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大典結束,正當禹墨仙以為要松口氣的時候,皇帝卻突然宣布要在宮里設宴。禹墨仙有心推脫,皇帝卻搶先說道:“你也別覺得煩悶,朕命人帶你去看看屬于你的宮殿。等看完了,時間也就差不多了。”不容禹墨仙說些什么,接引她行冊封禮的宮女即刻上前引導。禹墨仙也只能先跟著離開,但好在有藍清云和元惠待在身邊,也不虞有什么危險。
與此同時皇帝又再次下旨,命百官攜家眷參加宮宴。于是乎百官又是著急忙慌的一陣折騰,匆匆回了府邸又帶著各自的夫人入宮。一時間不僅在職的官眷,就連許多年事已高朝廷以虛職在家恩養已近天年的老邁官員府中都接到了旨意。這一切傳到禹墨仙三人耳中也讓他們倍感無奈,禹墨仙沒有說話,藍清云卻無奈的說道:“看來皇帝是要把這件事的影響擴大到極致啊!元統領,你意下如何?”元惠這時卻淡淡的說道:“只怕他打錯了算盤……”聽到這話,禹墨仙驚奇的問道:“為何?”正當元惠要回答時,在前面引路的宮女回身行禮道:“公主殿下,您的琉璃宮到了。”三人停止秘語,宮女后退幾步走在三人身側開始引路。
進到主殿,宮女說道:“請公主殿下上座!奴婢去準備些茶水和吃食,距大宴開始還早,殿下也可先墊補一些。”禹墨仙:“你去吧,記得先不要來打擾,我需要時自會傳你們!”宮女行禮告退,禹墨仙看看身邊的藍清云和元惠。這時藍清云說道:“仙兒,你有什么話就說吧!”禹墨仙:“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事情越來越迷茫,這讓我很不安心。今日朝會之上,皇帝的心智著實可怕。我不論怎樣說,他都有另一番說辭。”元惠這時候說道:“在皇位之上磨煉了三十年,見慣了爭權奪利的把戲,他自然比別人更陰險。”禹墨仙:“等消息傳開,不知又會發生什么變數。也不知姑姑如今在哪里,不然找到她問問就什么都清楚了。”元惠看了看禹墨仙說道:“小姐,有些事,該揭開的時候自然會揭開。如今既然已經受封,應該總不算最壞的結果。”禹墨仙和藍清云不解的道:“為什么?介入朝局不是不利嗎?”元惠說道:“過多的介入朝局是不利,但今日皇帝將臨水城賜給小姐做封地,這事情就添了了很多變數。變數頻生,總比一潭死水要好上不少。”
不知為何,一聽元惠提起臨水城,禹墨仙和藍清云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然后兩人又同時看向元惠。這時元惠繼續說道:“當日徐家嫡脈雖倒,但徐家主宅的秘密可沒有被揭開。那照心石被皇貴妃帶走,但看皇帝的表現,她并未將照心石交給皇帝。”禹墨仙還是有些不懂,可藍清云卻已經明白了幾分。
藍清云:“元統領是說,真正的好處,都在臨水城徐家的秘庫里。而唯一的線索,是那塊照心石?”元惠點了點頭,禹墨仙說道:“那豈不是一個燙手山芋?”元惠:“皇帝最初設下計謀就是要收服鐵甲軍,最后收服不成又想千方百計讓鐵甲軍卷入爭斗。想必這次,他的目的也是一樣。”三人一時無話,忽然間元惠向屋頂看了一眼回頭對禹墨仙說:“小姐且等等,我出去看看。”元惠起身離開,禹墨仙卻對藍清云說道:“師兄,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在那個古墓里的事?我覺得徐家秘庫也于此有關。”藍清云:“你還記不記得徐家大宴上,皇貴妃說的話?她說徐家秘庫也是徐家先祖使了手段從他人手上奪來的。”話至此處,事情越來越復雜。正在這時候宮女回來了,緊接著元惠也回來了。因為有外人在場,元惠只輕輕點了點頭。
為禹墨仙慶賀的宴會設在了皇室專司重大宴會的華陽殿。其實自昨夜皇帝下旨刻印時起,內侍總管就命人告知膳房的總管按皇帝大壽的標準開始準備宴席。在冊封禮結束后皇帝再次下旨召集百官及其家眷時宴席實際上已經準備完畢,因此在聽到皇帝下旨要舉行宴會時,內侍總管即慶幸又后怕。
一行三人在宮女的引領下來到華陽殿前,內侍高聲通稟:“朝云公主到!”殿內就坐的眾人停止交談,齊齊看向門口。禹墨仙一進殿,眾人先是驚嘆禹墨仙的美貌和氣度。然后在看清禹墨仙身上的冠服時,不禁又是一陣竊竊私語。本來一般人是看不懂的,可今日大殿里的人都是在當今皇帝的暗政下保得平安的,無論是智慧還是眼力自然非常人可及。
宮女引領禹墨仙三人坐在已經安排好的席位上,三人剛準備說幾句,就被一個陌生人打斷了。禹墨仙抬眼看著他道:“敢問閣下是?”來人近乎謙卑的說道:“老臣順武侯,是來替犬子賠罪的。”說著便不容禹墨仙拒絕,舉著酒杯躬身賠禮道:“小子無知,沖撞公主殿下。謝公主殿下饒他一命!”禹墨仙:“本就是小輩之間的一點摩擦,算不得什么。還請侯爺不必放在心上!”順武侯還想說什么,這時卻聽到殿門侍立的內侍高聲道:“陛下駕到!”順武侯只能急忙回到座位與眾人一起恭迎圣駕。
一番行禮之后皇帝落座,緊接著又是一連串假惺惺的吹捧和看起來別扭之極的慈愛。眾大臣看著禹墨仙這位極速崛起的新貴眼中無不閃爍著意味不明的神色。在他們眼里這就是朝局大變,如此大事,太子和皇后毫無音信。皇帝又這樣加封一個外戚,這是荒唐至極的事情。可是就算這樣,所有人還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沒有一人上諫加封之事不合規制。
這樣的情形看在元惠眼里,他馬上明白此時的皇帝已經人心盡失。借著杯盞掩映,禹墨仙悄悄問道:“剛才是誰?”元惠:“徐福!”禹墨仙:“怎么是他?他說了什么嗎?”元惠向著對面看了一眼說道:“他讓我們小心順武侯!”禹墨仙:“就這一句?”元惠:“只有這一句。未及深言,宮女就來了。”禹墨仙:“看來這個順武侯倒是秘密不少!”元惠:“他是時至今日對皇帝登位有輔佐之功的那些人中,如今唯一活下來的,自然不是簡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