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青女被嚇了一跳，問道：“不對啊，現在程曦當了皇帝，宋瑾就是楚國的皇后。我看了宋瑾的面相，不像是短命之人啊，許是你看錯了。”

“我沒有看錯。”月老著急道：“我是真切瞧見了，我也正疑惑呢。我問司命，那老頭子不告訴我，只說是天機不可泄露。可是我從前去司命那里偷看的時候，瞧著她壽命是很長的，也不曉是為何。不過若是想知曉是為什么，也是簡單的，只要...”

“只要什么？”青女問道。

“只要來看看你的琉璃珠。”月老笑的奸詐。

“...”青女聞言挑了挑眉，無奈道：“我都說了你若是想看隨時可以來的，你何必如此賣關子？”

“不過是逗逗你罷了。行了，快別說了，我來就是想要來看看的”月老連忙坐到青女身邊，和青女一同看著那個琉璃珠。

此時的宋瑾衣著繡著鳳凰牡丹的黃色羅裙，鬢髻挽起，珠翠滿頭，顯得格外雍容。宋瑾在宮里的長廊上走著，身后跟了一眾宮人。婳兒依舊跟在宋瑾身邊，只是她現在已是宮中嬤嬤打扮了。

“不知是為何，這幾日大皇子...”婳兒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稱呼，連忙改口道：“這幾日靖王常常去長樂宮。”

“靖王殿下是陛下的兄長，他們走得近些也是應當的。”宋瑾輕輕刮了婳兒一眼，示意婳兒說話小心。

“奴婢的意思是...娘娘現下過去或許正撞上靖王殿下與陛下談論國事，或許不妥...”婳兒見著宋瑾的表情，尷尬地笑了笑，連忙救場。

“無妨，若是靖王殿下在與陛下談論國事，本宮等一等就是了。”宋瑾見著婳兒的小表情，輕輕笑了笑。

不消一刻宋瑾等人便到了長樂宮外，黃門見了連忙請著進了殿內。

宋瑾見著程曦正在批改奏折，便也不打擾，便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程曦。

殿內安靜得很，只聽得見程曦翻閱奏折的聲音。突然不知哪里來了一陣風，吹掉了基本奏折，又將檀香使勁吹向程曦，程曦不由被嗆磕了一聲。宋瑾見狀連忙派人檢查哪里漏風，又將地上的奏折撿了起來。

程曦這才注意到宋瑾。程曦見了宋瑾便停下了翻閱奏折，拉著宋瑾到一旁坐著，問道：“你怎么來也不說一聲？等了許久了罷。”

“臣妾見著陛下正忙于公務，不便打擾，便瞧著陛下辦公也是好的。”宋瑾輕輕笑著，又命人將準備好的糕點茶水端了上來：“臣妾想著陛下公務繁忙，不知何時用膳，底下的人定是將飯菜熱了許多次，飯菜都不好吃了，便做了些點心，來督促陛下吃的。”

程曦見著宮人端上了四盤點心，各個精致好看，笑著問道：“都是你做的？”

“畢竟是給陛下準備的點心，自是要臣妾親自動手，才好放心。”宋瑾命人端了水上來，伺候著程曦凈了手，便道：“想來是沒有御膳房的好吃，但至少也是能吃的。”

“你一向手藝是好的。”程曦拍拍宋瑾的手，讓其坐下又道：“你何必一直起身，這些事情交給下人做就好了。”

“臣妾明白。”宋瑾又替程曦倒了茶水放在一旁，又道：“可是臣妾還是想自己來伺候陛下的。”

程曦笑了笑，便取了一塊糕點吃。忽然又有宮人將另外一盤糕點送上，放在一邊。

“陛下，這是？”宋瑾見著這新端上來的糕點更加精致好看，卻不像是御膳房的手筆，宮中也未有新納的妃子，心中起了疑。

“靖王送來的。”程曦看都沒看那糕點一眼，繼續吃宋瑾送來的點心，繼續道：“靖王這幾日每日都來，來時便會送來靖王妃親手做的點心，說是皇家子孫只剩下朕與他二人，他只盼著重修舊好。朕不喜靖王妃的手藝，過會兒便讓人倒掉了。”

“這畢竟是靖王夫婦的一片心意，陛下若是總倒掉成什么話。”宋瑾看著那些點心，頓了頓又換上笑顏道：“臣妾每日給陛下做點心送來，還未曾偷吃，總是饞得很。早就聽說靖王妃廚藝一流，還請陛下賞賜臣妾，讓臣妾吃吃，也好學學手藝。”

“你我夫婦本是一體，你若是喜歡，拿去便是。”程曦笑著，拿手刮了一下宋瑾的鼻子。

“謝陛下。”宋瑾也笑著，派人將點心收好了。

“朕也吃好了，繼續辦公務了，你隨意。”程曦起身，拿著手帕擦了擦手，繼續走到案前批閱奏折。

“那臣妾便也不打擾陛下了。”宋瑾也跟著起身，向程曦行了禮便自己退下了。

宋瑾朝著自己的未央宮走著，身后依舊是一眾宮人。宋瑾又沿著這熟悉的路走，一路上也不說一句話，婳兒講話，宋瑾也不再接話，只是突然流了淚。

“娘娘，你怎么了？”婳兒見著宋瑾流淚，便著急詢問。

“無妨，春日風大，沙子迷了眼睛。”宋瑾拿著手絹擦著眼淚，擺擺手道。

婳兒見狀，讓身后跟著的眾人停下腳步，自己則扶著宋瑾走向了不遠處的涼亭，扶著宋瑾坐下，又用自己的絹帕擦拭宋瑾的淚痕，以免妝花。

“娘娘這是怎么了，可是想起了什么傷心事？”婳兒擦拭完淚痕，仔細看了看，方才滿意道：“娘娘如今貴為皇后，不再是宋府的小姐了，一言一行都要注意才是。萬萬不可隨意哭泣了，這樣有失皇家體面。”

“我知道。”宋瑾努力笑了笑。

“娘娘也不必強顏歡笑。”婳兒無奈搖搖頭，又想逗宋瑾開心，便道：“現在這楚國后宮就娘娘一個人，陛下也是心疼娘娘的。今日娘娘還從陛下口中奪食，奪了靖王妃獻上的糕點呢，娘娘還難過什么呀。”

“他若是真心疼我，也不會讓我將糕點拿走了。”宋瑾臉上的笑意消失了，語氣聽著格外難過。

“娘娘這是何意？”婳兒本是想逗宋瑾開心，卻被宋瑾冷不丁的一句話說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