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何師的劍道
- 小雞變大鳥
- 奕劍山河
- 2394字
- 2020-03-17 14:01:00
一聲冷哼,何師手掌探入腳下礁石,一抽,拔出一柄石劍,長立而起,目露兇光看向天際。
感受到何師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渾身汗毛炸起,陳池連忙呼喊:“何師,我錯了!”
說這話時神色堅決,擲地有聲。
斂去眼中兇厲,轉而翻了個白眼,周身氣勢一泄,何師擺手道:“你會如此,與我也有幾分關系,不過今日之后,你若仍對劍道持疑,我便傳你修魂之法。”
旋即立劍在胸口處,手指微曲,口中低吟:“我輩劍修,天地之間唯有一劍。”
“劍道,唯我”
一道刺目劍光伴隨其石劍揮下,自劍上蜿蜒數十萬里劃破海平面,目光所及皆是劍芒。
端的是浩浩蕩蕩。
端的是驚天動地的一劍。
劍光散去,手中石劍已化作飛灰,何師挑了挑眉,道:“怎么樣,我這招還不錯吧?”
“何止是不錯,簡直太強了。”
嘆于那劍氣勢,陳池目光落在何師帶著傲氣的臉龐上,諂笑道:“何師,什么時候把這一招也教教我?”
“就你?異想天開!”何師倚靠著,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屑道。
“額…”
“那我若是一直這般實力,又如何能給您尋到合適的軀體,再者說如果真的遇到那般天資,我這點小本事,哪里夠用?”心念一動,陳池故作思索沉吟道,說話間目光似有似無掃過何師的臉頰。
果然見他臉色閃過一絲異色。
“有戲”心底竊笑,心念卻是不敢有絲毫波動,這何師雖然迫切需求肉身,但要是被其知悉了陳池心底那點小心思,可就不妙了。
“也罷,是該讓你的實力有所成長,否則以你得罪這么些人來看,說不準哪天就真的掛了。”低聲呢喃道,何師忽然眼中一亮。
“你做些準備,我要對你進行特訓。”
“特訓?”聽著這個陌生的詞,陳池滿臉錯愕,不自覺的心里打鼓,眉頭微微皺起。
“那我要做些什么準備?”
“嘿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何師低笑道。
望著這副明顯心懷不良的面孔,陳池忽然打了個冷顫,滲人的很吶。
感知到陳池心念離開魂海,何師才小聲嘟囔:“小子,你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那便宜師尊。”
在他心底,可看不上陳池這種沒有劍道天賦的家伙,倒是往年的一個舊友,與陳池的情況相似,想來應該是會喜歡的,而那所謂的特訓,也是那舊友發明的。
海平面又開始泛起波瀾,初時只是微微的幾縷波紋,恍然間,波浪驟起,何師臉色凝重。
“該死的東西,還敢反抗。”
眉梢的皺痕皺的更深了些,何師自石上一躍而起,口中怒罵:“早知道就不應該出這么大力,劃破了封印還得我自己來補。”
“都怪陳池,下回再進來非得臭罵他一頓不可。”
……
心念回歸,陳池滿腦子都是何師那一劍的風姿,口中贊嘆不已:“什么時候我也能有如此偉力。”
當然,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以眼下這點三腳貓功夫,對付幾個雜魚還湊合,大不了就是劃幾道口子,也能打成個略勝半籌得局面。
所以,當前最關鍵的是,如何應付即將到來的特訓。
“郁悶吶”
次日清晨,天空微微泛白,晨露尚極重,陳池已經被何師從床板上喊了起來。
“何師,你這么早叫我起來干啥?”睡眼朦朧的陳池,極不情愿的擦了把臉,不滿的嘟囔著。
漂在海面上的何師,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陰沉道:“昨日說的特訓,你以為是開玩笑的?”
“可這天都還沒亮…”
“閉嘴,趕緊起來,拿上你的劍出門。”魂海上,何師掬起一捧水,洗了洗臉,咆哮道。
磨蹭了半天,陳池才算是打起來精神來。
“這早晨可真夠涼的。”城門口守衛的兵士早早的換了班,換上來的新兵韓大貴抱著膀子向旁邊的兄弟抱怨道。
“你啊,就別埋怨了,沒這等涼的天兒,上頭哪能準許咱們偷喝酒?”老孫頭抱著酒壺小抿了一口,喜滋滋的笑道,將手里酒壺偷摸遞給韓大貴。
“我說老孫頭,這么些年了也不見你把酒讓咱兄弟試點,這大貴一來你就給人嘗,咋的?想招人家當上門女婿?”一同值守的兄弟們,調笑著。
“去去去,你們幾個兔崽子,喝起酒來一個比一個不要命,給你們?我這半壺都不夠塞牙縫的。”
老孫頭揮手笑罵著,見韓大貴不敢伸手來接,上前一把塞進他懷里。
“喝吧,暖暖身子。”
韓大貴正在猶豫間,旁邊幾人解下腰間的水壺,對著嘴里猛灌一口,扭頭笑道:“生瓜蛋子,讓你喝你就喝,怕個啥?”
見狀,大貴拔了塞子,正要入口,遙遙的聽見有一個人影慢慢接近。
以為是來巡視的將官,手里一個哆嗦,險些將酒壺掉在地上。
“小兔崽子,老頭好不容易攢下這點存貨,還指望多喝幾天,差點讓你給禍禍了。”
好在幾人都盯著他,老孫頭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那個快要落在地面上的酒壺,口中念念有詞,心疼的緊。
“喲,老孫頭,平日里還不知你有這般好的身手。”
“這可是老頭背著閨女攢了半個月才攢了這么點,灑了怪可惜的。”老孫頭也不惱,笑嘻嘻收起酒壺別在腰間。
“大貴,看著挺大的塊頭,咋這點東西都拿不穩,瞧給你未來老丈人心疼的。”一陣笑聲過后,幾個漢子笑話著這個剛來的新兵。
才緩過神來,韓大貴盯著出城的街道,瞧見了一個模糊身影才急呼道:“有人出城,快把酒收起來。”
雖說天氣愈發的涼爽,軍中也有默許守城軍士飲些酒水御寒,但這終究是暗地里的事,軍中禁酒乃是大岐鐵令,私下無人時偷飲,倒也無傷大雅,但若是讓人瞧見了,幾人怕是免不了一番責罰。
幾個老兵都是給臨安守了好多年城門的人,尤其是老孫頭,半輩子都在里頭了,可從未見過有人這般早早的出城去。
“大貴,你莫不是看花眼咯?”
“這么早,外頭又這么涼,誰會出城?”說話的漢子,又灌了口酒,顯然是不信的。
“就是,這天氣,要不是輪值,老子才舍不得自家炕頭呢。”
見他們都不信,韓大貴急了,生了急智,一步踏出立于街道中央,大聲道:“城門未開,來人止步。”
迷霧中傳來一個喘著大氣的聲音:“我…我就說城門沒開吧。”
幾個酒壺還湊在嘴邊的漢子,忙收起,持好槍矛挺直了身子,嘴巴緊閉也不敢搭話。
走進前來,陳池看著已經大開的城外,疑惑道:“這不是開了?”
面對質疑,倒是老孫頭機靈,上前道:“這位兄弟,你這般早前來,想來是有急事吧,不如先出城?”
看了眼小老頭,又看了眼路中央橡根旗桿杵著的韓大貴,陳池神色古怪。
“趕緊的,別偷懶。”一聲炸雷響起,何師不耐煩的催促道。
趕忙邁著步子跑起來,陳池從韓大貴身旁穿過時,鼻頭聳動。
“怎么有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