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沒好氣地笑了笑，“說吧，你想要什么？”

“嘿嘿！”

他伸手比劃了一下，“我要求不高，就這么一點點。”

沈念白了他一眼，“說人話。”

“咳”

司命捋了捋額前的兩縷青絲，“天帝到時候給你的獎勵分我一半就成！”

手中的鳳隨作勢就要抽過去，司命嚇得連連后退。

沈念瞪著他，“一半？！你怎么不去搶呢！”

司命癟了癟嘴巴，認真又無奈道，“要是可以我也想啊！可誰讓我法力低微呢！”

沈念眉頭一皺，他還真想過去搶啊？！

說著，他伸出兩根手指推開面前的銀劍，“你小心點，別傷到我了！本仙君可是很嬌貴的！”

她嘆了口氣，背對著司命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滾吧！”

“有什么用得著我的地方，大可以喊我幫忙！別客氣啊！”

司命知道事成了，一臉樂呵著離開了。

次日一大早，沈念就被敲門聲吵醒。

她打開門，原以為來者是沈長淵，結果竟是她……

“您……怎么來了？”

上次見納蘭愿還是在幾年前，她變化不大，只是憔悴了不少。

納蘭愿神色有些不對勁，她猶豫了一會，將一本古書遞給沈念。

“這是王兄給我的，他囑托我一定要保管好。”

沈念看著那本殘破的古書，呼吸一滯。

這上面的材質，字跡，都和她在段殷許書房里見到的那本殘卷一模一樣。

想來，這必然是關于心臟獻祭那部分剩下來的內容。

段殷許書房那一本是他故意將兩本書分別合成的一本，現如今獻祭部分的殘本已經找到了，可修習術法的那一半又在哪？

納蘭愿頓了頓，又開口道，“三日后我就要離開了……思來想去，還是交予你最合適不過。”

“離開？”

她是公主，不好好待在皇宮里，卻要離開？

納蘭愿眼底閃過一陣刺痛，她抬起頭，直視沈念的眼睛，強撐起自己身為公主應該擁有的孤傲。

她扯了扯唇角，假裝釋然的語氣緩緩道，“父皇派我去鄰國和親。三日后，我便要出發了。”

沈念一怔，忽然想起多年前那場婚禮上，納蘭愿面對背叛他的愛人時，臉上不卑不亢，高冷孤傲的態度。

她這樣的人……居然會心甘情愿和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成親嗎？

納蘭愿似是看出沈念眼底的意味，她笑了笑，有些惆悵。

“王兄走了……我才明白，這偌大的皇宮里，我沒了王兄的庇護，竟寸步難行……如螻蟻一般，茍延殘喘……”

“既如此，我倒不如早日遠離了這地方，也許還能活得自在些……”

沈念看著她，沒說話。

她去了鄰國，當真能過得好嗎？

只不過是換了個牢籠罷了……

“愿公主這次能遇上良人，白首不分離。”

沈念朝她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

納蘭愿神色緩和了一瞬，點了點頭。

“我這里，還有王兄留下的一封信。”

沈念從她手里接過，白紙黑字上，紀錄著觸目驚心的內容。

“原來……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納蘭愿嘆了口氣，“我已釋然，現在想來，甚至有些慶幸。他終歸不是我的良人……說來可笑，我還得感謝段殷許……”

沈念重重閉上眼睛。

怪不得……蘇州名會放棄堂堂一個公主，去娶一個普普通通的容倩倩……

用貪污證據威脅蘇州名，讓他娶容倩倩，這確實像是段殷許做的事。

拋棄了公主還罪不至死，可貪污就不一樣了……

滿門抄斬，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可段殷許想殺一個人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為什么，要如此大費周章繞圈子，讓蘇州名娶了容倩倩才動手取心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