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眉心一皺，毫不客氣拍了一把鐘蕓衫的掌心，“沒有。”

“你！你太過分了！”

她過分？！

沈念好脾氣此刻一丁點也不剩了，她看向鐘蕓衫，冷冷道：“你究竟憑什么覺得我一定要給你銀子？我是你爹還是你娘啊！”

“你！”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種道理你還不明白嗎？你不是要錢嗎？”

說著，沈念瞇了瞇眼睛，指了指她頭上的發飾。

“噥！把你頭上這些滿滿當當的發釵拿去賣了！保證能換不少銀子！”

鐘蕓衫氣得不行，剁了一下腳甩袖又朝祝安村走去。

衙差瞧見又是她，頭都大了。

“姑娘你怎么又來了！都說了不讓進了！”

“你管我！本姑娘今天還非要進去了！”

鐘蕓衫抬著下巴，睨了眾人一眼。

“鐘姑娘，我勸你還是老實點。”

沈念不緊不慢從她身后走來，聲音不輕不重，卻帶著十足的威嚴與壓迫。

“這里面可是瘟疫啊！若是不小心染上了，恐怕得要了你的小命啊！”

鐘蕓衫一僵，咬咬唇不說話了。

沈念站在她不遠處，伸手捏了個訣，指尖金光閃過，瞬間朝祝安村內飛去。

她已經將今日的時候都寫在了里面，沈長淵看見了就什么都知道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安頓好鐘蕓衫。

討厭歸討厭，可看在鐘大夫的面子上，她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

“鐘蕓衫，你同我一塊回去吧。這些日子我先替你想想辦法。”

段殷許那還有房間，若是他不同意，她便將鐘蕓衫暫時安頓在客棧里。

“我才不要你可憐我！裝什么圣人！你惡不惡心！”

沈念內心：%#@*****##%*

沈念額間青筋都要被她這張臭嘴氣炸出來，伸手一揚，干脆封了她這張嘴。

“唔……唔唔唔！！！”

沈念淡淡掃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若是不跟著我，你這輩子都別想解開這張嘴了，當個啞巴也不錯～”

鐘蕓衫氣得剁了一下腳，不情不愿跟上她的腳步，卻始終不肯靠太近，一直保持著不近不遠的一截距離。

段殷許今日雖生了她的氣，可在認出鐘蕓衫是鐘大夫的養女后還是點頭同意了。

在清凌海的那段日子，他曾受過傷，是鐘大夫替他包扎的。

鐘大夫于他有恩，這點小事，他自然是同意的。

沈念見他看上去確實不像是勉強答應的模樣，終于放下了心。

鐘蕓衫衣擺上都是泥漬，沈念領她到了一間空房，順便讓下人送來了一套干凈的衣裳和熱水，讓她洗個澡。

進屋子的時候沈念就替她解開了法術，鐘蕓衫接過了衣服，在關門的一瞬間惡狠狠看著沈念。

“你們妖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她說著就要關上門，卻被沈念一把攔住。

好家伙！她本來都準備走了！又要教育她！

“鐘姑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整個清凌海都是妖！救你一命撫養你長大的也是妖！”

鐘蕓衫冷哼一聲，不以為然道：“那又如何！不過是裝的罷了！一群道貌岸然之輩！”

沈念一把掐住她脖子，鐘蕓衫一驚。

她從未想過沈念真的會對自己出手。眼看著頸部的那只手越來越緊，她連忙用手去掰開。

嘭——

水花四濺，鐘蕓衫被一把丟進了浴桶里。

咳……咳咳咳！

水嗆進了氣管，惹得她眼底水汽一片直咳嗽。

沈念一把關上門，轉身離去的時候鐘蕓衫聽見了她冰冷的聲音再度傳來。

“鐘姑娘，你還真是沒心沒肺！你怎么對得起清凌海上上下下的妖！你怎么對得起撫養你長大的鐘大夫！

若是下次我再聽見你說這種話，我一定親手殺了你！”

“我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沈念已經離開了許久，可她莫名還是感覺死亡的氣息籠罩在她周圍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