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啊，不帶這樣埋汰老哥的！”掌柜的擦了擦嘴，故作埋怨，轉而又端正神色。

秦海生也不裝神秘，直接就說道。“掌柜的見諒了！其實這豬下水也并非一無是處，我娘子說了，事物存在必有其道理，沒有什么東西生來便是垃圾，如真的有，那也是放錯了位置的寶貝！”

“令夫人真是個秒人！”掌柜的聞言大贊，“那這個豬下水是怎么做到這么好吃的？真沒嘗過這個味，我敢保證，若是能將這吃食放在我天香樓賣，一定能賺不少！”

秦海生笑著搖搖頭，不接掌柜的包票。

“不用以后，現在我家娘子和嫂子們就在賣了，街東頭的鬧市那里，已經賣了三天了！”

“啥？哎喲，這我還真不知道呢！”掌柜的一拍掌，懊惱道，“若是我早知道了，就能早點嘗嘗這豬下水的味道了！”

“展柜的，這豬下水弄出來的吃食就不叫豬下水了，叫鹵味兒，鹵肥腸，我妹起的名兒。”陸洋插了一句道。

“很貼切！很貼切啊！”這豬大腸胖嘟嘟的，肉滋滋兒的，叫肥腸真的太合適了！

“今日我來，其實也是想和掌柜的做個買賣！”秦海生開門見山的道，“這個方子是我娘子家傳，賣是不可能賣的！所以我們想，若是能在天香樓里占個菜牌，也互利雙方了！”

“不賣方子啊？”掌柜的還真沒遇見過這種“掛牌叫賣”的，一時不好拿主意。

“若是不好做決定，您可以跟東家那邊商量商量！”秦海生輕聲細語道，“若是有了主意，差人過來說一聲便可！”

“那也可行！但是，這鹵味兒，除了你們自己賣，我天香樓必須是獨一份的！”掌柜的連忙點頭，認真地看著秦海生道，這方子雖然不能到手，但是怎么的也得是獨一家吧！

“那是自然！”秦海生點頭應承道，“若是成了，你們必然是獨家的！”

話說到這兒，家貴家生和店小二一起進了門。

幾人一起對了帳，你來我往一番后秦海生他們揣著十八兩銀子興沖沖的去了陸傾云的攤子。

“走！去東家府上！”掌柜的目送秦海生等人離去后，招呼身邊人就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回來了？”燈兒大老遠就看到自家男人，招了招手，讓他們去隔壁的早點鋪里吃點墊墊肚子，“早給你們點好了，現在吃剛好，不冷不熱的！”

一大早起來也沒吃什么，他們還真的餓了，坐下后狼吞虎咽的端起碗，吃著里面的細面，就著面湯別提有多想了！

“來，配個鹵肥腸，更有味！”陸傾云借了個碗切了一大碗肥腸，這男人的食量大，吃的多，也不會說膩歪了！

“陸娘子，您這可真是偏心了呢？咋給這么多肥腸，也不見給咱也來點兒，我們也在你家買過肥腸呢！”一些不明就里的人看陸傾云給這桌的男人送鹵味，也饞了，多了一句嘴。

“說啥胡話呢？”買早點的大姐趕忙開口，笑道，“這位大姐可是說笑了啊，這都是陸娘子家人，算不得偏心的啊！”

“哎喲！原來是陸娘子你們的家人啊，真是不好意思了！”那客人也不糾纏，單仔細的看著他們，夸贊道，“這幾個后生長的還真俊呢，不知道成家沒？”

雖說男子行走在外，面皮總比姑娘厚些，但是陸家幾個小子被人當街夸贊，還是忍不住紅了臉，倒是秦海生，面不改色，淡定吃面。

“大姐啊，你倒是想介紹！人家啊，早成親了！”買早點的大姐笑道，指著燈兒紅妮和陸傾云，“人家娘子還在呢，咋的？以為人家是兄妹啊？”

“哈哈，可不是，娘子們長的俊，都像是沒成婚的女娃娃呢！”那人也哈哈大笑，一岔就說過去了！

而買早餐的李大姐看著吃著面的秦海生幾人，再看看自家的這些客人們，，想去和陸傾云說點啥，卻見他們夫妻正在說著悄悄話，也不好過去，剛好自己也忙，便想等收攤了再跟人說說！

······

秦海生那一邊吃著一邊將剛剛在天香樓的事兒告訴了陸傾云，見她沒反對，也放了心！

“但是這豬下水，他們要自己解決！”陸傾云想到一點，道，“我們這邊要早點和那些屠夫們說好了，簽個協議，他們的豬下水，都留給咱，至于天香樓，如果真的要跟我們合作，那就讓他們自己去搜羅，送過來，然后自己出錢讓我們洗！”

陸傾云早就想好了，這里的人不會洗肥腸，至少暫時不會，她要讓陸家人成為第一批吃肥腸的人，先賺它一筆，等到別人會了時，陸家鹵味的名頭早就深入人心了！

“那我跟陸洋和家生哥他們去找那些人聊聊，若是能成，以后那些便留給咱們了！”秦海生在她耳邊輕聲道，呵出的氣像是蛛絲一樣，在陸傾云的耳朵里打轉，癢的不行。

陸傾云連忙避開他的身子，答應了，順便還跟他說了豬下水的價格，以及鹵豬頭皮的想法。

“成！這個我們等會去談！”

秦海生說完后就對著幾個兄長們使了個眼色，剛剛在過來的時候秦海生也跟他們說了陸傾云的想法，能得提攜，一起賺錢，大家心照不宣了，擦了嘴，起身走人！

看著急匆匆又跑了的幾人，還沒休息一會兒呢，又去哪兒，也不來幫忙！

紅妮一邊收錢一邊湊到陸傾云跟前兒，“云兒，你哥他們這是去哪兒？也不過來搭把手！”

“好事情，回家再說你們聽！”陸傾云笑笑，不再說別的，便繼續招呼客人了！

······

“這是合約！只要在這里簽字畫押就成！以后你們的豬下水就給我們包了！”

秦海生招呼著肉市上的屠夫們道，“我娘子在你們這里收豬下水的價格她也說了，所以我們夫妻商量了一下，以后你們的豬下水和豬頭皮都給我們，豬心豬肝豬肥腸這些加多一個銅板，豬頭皮因著都是皮也不是啥肉，我們就五個銅板一斤。”

豬下水本身就賣不出去，只有陸傾云有辦法能將它弄好吃，況且一天也能多得幾個銅板，倒也不錯！

屠夫們紛紛前期畫押！

一個屠夫拿著契約書，很是爽快的打了個指印，“秦兄弟，兄弟我不會寫字，打手指模可以吧？”

“自然可行！”秦海生笑了，轉頭對著大家道，“凡是簽了約的，我們月底結賬，每日在你這里拿了多少，都記著帳，大家方便結賬！”

“行行行！大家一起發財！”

“秦兄弟，以后有什么好的一定要給哥幾個介紹介紹啊！”

“咱可不能學某些人，眼紅別人本事！”

秦海生等人圍在一起，說說笑笑。

驀地，一個聲音插入進來。

“哎呀，我的秦哥，你可讓我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