜靜地望向天花板，嘴角還微微笑著，似乎在想著什么有趣的人或物。

——

第二天早上，薛笙公寓。

明媚的陽光從窗戶照進薛笙的房間，洗漱間里傳來嘩嘩的水聲。

薛笙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怎么也沒想明白自己為什么睡了這么久，而且剛剛起來的時候頭還有些微微的泛疼，是因為睡的太久了嗎？不過還記得昨天晚上是顧承言把她送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