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加他一個
- 逞能
- 星河皆時雨
- 2620字
- 2021-05-11 21:08:11
休息完后,好戲接連開始,兩個男主在風火里奔跑,寧巍然體力都有些不支,沈暮澤衣服從里到外已經透了,靠著意念支撐。
寧巍然眼看著沈暮澤腳步發飄,但也沒法停下,只能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再堅持下,下午就收工了,一起去吃飯呀。”
沈暮澤白里透紅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好,收工我請您吃飯。”
彼此笑了笑,然后下一秒切換到戲里的角色。
待到下午三點多,這一場戲終于順利完成,兩個人連帶著現場所有人都灰頭土臉的,隨著導演說收工,大家都開始各自整理,各回各家。
寧巍然沈暮澤沒有和劇組的車回酒店,陸昀漁開著車,把他倆送到老板定的飯館,然后便要自己回酒店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你回去注意安全,到那邊了給錢老帶好,聽他的要求。”寧巍然小聲囑咐著,沈暮澤也聽到所有內容,心中帶了疑惑,這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沒有太在意,畢竟是然哥的私事。
“好。”陸昀漁點頭應到,“你倆吃飯也注意點,我先走了。”
三人道別,兩個繼續行程,另一個也要開始下一段行程。秋天下午三點的風是清爽的。
……
兩個人找了私密包廂,點了幾個菜,寧巍然先開了口,“昨晚的事,你……”
寧巍然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這個事,便停住,看向沈暮澤。
沈暮澤兩手放在桌子上,“我沒事的,”他頓了頓,他其實不想說這個,但是事到如今,好像只能坦白一些,“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有時候感覺我的生活,不對,我就是活在諜戰劇里。”他想要改變,但是無能為力怎么辦呢。
自己背后的資本構成太過復雜,他好像要對好多人負責。
太多的人希望他這個爐子越燒越旺,生生不息,所以扔了好多柴火進來,他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燒炸掉的。
最荒謬的是,爐子上燒的菜還需要爐子親自爭取,并不會因為他是個好爐子就會有好菜燒。
他又想到了什么,“但是我還是很幸運的,我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中招。”
“我也在時時刻刻懷疑,也想改變。”他抬起頭,燈光下他目光如炬,“如果肯給我指一條路,能正常走的路,即使遍地荊棘,我也能努力走下去。”
“這樣天天為了自己的清白逃命的日子,我也不知道最后能獲得什么。”
寧巍然靜靜地聽著這些,總覺得和昨晚聽到的話頗像。
“你想換一條路?”寧巍然問。
“對,只要我能清白,能再有些尊嚴,再苦再難再累都可以。”沈暮澤看著他,想要在這位前輩的眼睛里看到些什么,尋找一些答案。
可是看來看去,也只有黑白兩色。
“這樣的日子我不想再繼續了。”沈暮澤低下了頭,隱隱帶著水汽,從嗓子里,從眼睛里。
“好,我知道了。”寧巍然拍了拍沈暮澤。
“我可以給你指一條路,但是那條路可能對某些人來說更難,”他頓了頓,“但是不會比你現在更難了。”
沈暮澤眼神瞬間亮了,他沒想到漂泊了這么久,再他都無望了的時候,看到了光。
他對周圍的一切都很謹慎,也很少相信他人,而對面坐著的這個人,他想信任,說不出來為什么,也許是緣分,也許是不相信點什么東西他可能會更早地崩潰。
他想放下一切,他想壓下去那種想要整個地球毀滅的邪惡想法。他不求有很多人喜歡他在乎他,他只希望活著有點盼頭。
他想善良,很多年前他想,也堅持了很多年。
他要有能力善良,這回他這么想。善良的代價太大,他要有力量支撐自己。
他甚至不知道面前這個人會指出什么路,好的或者不好的,公平的或者不公平的,容易的或者不易的。
對于一條死路來說,只要換一條路就有生的機會。
“你很難得的地方在于,你在別人認為的順境里活得艱難。”寧巍然低頭扒拉兩口菜。
“不管是什么路,我跟您走。”沈暮澤答道。
寧巍然點了點頭,“好。”
“吃菜。”寧巍然夾了一大把青菜到沈暮澤的碗里。
“你現在常住哪?”寧巍然開始閑聊。
“BJ,租的。”沈暮澤答道。
“和工作室合約呢?”寧巍然繼續問。
“還有三年。”沈暮澤繼續答,“這三年我可能還需要再……但是您說的我都可以同時做。”
“不用。”寧巍然笑著回答。
沈暮澤略略驚訝,不用是什么意思,是三年之后才會帶他,還是什么別的。他沒有繼續問透,反正應該有安排,再來三年有什么,心中有要去的地方,并且知道可以去,還有一個人接,三年應該不難混。
他舉起杯,用果汁敬了寧巍然。
兩個人都餓了很久,大快朵頤,愉悅縈繞在沈暮澤的心頭。
……
好巧,陸昀漁在上海機場遇到了林漓,本來好久沒見,過了兩個季節。但想想也是,林漓也不會一直待在國外,經常來回。
倆人都在商務艙,找人換了位置就坐在了一起,好久沒這樣,到達同一個目的地。
林漓這次回來留下來的時間其實也沒有多少,但是還是要回家休息的。
“本來我想休息幾天就飛去你的組里看你,結果這下好了,不用再折騰了。”
“折騰?我以為探班知己好友會是人生一大幸事。”
“對對對,就是幸運,我可太幸運了認識你。”
兩個人開始拌嘴,說著說著不免轉到最近發生的事。
“你和他怎么樣了?”林漓問道,夾給陸昀漁一塊水果。
“我也不知道,這回是真的不知道,”她大眼無神望著艙頂,“我遮遮掩掩以為藏得很好,結果一下子被人看穿。遮遮掩掩不行,不遮遮掩掩也不行。那我怎么辦呢,他非得逼我對他無感。可是無感了,我怎么辦?”
林漓剛要接著她說的話一頓開導,結果旁邊的人沒理她繼續說,“所以我也看開了,他也難,我也難,難的地方不一樣,但是真的我很難。這是我們的默契,他選擇了遵循本心,那我也要遵循本心,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管他呢?老子愛你你受著,老子不愛你你也受著,這不是你沈暮澤一個人就能改變的,少沖我指手畫腳。”
林漓突然放下心中堵著的一些東西,這大概是真的受到了什么刺激,但是想想也正常,一個人拼命輸出,七八年了,也該停一停了。
“他說了什么?”她閉眼問道。
“大概是說了什么吧,忘記了,不重要了。”
倆人一起閉眼小憩,在天上的時刻好像人真的輕了,思緒也漂浮著,沒有任何負擔。
落地已是天黑。
“你什么安排?”林漓提著行李,看看有沒有什么漏下的東西。
陸昀漁睡得不清醒,帶著沒睡飽的游離和模糊,“昂?先去接西紅柿?然后還有一堆工作。”
“好,我們先各回各家,明后天你來我家吧,或者我去你那,到時候再說。”林漓推著陸昀漁往外走。
“好。”
……
“什么?費用結清了?”陸昀漁看著賬單上好幾個月的西紅柿的看管費用本來還頭大著,結果下一秒就被告知費用已結清,店主問是否要查看余額。
陸昀漁傻在原地,這是天上掉餡餅?
“額,能麻煩您查一下結費用的人是哪位的嗎?貓是我的,但是這個費用不是我結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服務員查了一下,“這位先生姓沈。”
陸昀漁抱著西紅柿回家的一路上,都在想著,發生了什么。
天色漸晚,她越發放慢了腳步,沒有一個一個的行程和工作需要現場對接,一旦回到了這里好像一切可以很緊張但是氣氛卻很悠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