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金老板無聊的趴在柜臺上,右手時不時撥弄柜臺上一根黑色的單,因為太過無趣口中是不是發出嘆息吶喊。
“為啥這么久沒個客人來啊,這日子好難熬,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金老板抓起那根黑色的單從柜臺上支起身子,走向一旁的藤椅,邊走邊對著手中的單不停自欺式嘟囔道:“我只是睡一覺保證不干啥壞事,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再陪人家一次唄。”說罷,金老板便躺在了老舊的藤椅上,悠哉的閉上眼睛,同時用其還帶稚氣卻又顯老氣的音調徐徐念出木門上的三十二字:因念成執,因執成狂,因狂成魔,因魔成滅。所看不破,所看不盡,所看不完,所看不全。
金老板本不叫金老板,只因她是金店的老板,故而久之大家都叫她金老板。
若問金老板她叫什么,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她只記得自己醒來就在金店中,腦海中空空的,幾乎遺忘了所有,腦海中只能想到自己這是在哪。她也嘗試過去想其他,但怎么也想不起來,后來也就接受了不再去想。
雖然沒記憶,但金老板并未如出生嬰兒般什么常識都不錯知曉。她好奇的在金店探索,雖說沒有什么記憶了,但店里的一切她都有種莫名的熟悉,熟悉到無趣!
她也嘗試過離開,每當她走向最外層那扇木門,明明感覺那木門離自己只有一大步遠,卻怎么也走不到,她也嘗試過伸長手臂或其他物件打開木門,但木門給她的感覺好似永遠差的就是那一大步。在嘗試多次無果后她也放棄了。
第一次看見幻執時金老板對其奇特的形狀產生濃厚的好奇,每次想伸手觸碰,又莫名恐懼其金燦燦的顏色。金老板是個懂得放棄,也克制自己好奇心的人,她覺得既然覺得恐懼那肯定是不能隨便碰的。
接下來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睡夢中昏沉的金老板好像聽見了木門開啟的聲音,她迷糊的睜開眼睛,側身看向聲源處。
我滴個親娘,總算有個會說話的來了。
只見暗處逐漸出現一個身著青衫略帶病容的年輕男子。男子站在門旁,眼神略帶迷茫的盯著緩緩移動的木門。
待到門開口已經比較大時,男子此時便轉移視角向門內看去,恰巧第一眼就對上了金老板惺忪略帶打量的眼睛。
四目相對,那男子先是挫楞然后眼睛閃過一絲歉意,然后頷首拱手對著金老板道:“想必姑娘就是這金店的老板吧,鄙人霖言有所打擾。望老板勿怪?!?
“哪里,哪里,來者皆為客”清潤的男聲一下子就掃除了金老板的睡意,她笑嘻嘻的從藤椅上起身向霖言走去。
“快快請進”金老板拉著霖言的手臂,一步步向里面走,本想招呼霖言坐下,但看到室內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東西,于是只得尷尬說道:“小店簡陋,望客觀海涵。”
“老板說笑了,鄙人一縷殘魂,來此已是驚擾老板,怕是要老板海涵才是?!闭f罷,便又拱手向金老板行禮。
聞言,金老板才注意到,原來眼前的男子面色青蒼不見血色。望著霖言俊朗的臉龐,金老板內心甚是可惜:哎,多好可的一個美男子,咋就死了,死了就算了為啥來了這呢。真應了那句藍顏薄命啊。
“客人你這可說的是哪里話,老身這開門做的就是生意,是人是鬼還是其他只要給的起,老身定歡迎至極”,喂誰在說話,別動不動就說老身,本姑娘才。。。。。我多少歲來著,反正就是很年輕,才不老哼。金老板抬起霖言的手,本想要他不必如此拘謹,剛想問他來此為何時,奈何一開口,身不由己的用老氣的口吻說著她極度不爽的詞匯。
“那,你來這是為了什么?!笨偹憧梢宰约赫f話了。
”鄙人來此只為鎮店之寶——幻執“
幻執?還鎮店之寶!,”幻........“金老板剛想問問什么是幻執時,打量房間,想找找霖言所說的幻執是啥玩意,還鎮店之寶,自己這么久了咋不知道這里有啥鎮店之寶的,等等,金老板注意到原本放置在柜臺上的金手指中有根類似人的無名指的金手指居然發出了詭異的暗紅色光芒,其光澤誘惑著她,好像在對她說就是我,來拿起我啊。
”幻執?!“原來那玩意叫幻執啊,但是那玩意有什么用,看著怪恐怖的,我可不敢動。心里雖是這樣想著,嘴上說的卻是:”客官請您躺在這藤椅之上,老身這就為你取來!“
呵,總共就這幾步路,叫告訴他讓他自己拿唄,拿完就走,別讓他動我椅子,我有潔癖(額,潔癖是什么,算了不管了),嗚嗚我的椅子。
金老板雖然萬般不愿,霖言還是躺在了藤椅上,自己身體也是不受控制的拿起了那根幻執。
”可是想清楚了,這一旦拿起這個你的結果就消散這世間。如果反悔離開,還是有機會去奈何找那老太婆要碗湯,忘卻前塵開啟一場新生。畢竟你死時那一刻就塵歸塵土歸土,何必再拘泥過往看不開。“
霖言輕笑了一下,”如果真能放的下我也不會殘留這世間這么久。有時候真想放下啊,可是放下又能如何,忘卻所有開始一個新的生活,然后再在世間蹉跎一生么。再說一個已經忘了過往的我還是我么?!蓖粢磺械奈遥€是我么。金老板聽見這句話內心莫名的傷感,可看見他這種赴死的語氣,又突然想阻止一下他,奈何現在身體的主導權不是他自己,最后只得任由霖言繼續說道:“既然老板都說了塵歸塵土歸土,早晚都消散,何不我自己未自己做次選擇,醉生夢死,在一場美麗的夢境中消散也何嘗不是極好的?!?
”既然客人做出了覺得正確的選擇,那老身就不再說什么了,??凸俸脡簟!罢f罷,金老板只見自己的身體將手中的幻執給了霖言,”客官請您閉眼,幻執等下就會為您織幻。“
霖言配合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黑暗襲來,腦海中逐漸浮現他忘不了的人的面容,但有些可能由于年歲久遠了,有的連張完整面容也憶不起了,于是自話道:”呵,我本以為我會記住你,記住你們一輩子,沒想到人的記憶真的一點也不可靠啊。也罷我們很快能再見面,這次我一定不會遺忘你們了吧!“話畢,霖言就聽見略帶稚氣卻有老成的女聲響起:”因念成執。。。。?!?。不會兒霖言感受到手中的幻執開始了運作。
三十二個字念起來其實很快的,但是對金老板來說又是漫長的。她看見那根幻執在低語中散發著越發濃烈的紅色,像只進食的野獸,霖言的身體出現了變化,頭和腳部處原本青蒼的肌膚越發蒼白,身體其他地方也開始慢慢的顏色變淡,不一會兒身體逐步透明,能分辨其也只剩下簡單輪廓。金老板看著十分恐懼,十分想逃離,奈何身體現在不受自己控制。
”咚“在最后一聲全字落下,霖言的身影徹底的消失?;脠虥]有支撐掉落到藤椅上,彼時金老板感受到自己又可以控制身體了。本應該立馬走開的,金老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抱著好奇又恐懼的心拿起椅子上的幻執,然后躺到了藤椅上,鬼使神差的喃喃念起之前的那句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