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的哭出聲，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顧南澤放下手里的消毒水，拿著紙巾，幫她擦淚。

她眼眶紅了一片，表情委屈的不行。哭的厲害，想要把剛才經歷的一切事情都發泄出來，哭的鼻子都紅了。

“笙笙別怕，沒事了，我在。”

“笙笙，不哭。”

“別怕，我在。”

顧南澤從沒對一個女孩這般溫聲細語，她是第一個。

他哄她時一身的矜貴清冷蕩然無存，只剩下手忙腳亂。他沒哄過女孩，不會哄也不知道怎么哄。只知道一遍一遍的同她說：別怕，他在。

耐心好的不像話。

秦笙哭了好一會，覺得累，想要往一邊倒，抽抽噎噎的止了淚。她迷迷瞪瞪的時候覺得自己被抱了起來，有人在床邊幫她處理傷口，動作輕柔的不像話。后來的事情她記不清了，只記得有一道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的說話，她聽不清，只覺得溫柔又安心。

她躺在床上，眼角和鼻子都是紅的，咕噥了聲。

顧南澤沒聽清，湊近了些，然后他就聽見她說：“生日快樂。”

他愣了下，笑了。在她耳邊輕聲說：“謝謝，晚安笙笙。”

深夜，四周寂靜，大片大片的黑色籠罩著。路燈照在樹上，留下一地斑駁。時不時有風穿堂吹過，搖晃了枝頭，吹起了少年額前的發。

已經春分了，北方的風還是冷地刺骨。他穿得單薄，衣服沒換，還是那件沾著血的白色衛衣，站在窗口，表情都沒變。

握著電話，眼里有霜。“那個兩個男人嘴巴、眼睛、手太臟。”

意思明顯，語氣平淡，卻讓人不寒而栗。

電話那頭說了幾句，他語氣發狠，陰沉沉的。“顧北，不要讓我重復第二次。”

“知道了，小少爺。”

顧北收了電話，看向縮在墻角發抖的兩人，男人被這么一看頓時抖的更厲害了。顧北蹙了蹙眉，揮了揮手讓身后的人動手。

掛了電話，顧南澤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里的殺意沒了痕跡。看了眼地上的蛋糕，眼里的懊惱顯而易見。蹲下來，背對著門口，用手沾了盒子上的奶油舔了舔，很甜，有些膩。他卻覺得是他吃過最好吃的。

他背對著門口，沒看到門口纖細身影的停留和離去。

回憶至此，難過和心疼又纏繞在心頭。她深吸了幾口氣，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抬頭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眼睛染著紅，閉上眼睛，平復著心情。

走出衛生間，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又想到顧南澤離開前的話。他一貫不說廢話，一旦開口說了的便事出有因。

陌生人？

是要害她？還是要用她威脅其他人？

秦笙正思考著，門突然被打開，斷了她的思緒，她抬眸，藏了心思，眼睛亮了亮。

“哥哥~”

“嗯。”

“給你買了南瓜粥。”

“哦。”聲音淡淡，細聽帶著些失落。

顧南澤走近秦笙，拉著她，想哄她。

秦笙伸手接過粥，沖他笑。“哥哥，我不是小孩。”

“只要是哥哥買的，我都愛喝。毒藥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