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茗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一拳打倒在地！
風離沒有使用任何術法，赤手空拳，但拳拳到肉！沒有吝嗇自己任何一分力氣。
第二茗也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一招，面對突然暴力的風離，驚詫過度，竟忘了自己還有魔氣傍身！生生被打了一頓。
對于熊孩子來說，沒有什么事情是打一頓解決不了的，如果有，肯定是沒打疼！
風離揪著她的雙手，鉚足了勁一陣拳打腳踢，看上去跟不良少年欺凌弱小沒有任何區別。
邊挨打邊挨罵……
“義正言辭！嗯？”
“置身事外！嗯？”
“避之不及！嗯？”
“再大的怨氣都給我忍著，看見你這副消化不良的樣子就來氣！”
顏玉在一旁謹慎觀察，就怕第二茗突然發難。這不忍直視的一幕，他竟然也看的津津有味！
好像找到了對她念念不忘的又一個原因，在暴力與干脆這方面，他們都差不多。
年假剛過，各地都還沒有開工，在寒冬夜色里，一名不良女青年毆打另外一名可憐少女，旁邊男子竟冷眼旁觀！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
咳咳，不好意思跑題了！
這種事情還真的是拼體力，風離像是打的累了，動作越來越慢。
當顏玉終于察覺不對勁的時候，卻被一道薄弱的屏障擋住。
屏障只有薄薄的一層，卻通體金光，阻隔了外界，卻在里面盡數匯入風離的雙手，而那雙手緊緊抓著第二茗。
他聲音有些顫抖道，“風離！你，在干什么……”
里面的人已經停下了動作，只是抓住第二茗的手卻未松開。
第二茗無法掙脫，仿佛終于恢復了神智，回過神喊道：“阿離，大人，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快停下！快停下！”
風離正在用自己的靈力深入第二茗體內引導，幫她化解多余的怨氣。剛剛打人的時候，竟然也能參悟！法力不夠，就先用功德抵著，快速解決了這邊，才有可能盡快去尋找風笠。
顏玉看得出，這屏障是她的功德。功德代表了她的壽數，顏色越淡證明她剩下的時間就越短。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沖進去阻止她！可那功德組成的屏障與她性命相連，來之不易卻一觸即破。他進不去，更加不敢隨便硬來。
只得悲聲道，“你要用什么辦法，我可以幫你，我們可以一起，不要每次都把我扔在外面，好不好……”
七百年前是這樣……
七百年后也是這樣……
飛升又如何……
成神又如何……
她從來沒想過要他陪……
小的時候為了他的性命安全，被扔到五峰山……
現在卻要為了他的神格，為了遵守神魔兩界的規定，眼睜睜的看著她在里面損耗自己的壽元……
風離心里也不好受，她聽到顏玉的話，卻不好分心回應，只能在心里默念：不會有事的，等我，馬上就好了……
金色的屏障越來越弱，顏玉眼中的猩紅卻越來越濃，他緊緊盯著風離，視線一刻都不敢移開。那道屏障的顏色已經淡道幾乎透明的時候，終于全部收入風離眉心。
第二茗心里的怨氣得到控制，風離在她識海留下一句話：一切等控制好魔氣再說！
終于結束了，風離松了口氣，放心的向后倒去。
反正會有人接住的……
顏玉瞬間上前抱住她，“不要在，不要在這樣了……我，我要瘋了……”他全身都在顫抖，滿心的惶然與無助。
風離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我沒事的，功德可以慢慢積累……”
待稍冷靜了些許，顏玉才敢開始給她輸送靈力。真想把自己全部的神力都輸送給她，但她凡人之軀定然無法承受，只得一點一點的轉化為普通靈力，緩緩的注入她的靈脈。
風離回了些精神，道：“你是神，不便直接參與魔界的事情，我先幫她控制了，你在來幫我，不也挺好……”
察覺到顏玉越發冰冷的眼神，風離的聲音越來越低。
完了，這回玩大了！
風離實在沒招，湊到他耳邊道：“不要生氣了，阿顏，小顏顏，顏哥哥……”
感覺到顏玉身體微僵，她覺得就差最后一步了，“我好累啊，我們不管她了，直接回家好不好？”
跟剛才打人的不良少女判若兩人……
旁邊第二茗已經可以控制自身魔氣，開始打坐調息了。吸收了她上百年的功德，估計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恢復。
顏玉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可抱著她的那雙手卻始終沉穩而柔和。
……
回到自己房間，風離無意中撇了梳妝鏡一眼，突然全身僵硬了。
“怎么了？”顏玉問道。
風離掙了下，沒有被放下，“等等，先把我放下來……”
確認了鏡子里那個人的是自己沒錯，風離抓過自己的長發看了一眼。不是熟悉的烏黑，而是一片灰白。剛剛急著和顏玉道歉了，竟然沒發現自己頭發都變白了……
風離喃喃道，“怎么……”
顏玉本想說，這回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嗎？可看她如此沮喪，又不忍心了。只道：“會很快恢復的。”
好像又覺得這件事如果就這樣過去，她也不會長記性，想了想，最終說了句：“功德與壽數相連，并非取之不盡，萬不可在如此了！”他本意是想讓自己嚴肅一點，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幾分柔軟，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風離抬頭看他，一臉委屈。可又覺得自己這個樣子應該也不是很好看。默默低頭，轉身，鉆進被子里自閉了。
饒是顏玉在勸，也不肯出來……
好在沒過多久，第二茗出現。
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風離感受到不同氣息，探出頭來，便見到第二茗……跪在床前。
顏玉對第二茗實在沒辦法有好臉色，干脆轉過頭不看她。但也沒有離開房間。
“大人，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害得您和阿笠大人都受傷，我……”
風離連忙坐起身打斷她，“哭什么哭，怎么，我這一把老骨頭，是不是有風燭殘年的意思？”
顏玉在旁邊輕咳一聲，“別胡說！”
其實除了頭發褪色之外，其他地方并沒有太多變化。
怎么說呢，想開點吧，其實現在這樣才是風離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看上去真就跟沒多大事似的。只是他們心里都知道，若不在去賺功德，怕是沒幾天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