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灰灰的城，明晃晃的強弩。從早至午，三個時辰中，城上城下，四里之距間，所有一切都沉默在一片靜默中。

天上的太陽明朗干烈，照得城頭羌戎士兵厚衣下的身體都快要流出汗來。油膩膩的衣襖沾在久未清洗的身體上，滯膩得如同這瞬間已膠著住的生命——生命也就是這樣，平時它空泛得幾乎毫無內(nèi)容，只有婦人酣歌、斗酒大肉似乎才稍稍能把它喚醒填滿。可一到戰(zhàn)陣來臨，生死關(guān)頭，它卻又凝滯得讓人覺得是不可背負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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