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是一個通宵，上午睡到中午。下午又在B站刷了很久的抗疫視頻，感動得淚流滿面卻根本停不下來。想一想，還是決定再寫一章。）

過年當然是熱鬧，三百多人一起過年就更熱鬧了。

秦人不善歌舞，眾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坐成一圈兒之后，卻發現并沒有什么能做的。

所幸此時的戰士不比當初王力所在的后世，剛剛脫離了溫飽問題的他們對于精神享受也不怎么看中，自然也沒有意見。

可王力卻感覺挺不好意思的，反正坐都坐好了，不干點兒什么也實在太過尷尬了些。好在柏擒酈雖然五大三粗卻是個心思通透的。貼心的走到中間，教營里的戰士們唱了一首“豈曰無衣”。

這也算是這個時代的軍歌了。王力之前也沒有聽過。

到了今天聽到這首軍歌才想起了《詩經》，才想起來還有儒家這個熠熠生輝并且照耀千古的偉大學說。

當然了，王力之所以沒有想起來儒家這個學說主要還是法家之人向來跟儒家不對頭。

兩者之間的觀念差異幾乎是不可協調的。畢竟一個認為人的價值和社會的進步需要通過道德的自我約束來實現。另一個認為道德本身有個屁的約束能力，想要進步就需要管制。

也正是因為如此，王力的幾位良師益友都對儒家思想沒有半毛錢的興趣。王力就算是想學也沒有路子。

如今既然想起來了，那么就沒有再忽視下去的理由了。在王力看來儒家學說對于法家思想的踐行和推廣是一個很好的助力。也是法家日后必須要走的方向。

百家合流，才造就了完整的中華文明。

……

出于某種考量，王力還傳授了營中戰士一門粗淺的技擊之術。是這些年王力在商鞅門下博覽群書的時候涉獵所得。

雖然不修根本，也修不出氣血，入不得武道大門。但在搏斗之時卻也能憑空添出許多殺傷力。用在步步殺機的戰場上還是能增添不少保命把握的。

對于真正的平民來說，這或許就是一個晉身的契機。日后積累了戰功，未嘗不能換取一部真正的武道秘籍。

就像王力的祖輩，在換取到裂虎拳這樣的高深武道秘籍以前，肯定還是有相對低級的功法的。

這樣的武道秘籍王力也知道不少，只不過王力卻并沒有主動交給戰士們的打算。

修煉武道需要的大量資源王力此時根本供應不起當然是一方面的原因。

但更主要的還是那句話，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像武道功法這種可以福澤子孫的東西，還是需要他們自己去打拼。

王力要做的就是給他們提供一個上進的臺階已經很好了，攀爬臺階總不會還需要他來代勞吧？

天底下沒有這個道理！這樣干也不是做事的章法。

除非有一天他們將身家性命全部寄托在了王力的身上，與王力成為了社會關系意義上的一體，王力才有可能不計代價的用一切手段來培養他們。

但這樣的培養必然伴隨附庸關系，代價就是失去獨立的人格，自由也必然會受到一定的限制。

事實上，就算是這種簡單的技擊技巧的傳授都被柏擒酈在私底下反對過，認為王力太不珍惜自家先輩的付出了。

對于柏擒酈的說法，王力本身也是認同的。不過王力需要盡快的讓這些戰士的戰斗力提升上來，這些不牽扯自家根基的事情做一些也就無可避免了。

畢竟立功再怎么有吸引力，也要先保證有命去拿不是？

不過王力的做法還是有些附帶好處的，那就是營中戰士對王力更加崇敬了。這個倒也是一件好事兒，起碼證明營中的人還是有良心的。

要是一個個的都是一幅心安理得的樣子，王力的付出可就太不值當了。

……

過完年以后營里進行了大范圍的考核，重新選定十夫長和百夫長。這是當初就說好了的，自然也沒有人有意見。

這一次考核，許多新兵就脫穎而出了。

比如說章锃。本身武道境界就達到換血易髓境界的他在訓練的時候也是最認真的幾個人之一。無論是態度還是能力在全營都是數一數二的。

這章锃也是有家學的。看路子估計是兵家的某個旁支。

“這小子比我當年強多了，未來不可限量?！边@是柏擒酈對章锃的評價。

這樣的人物，就是未來大秦的中流砥柱。王力對他也很重視，在訓練之時往往會有意無意的讓他露露臉。

有了前面的鋪墊，章锃擔任百夫長沒有半點突兀。剩下的新兵也有表現不錯的，十夫長也出了五六個。

這個比例不低了，要知道他們的競爭對手可都是從軍多年的老兵。

是時候找些機會讓兄弟們練練手了。見識見識世面，免得到了戰場上手忙腳亂或者心態失衡。

青黃不接的，最容易產生小規模戰爭了。一個冬天過去，游牧民族的儲備都消耗殆盡。時常有部落組織成小規模的部隊越過邊境線，掠奪大秦這邊的平民。

抵御這些小規模的游騎本身就是王力這種自由度極大的營級單位的職業和設立的理由。

幾乎每個春天，都少不了打上幾場。有些時候敵人的規模大了，甚至還需要幾個營聯合作戰，才能將他們趕走。因此這練手的機會還是不少的。

幾天之后，負責巡邏的戰士發現了一股陌生馬匹的腳印。經過認真排查，從腳印看來，這股匈奴騎兵大概有兩百多人。

敵人有兩百多騎兵，王力卻只有三百步兵。這個兵力對比已經不能用懸殊兩個字來形容了。

正常野戰之中，騎兵往往只需要一個沖鋒就能讓同樣數量的步兵崩潰。步兵們往往連有效牽制都做不到。

營中盡管也有馬匹，卻數量不多，想要作為依仗與匈奴一戰卻是遠遠不夠的。

這個時候也就是戰士們證明自己時候了。

這一點，王力還是有信心的。畢竟人能做到的配合，馬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是時候看看咱們訓練幾個月的成果了。”王力笑著對眾將士說道。言語之間確是對結果十分看好。

不過兩百多騎兵，有王力這位人間絕頂在。再怎么樣也不會失敗了。

不過對于戰士們而言，一旦等到王力出手，那么也就宣布他們幾個月的針對騎兵的訓練就徹底失敗了。

盡管不需要親自出手，可戰術規劃和戰場指揮卻還是需要王力自己來。

王力需要一場勝利來證明自己的能力，戰士們也需要勝利來擢取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