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松了口氣,還好,只是跪祠堂而已。
夏荷從林景鴻懷里出來,福了福身上前道:“相爺,奴婢有身孕了,這祠堂怕是要過幾個月才能跪。”
眾人一聽,神色各異。
林景鴻最先反應過來,立刻拉著她的手說:“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你怎么也不告訴我。”
夏荷淺淺一笑,低頭說:“今早才知道的,兩個多月了,大夫說胎氣還不穩,我就想著過段時間再告訴三少爺。”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當爹了。”林景鴻高興的說,“爹,您要當祖父了。”
林光慶心里現在是五味雜陳,他雖然覺得夏荷的身份低微,但這卻是他們林家的長孫,如今也只能認下了。
林光慶咳了咳嗽,面無表情的說:“罷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玉柔(馮氏的閨名),好好照顧夏荷,這畢竟是林家的長孫。”
林清蘭見馮氏不說話,用手肘碰了碰她,馮氏這才反應過來。
“相爺放心,妾身一定好好照顧她。”
一頓飯吃得不歡而散,馮氏回榮苑后,立刻派人去請了大夫來為夏荷診脈。
“恭喜夫人,這位姑娘已有身孕兩月了,只是胎氣不穩,待老夫開一副方子調理調理就好。”
林景鴻高興的攬著夏荷,“小荷,你真是我的福星。”
夏荷低頭淺笑著,用手輕輕地撫在自己的小腹上,“鴻郎,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你說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林景鴻拉著夏荷的手說:“管他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馮氏看著他們一副相親相愛的樣子,心里一陣惡心,這小賤蹄子,竟敢勾引她的兒子,簡直不知好歹。
馮氏正要發作,林清蘭拉住了她,對她搖了搖頭。
林清蘭笑著對如膠似漆的兩人說:“哥哥,夏荷如今有了身孕你可要好好待她,這可是你第一個孩子呢。”
林景鴻自信的說:“那是當然,從今以后,小荷說什么就是什么。”
“好了,哥哥,時辰不早了,你還是扶夏荷去休息吧,剛剛大夫還說她胎氣不穩呢。”
林景鴻點點頭,高興的扶著夏荷回房。
馮氏看著他們出門了,一臉生氣的說:“現在好了,景鴻還未娶妻就納了妾,如今夏荷這小賤人還懷上了,這下永遠也甩不開了。”
林清蘭倒是一臉淡然的坐在凳子上,說:“娘,您也不必如此生氣,夏荷懷孕了也不是壞事,好歹也是林家的長孫。”
“話是這么說,可她是個丫鬟,相爺那么愛面子的人,怎會喜歡一個丫鬟生下來的孫子。”
馮氏了解林光慶,他這個人,面子極為重要,不然當年也不會遲遲不肯納自己入府。
林清蘭喝了口茶,“實在不行,那就去母留子,給這孩子換一個母親,哥哥也不小了,該給他正式的尋一門親事了。”
馮氏一聽,高興的說:“對啊,給景鴻取一個妻子不就是了,還是我的蘭兒聰明。”
“所以啊,您現在就好好看著夏荷,她懷的也是您的孫子,之前不是說孩子才是在這府中的支柱嗎?如今老天爺開眼,您就好好顧著吧。”
林清蘭看著茶杯,心里是有些高興的,畢竟之前夏荷幫著自己做了那么多事,自己也擔心有一天她把那些事泄露出去。
這下好了,將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又成了一條船上的人,說到底,她還要感謝她這不學無術的哥哥呢。
錦苑。
林清歡和沈氏坐在石凳上,林景逸拿著一本書坐在旁邊看著。
“娘親,夏荷懷孕的事,您是知道的對不對?”林清歡給沈氏捏著肩膀問。
沈氏點點頭,嘆道:“我知道,也是因為她懷孕了,我不忍心,才默認景鴻納了她。”
“夏荷身孕有兩個多月了,也就是說,在我走之前,他們就...”
沈氏摸了摸林清歡的手,安慰道:“娘親還是那句話,這是夏荷自愿的,不怪你,她若覺得幸福,我們也無權干涉她;更何況,今晚你不也為了她,向你爹爹求情了嗎?”
林清歡低著頭嘟囔著:“我那是看不慣榮苑欺負人,再怎么說,夏荷之前也是我的人。”
林景逸放下書,笑道:“所以啊,你還是很講義氣得,你為夏荷做的夠多了,這些年也沒虧待過她,而且看今日這情形,三弟對她維護得很,你不用擔心她。”
林清歡一聽,說:“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三哥哥平日里不學無術,好色成性,如今對夏荷卻言聽計從的,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許是他真的對夏荷動心了,景鴻性子不壞,若是有人經常約束著他,倒也是個好孩子。”沈氏緩緩說道。
林清歡看了眼景逸,打趣道:“哥,如今三哥哥都納妾了,你什么時候給我娶個嫂子回來啊?”
看著書的林景逸臉一紅,趕緊拿書遮著自己的臉,“男子漢大丈夫,還未取得功名,怎能為兒女情長分心。”
沈氏和林清歡相視一眼,笑了起來。
“哥,人家都說先成家后立業,你看三哥哥比你小都要當爹了,你還不抓點兒緊,這可不能落人之下啊。”
林清歡看著她哥哥臉紅的樣子,實在覺得有趣。
林景逸拿著手中的書敲了敲她的腦袋,說:“你自己還不是孤單一人,長姐都進宮了,我看母親該操心的是你才對。”
林清歡傲嬌的抬頭說:“我有喜歡的人啊,我和宋紀棠遲早會在一起的。”
(定遠侯府,坐在亭中看書的宋紀棠不自覺的打了個噴嚏。)
沈氏刮了刮她的鼻子,嗔怪道:“女孩子家家的,一點兒都不害臊。”
“娘親,我這叫胸有成竹。”
沈氏和林景逸看了看她,無奈的搖搖頭。
“對了,聽說你這次還去了臨縣,可見著你外祖父了?”沈氏問道。
“哎呀,我怎么把這事兒忘了,”林清歡一拍腦袋,“娘親,表哥此次也來王城了,說是太子找他有事相商,他得空了回來看望您的。”
沈氏驚喜的說:“遇兒也來了,你怎么不早說?”
“表哥比我們先回城,他還說外祖父云游四方去了,長姐的冊封禮不知他回不回得來。”
林景逸笑著說:“外祖父向來喜歡游玩,這幾年還真是越活越年輕了。”
沈氏一臉高興,好幾年沒見這個外甥了,不知他的身子好些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