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突然被敲響，她松了口氣，他的眼神實在有些可怕，讓她感覺自己隨時都會被拆吞入腹，很有攻擊性的眼神，不像他，又好像是他。她竟不敢看他。

顧南澤壓下眼里的情緒，不多時，恢復成往日的寡淡清冷。只是聲音帶著些情緒，在忍著。“請進。”

病房外的王一南聽到顧南澤的聲音，開門的動作一僵，他突然不那么想進去了。

柯宇說老板和老板娘在吵架，他不信。現在……他走還來得及嗎？

好像不行……

病房里的顧南澤表情浮現不耐，只是情緒淡，不怎么看得出來。他站起來，彎腰對秦笙說：“我去開門。”

走到門口，拉開門。

王一南的手還搭在門把上，突然就看到出現在眼前的顧南澤，嚇得他差點轉身就走。

他僵在原地，看著顧南澤，有些發虛。“boss。”

顧南澤抿著唇，臉色有些沉，盯了他幾秒，不說話。

王一南：“……”完了完了，老板要生氣了。

“給你一分鐘。”他聲音略微冷，嚇得王一南冷汗都要出來了。

病房里傳來女孩的詢問的聲音，顧南澤扭頭，面容斂去了冷，全是柔和。“笙笙，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得到女孩的回復，他把門一關。靠在病房外的墻壁上，看著王一南，神色淡淡。

王一南立刻把手里的文件遞了過去，用了最快速度，最精簡的話語，“陸柏衛自從阿星被抓后，他的行蹤就不定，手底下的人基本不知道他的去向。今天下午陸柏衛叫了幾個比較親近的人去了制毒基地，他懷疑米康，讓米康在辦公室在監控室里觀察他，之后讓米康喝下了他自制的毒品。后面他就沒看到了，陸柏衛切斷了監控。陸柏衛在辦公室里帶了一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旁邊還跟著一個年輕男人是……”

顧南澤抬眼，在等著他的后續。

“是A市的沈家四公子。”

他眉頭輕蹙，走廊里有風吹過，有絲絲涼意。眉眼低垂，眼里霧靄彌漫，看不清情緒。“沈離。”

王一南：“老板，沈離的資料已經發到你的郵箱里了。”

“嗯。”

王一南松了口氣，想到了什么，開口：“老板，沈離好像還認識老板娘。”

他翻文件的手一頓，王一南繼續開口：“我們查到他的人曾多次出現在老板娘身邊，而他自己還是S大的客座教授。”

顧南澤漂亮的桃花眼里閃過凌厲，有湛湛寒氣冒出。“我要知道原由。”

———

半夜，十一點三十

夜色濃稠，像墨。月光傾瀉，樹影斑駁。

私人別墅里，沈離坐在椅子上處理公務。良久，放下文件，揉了揉眉心。手機鈴聲響了，是他設定的特殊鈴聲。他接起電話，嗓音疲憊，端起一旁的咖啡。

“什么事？”

“少爺，秦小姐……”電話那頭的男人像是很為難，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他頓時沒了耐心，戾氣有些壓不住。“她怎么了？”

男人說了句話，下一秒電話被掛斷，耳邊只有嘟嘟聲響起。

“砰！”咖啡杯被摔在地上，碎的不成樣子，流了一地的咖啡，他雙目赤紅，沒了溫和的外衣，只剩下乖戾和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