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完成了各自的分配工作后。
“那我們就走了。”
趙澤言看了一眼慕明月與孫彪，如別離般的開口。
這一個環節，他們經歷了不少次。
可每一次，氛圍都很沉重。
“你們保重……一定要小心。”
慕明月點了點頭，極力抑制著自己的感情。
就這樣，一番短暫的告別。
四人面色堅定，拿出手機開了照明。
再是轉過身，義無反顧地朝入口走去。
……
……
“這里面，簡直就像條隧道一樣。”
走到其中，王瀚只感覺莫名地幽深。
這個入口，不知通向何方。
前方漫長的道路，像是沒有終點。
那無垠的黑暗，讓人一眼望去，會下意識感到慌亂。
“反向結界的話，可能與你平時所經歷的常規結界，有些不一樣。”
正用手機照明的趙澤言，開口講述：“不單單是內部結構。”
“就連使奴，較之尋常結界里的使奴，都會更加強力。”
“甚至，是具備‘靈智’。”
靈智？
王瀚如果沒記錯的話。
自己好像是在顧繪言那，聽過這個名詞。
她說過……魔女結界里的使奴們，具備著靈智。
難道說，生長著彼岸花的魔女結界，也是所謂的‘反向結界’？
“這……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繼而，王瀚岔開了話題：“對了，趙長官，這次的事件，大約在什么等級？”
既然反向結界不同尋常，那事件難度……應該也不會太簡單才對。
“剛探測出來的時候，根據魔物的初步磁場來看，被定為四等。”
趙澤言說著，神色有著凝重：“不過，如果是特殊的反向結界。”
“就可以四升三了。”
也就是說，難度升成三等事件了？
那就跟上次的荒木村，處于一個級別。
“魔物事件的等級，有一個最初判定。”
“這個判定，多半是根據我們所觀測的結界大小、魔物磁場判斷。”
“當然，初次判定，可能會出現一些或多或少的誤差。”
見王瀚開始思考，趙澤言便直接闡明：“這會根據后續的結界變化、或者犧牲的附魔者數量，來重新定義等級。”
王瀚會意：“聽著還挺復雜。”
“確實如此。”
趙澤言倒并未否認：“我們對于魔物的認知，尚不完全。”
“就比如說：魔物殺人，會存在著一個緩沖期。”
“這個話題，一直都被魔物研究者們探討。”
王瀚微微一愣。
遙想那會在金名高中的時候，還是陸秋秋將這個說法告訴了他。
眼下，被趙澤言這么一提及，倒是生起了興趣。
“有一派研究者們認為，這個說法確切存在的。”
“一些魔物，在殺了人之后，確實是會有著一段緩沖期。”
“而這段緩沖期，對于普通人而言，就意味著幸存的可能。”
趙澤言并未給出自己的觀點，只是提出了研究者們的看法。
“但，也有一派研究者覺得，這只是無稽之談。”
“他們認為，魔物殺人后，所給出的‘緩沖期’。”
“只是一個迷惑行為。”
王瀚一聽，忍不住有些懵圈：“迷惑行為，是什么意思？”
“魔物是絕對冷血的生命，除了被它物色的‘候選人’外。”
“其余的人，都只是供其消遣的玩具。”
“也就是說，所謂的‘緩沖期’說法，不過是取樂的一環。”
“先給你希望，又讓你絕望，是‘它們’的擅長。”
王瀚聽后，只默不作聲。
的確。
緩沖期這個說法，確實是似有似無，難以考究。
像新月酒店的那頭魔物，當湊齊了多能力后，直接就勢不可擋。
所謂的緩沖期，壓根就不存在。
附魔者一方，基本上就是跟被割韭菜一樣。
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我個人認為，所謂的‘緩沖期’。”
這時，在列舉完魔物研究者的觀點后，趙澤言才給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論是出于規則，還是出于玩樂。”
“都應該根據魔物自身的習性而言。”
“我曾目睹一些暴戾恣睢的魔物，不會給人任何喘息的機會。”
“但也有個別魔物，生而冷酷陰邪，喜歡譜寫貓戲老鼠的劇本。”
這個觀點，倒讓王瀚眸光一亮。
不愧是趙澤言。
比起陸秋秋這種理論大師，其實戰經歷，還是豐富了太多。
“組長，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能跟人聊這么認真。”
見兩人聊著起勁，沈欣在這會摻和了一句：“對了，王瀚，我聽組長說……你拒絕了他的邀請。”
被提到這個話題，王瀚就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他本身對禍源組織、還是趙澤言的為人，都沒任何成見。
純粹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僅此而已。
“人各有志。”
趙澤言這時淡然出聲，替王瀚開脫。
沈欣感覺不妙，便吐了吐舌頭，沒再多說什么。
終于，當再度走了一段距離后。
四人最前方位置，瞥見了一個小小的光點。
但他們清楚，那里才是此次事件的真正戰場。
“沈欣，待會無論發生什么情況。”
“在沒有我指示的情況下。”
“你的能力，都要優先用來自保。”
趙澤言見狀，開始不勝其煩地囑咐：“云坤，你的魔劍已經開了光。”
“若非特殊情況，一定要先保留在手上。”
“關鍵時候，我跟王瀚，都能接手你的魔劍作戰。”
咦？
附魔能力，竟然還能接手？
這就有點超乎王瀚的認知了。
在他印象里，附魔能力是私有物。
通常來說，只會綁定著附魔者自身。
其他人就算奪取，也無法使用。
“云坤的魔劍開光之后，不僅威能會變得強大。”
“余下的那一次機會，還能轉手給隊友使用。”
趙澤言仿佛非常清楚王瀚那刨根問底的性格，開始解釋：“可無論如何，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的體質。”
“在與魔物的作戰里，稍有不慎，就會出現意外。”
“因此，開光后的魔劍……最好是由我們這種魔化附魔者使用。”
在魔物事件當中。
唯有魔化附魔者，才具備正面抗衡魔物的資格。
這點，早已無需贅述。
很快，當最前方的光點漸漸放大。
眾人穿越了無際的黑暗，來到了一處寬闊明亮的場地。
當中的一切，令他們面露愕然。
這里的場景，用‘發山發海’來形容，都毫不為過。
像是一片悠遠的黑沙漠、也像是一片深邃的黑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