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佳慌亂地拿手擦著。

看著她變成小花貓的臉，顧澤然忍不住伸手抓住她胡亂揮舞的爪子。

“別動。”

他拿紙幫她擦干凈，陳佳佳不好意思地全程盯著別處。

這幅無辜可愛的模樣讓顧澤然的心也跟著軟軟的。

他忍不住笑出聲。

“笨蛋。”

溫柔的嗓音撩得陳佳佳的心又癢又酥，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心該怎么跳了。

“過來，拿這個敷一下。”

顧澤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拿來了冰袋，小心翼翼地把冰袋敷在陳佳佳臉上。

冰涼的溫度很好地消弭了臉頰紅腫的疼痛。

陳佳佳不自覺地又一次紅了眼眶，這是她成為梁欣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的溫暖和美好。

“謝謝你。”

顧澤然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內心的疑惑問出口。

“梁欣，你為什么去那個地方？”

陳佳佳沒有意料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她在腦子里糾結著該如何回答。

直覺告訴她，在不了解所有事實真相之前，她不應該輕易把寧臣遠的事說出來，這會對梁欣和顧澤然都不利。更何況，就算她告訴顧澤然自己這次是不知情的，那以前那么多次呢？她要如何解釋梁欣的那些行為。

她的欲言又止看在顧澤然眼里，卻是無盡的失望。他多么希望她可以堅定地告訴他，她不愿意那樣。

他的眼神冷了下來，陳佳佳自然是感受到了他的變化，她急急開口。

“我失憶了，所以我并不知道為什么他們要帶我去那里，更不知道那些人是誰。”

顧澤然并沒有接話，他只是安安靜靜地聽著。

“我知道我說的話聽上去很荒謬，可我沒有騙你，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

顧澤然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陳佳佳泄了氣。也是，失憶這種理由聽上去就夠扯的。

那如果她告訴顧澤然自己不是梁欣，而是一個不知道為什么靈魂會來到這具身體里的人，他會是什么反應呢？大概會覺得她是個神經病，把她抓去精神病院吧。

“他們是誰？”

陳佳佳瞪大了眼睛看著顧澤然，她沒有想到聰明如他，竟然能從這么不可思議的答案中找到關鍵。

她支支吾吾地答。

“是一群黑衣人，我不認識。”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被一群黑衣人綁架到了樂遠俱樂部，然后他們強迫你喝酒？”

“恩，被灌了好多酒。”

顧澤然繼續詢問著。

“然后呢？”

“他要我唱歌，我不愿意，他就打我，還掐我脖子。”

她邊說邊模仿著地中海的動作，生動地再現了當時的情景。

顧澤然眉頭緊鎖，這些人真是膽大妄為。他越想越氣，早知道昨晚就該狠狠揍一頓那個禽獸。

“不過我后來用煙灰缸砸了他的頭，也算出氣了。”

陳佳佳驕傲地炫耀著自己的英勇。

誰知顧澤然對著她的腦袋就彈了一記“爆栗”。

“你干嘛！”

陳佳佳捂著額頭，氣鼓鼓地看著罪魁禍首。

“你還覺得自己能耐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昨晚有多危險？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呢，你是那些人的對手嗎？”

陳佳佳委屈地癟癟嘴。

她自然知道昨晚的情況有多兇險，她甚至已經做好了被打死的準備。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愿稱了那些人的意。

“我不想受那些人擺布，哪怕會有什么不測，我也要爭個魚死網破。”

她這視死如歸的樣子惹得顧澤然心里難受，開始后怕起來。

他伸手把陳佳佳攬入懷中，他的溫度有些涼，陳佳佳不知所措地縮在他懷里。

“以后我會好好保護你，全新的梁欣。”

“你相信我？”

顧澤然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輕輕點頭。

他是相信她的，或者應該說，就算她在說謊，他也想要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