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抬起的手懸在半空，猶疑半晌終是落了下去摸摸他松軟的頭發：“嗯，好，抱抱……”

“你要不要喝點粥？”

“不要！”喬梓陽抱起蘇離一起栽倒在沙發里：“睡覺，乖。”聲音沙啞中帶著嬌哼。

蘇離剛要起身給他盛粥去，誰知喬梓陽手臂一圈，又重新撲回他身上。

隨著動作，空氣中似乎飄著什么陌生的味道。

“你和別的女人抱在一起了？”蘇離嫌棄地起身，狠狠推了他一把，他身子歪倒在沙發上，后腦勺磕到了茶幾。

“你干嘛!”他捂著他的后腦勺，迷離的眼神清醒不少，要說什么，卻又恍惚了半秒，徹底昏睡過去。

蘇離氣急了，連個被子都沒給他蓋，還順手打開了客廳的窗。

凌晨的時候，突然下起了暴雨。

蘇離頭痛欲裂，睡不著。轉頭望向那與黑夜相連的窗戶，凝視著窗外的密集的雨點，嘆了口氣。

破喬梓陽，臭喬梓陽，我委屈！

蘇離一邊腫著一雙通紅的眼腹誹，一邊用手揉著因天氣潮濕而酸痛的膝蓋。

說起這膝蓋，與他也有故事。有次集體上山旅游，下雨滑坡，喬梓陽順手救了同班的一個遇難的小姑娘，沒想到山勢又陡，他爬上來的時候，雨下的極大，一時不慎崴了腳，看著就要仰頭倒下去的時候，誰都沒想到蘇離會撲上去抱住他。兩人滾下山坡，蘇離一膝蓋撞碎在石頭上……

就因為這事，蘇離和喬梓陽之間的窗戶紙終于被捅破了。

他支支吾吾也沒答應，只是前前后后帶蘇離去看了好幾次醫院，可終究還是落下了病根。

后來同居。那時他們也沒什么錢，連空調都舍不得裝，一到雨天，喬梓陽就拿了艾草包插了電裹在蘇離的膝蓋上，他自己也不離開，把衣服掀開給蘇離捂腳。

蘇離體質本就偏寒，半天都捂不暖。她就用腳到處在他身上找癢癢肉嗎，他也不惱，重新用衣服把她的腳蓋得嚴嚴實實。

后半夜，客廳傳來聲響。

他在屋里轉悠了幾圈，突然腳步聲停了，整個房間沉靜了半分鐘。

蘇離閉上眼睛，手縮在被子里一動也不敢動。他輕輕嘖了一聲，似乎在嫌棄著什么。給她壓了壓被子，又關上了臥室的窗戶，才拿了睡衣去浴室。

直到他關上浴室的門，蘇離緊縮的肩膀才稍稍松開來。瞪著那扇緊閉的窗戶，心卻像被攥在無形的手里，輕易動彈不得……

怎么總做些讓人產生錯覺的事。

頭昏昏的，已經十分疲乏。沒等到喬梓陽上床，蘇離就已經睡過去了。

第二天蘇離醒來的時候，被他圈在懷里。

興許是他喝醉了，腦子不太清醒，等他醒來又該鬧別扭了。

蘇離悄悄移開他的手臂，轉頭卻看見他合上的雙眸，纖長的睫毛翹翹的，有些可愛。

蘇離偷偷親了親他的額頭，才慢騰騰地洗漱，然后去廚房做了兩個三明治。

“早……你要吃早餐嗎？”

他面無表情地從蘇離身邊走過，從冰箱里拿了一瓶奶……

蘇離懷著一腔苦澀啃掉了那個三明治，另一個扔進了垃圾桶……

滾吧你！吃吃吃，我就不該多事準備第二個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