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因為各種原因死去的人早已不下百余人。起先我也單純地以為不過是命數罷了，直到一年前我也才發覺到其中的不對勁?！?

沈念躺在沈長淵懷里，聞言一愣。

這三年來？竟然死過這么多人？

可……段殷許怎么從未和她說過？

再看沈長淵，他一臉淡定，仿佛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肖雯站在中央，眉頭緊鎖，“倚春欄一年前也曾有一個姑娘，那日她半夜發了高熱，待我發現后，我便立馬去了醫館找大夫，可等我回來時……她突然消失了……”

“我找遍了整個京城也沒有尋到她，之后的幾日里連著下了幾日的大雨，江內忽然浮出了一具女尸。

她在水里待了太久了，身上的血肉早已經被啃的稀巴爛，誰也認不出來，她究竟是不是倚春欄失蹤的那位姑娘。

無奈之下，我只好動用妖力查看，她確確實實就是那姑娘！不僅如此，我還在她身上發現了狐妖的氣息！”

狐妖？

沈念一愣。

她回想起段殷許曾經和她說，皇宮里蘇貴妃一事……

殺了蘇貴妃了，也是一只狐妖！

會是同一只妖嗎？

沈長淵想是察覺到懷里貓兒的不對勁，柔柔地撫摸一瞬，他掀開眼皮看了肖雯一眼，“這姑娘可得罪過什么人？是不是什么仇家特地尋仇來了？”

肖雯搖頭，十分堅定道：“不可能！那姑娘雙親早亡，身世普通，怎么可能會有什么仇家。”

尋仇……

沈念垂眸。

恍惚間，她突然想起多年前大婚之日的命案……

那時，兇手也是一只狐妖，可不同的是。

那只妖已經被她親手殺死了。

沈長淵靜默了一瞬，“那尸體除了有狐妖的氣息可還有別的什么不尋常的地方？”

肖雯面色情緒驟然冰冷了下來，“她的內臟……都沒了……”

內臟？！

是巧合嗎……？

那日婚禮上的那對新婚夫婦身上也有巨大的傷口，如開膛破肚般滲人……

只是當時她忙著追趕那只狐妖，沒來得及查看尸體身上的傷勢。

莫名的，沈念脊背發涼。

黑暗深處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掌在掌控著這一切……

沈念忽然間有了一個極其荒唐的想法，當年的狐妖，會不會壓根沒有死！

可她當時說的話，眼里的悲憤，都不像是假的啊！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同一只狐妖做的嗎？

所以，師兄的嫌疑是不是可以排除了呢……

沈長淵眉心微蹙，“那后來呢？你可還查到了其他的線索？”

肖雯搖了搖頭，“我不過是一只小小的貓妖罷了，哪有如此大的本領……”

沈念下意識看向徐管家。

奇怪，他不是凡人嗎？為什么在知道肖雯是一只妖，他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驚訝的反應？！

就連聽到方才那件事，也毫不驚訝恐懼。

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周圍，他怎么一點也不害怕呢？

“不過，倚春欄魚龍混雜，打聽一些簡單的事情還是挺容易的?！?

肖雯神情嚴肅，“那些死去的人里，大多數人，都有一個共同點。”

“公子，這人間的事情咱們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徐管家忍不住開口道。

“以免惹火上身??！咱們現在的首要目的可不是這個。又何必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呢？盡快回……”

沈長淵的視線忽然射向他，冰冷冷的，帶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氣息。

徐管家剛要說出口的話猛然間，卻仿佛是被一只手掌掐住了咽喉般，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學醫就是為了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現如今出了這種事，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觀呢？”

“公子……”

奇怪……為什么，在這一瞬間，她總覺得沈長淵似乎瞞了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