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暮攸微微挑眉“那還是得等著白歆回了京城才能下判定。”

“玄暗，”墨曉箏將手中的一卷信紙收了起來，將玄暗喚了進來“你去將這個送到綸王府老王妃處。”

玄暗應了，接過信紙退了出去。

“臨安王謀反、漓北王謀反、太后倒臺、邊關起亂……”君暮攸微微蹙眉“局勢先前不穩，就看如今立了太子之后的大局了。先提醒墨家不要太早站位的好，雖說三皇兄是很穩的，但以防萬一。”

望著君暮攸，墨曉箏忽地睜大眼睛，眸中盡是震驚之色：“暮攸，你可還記得先前臨安王謀反，緊接著就是漓北王與太后娘娘的動作，連續的宮變，原先我是以為為了削弱文國國力。如今我倒是有個猜想。若是如此，那么臨安王謀反倒也說得通了。”

君暮攸看了一眼在墨曉箏懷里熟睡的安姐兒，飛快地在墨曉箏唇上略了一下：“嗯？娘子有何猜想？”

“臨安王謀反，大有可能是犧牲臨安王，為達到目的。”墨曉箏揚眉，語氣頗有冷冽之色。

“皇后娘娘先前便是知曉你重視我，即使在我們未定情之前，皇后也是看的透徹。當年臨安王謀反的時候，是月皇后讓我們兩人一起去找那嬰孩，也去接應微琴。如今想來，那便是個局。”

“憑著你的實力，不必與我同行便是足以將臨安王的女兒攔截下來，微琴又是將軍之女，對于武功也是極為不錯的。皇后娘娘說的是在云府內找微琴，但為何微琴也會去攔截臨安王的女兒？這顯然是皇后娘娘與微琴說的，和與我們說的不同。

“因為微琴不知曉我們會去，也會因為知道的事情對皇后娘娘有所提防，才會帶了劍器，才會如此警惕。見到我抱著臨安王的女兒，肯定會以為我是臨安王或者皇后娘娘的人，肯定會來奪。而我對于武功只是略會皮毛，見到微琴攻向我，你就肯定會來搭救

“你這么給微琴一擊，微琴縱使丟不掉性命，也會在身受重傷，意識最薄弱的時候，下意識地將潛意識中害怕的東西或者忌諱的東西忘掉。

“若是運氣好些，你直接擊中微琴的面門，那么記憶永遠可能都找不回來了。而臨安王親手在后面殺掉自己的女兒，是因為知曉自己一定會敗，不愿意讓自己的女兒活著受苦。”

君暮攸若有所思：“如此說來，倒也都通透了。也許皇后娘娘原先是想的是一石二鳥。你我若是失手殺了云微琴，那么父皇大有可能會廢了我這個皇子。”

墨曉箏微微點頭，面色有些凌厲：“先寫了信件與姐姐，繼續查下去，等著阿歆回京城再慢慢幫著阿歆恢復記憶的好。”

“皇子妃，五殿下，兵部尚書衛尚書求見。”玄暗的聲音響了起來“書洛已經叫著月涯去幫著招待衛尚書了。”

墨曉箏與君暮攸對視一眼，墨曉箏將安姐兒與含姐兒好生依偎在被窩中，將余嬤嬤叫了進來看著兩個姐兒，便與君暮攸去了云宮正殿。

一身黑色勁裝，有棱有角，別有風度的兵部尚書衛則成站起身，恭敬地朝著君暮攸與墨曉箏拱拱手：“在下叨饒了。”

“衛尚書先坐，不必行禮。”墨曉箏微微地笑“月涯，去給衛尚書泡一杯西湖龍井來。”

邀月尚在養傷，書洛最近已經開始籌備婚事。如此讓月涯服侍，倒也多了幾分理由。

“是，皇子妃。”

月涯恭敬地應了，飛快地掃了一眼衛則成，臉色似有一瞬間的飛紅，轉身去了膳房。

“不知衛尚書來此何事？”君暮攸面色微微緩和。衛則成素日與他雖非好友，但也是較為熟絡的人了。

衛則成仍是先拱拱手：“回五殿下，兵部追查出了消息，邊關乃是混入了幾個旭齊國的小兵小將才是如此。”

“旭齊國？”君暮攸微微皺眉“可有審問？”

衛則成也是凝眉：“說是因為旭齊國君王曾被扣留在文國，所以懷恨在心，私自出了旭齊國，潛入邊關想要為自家君王報了囚禁之仇恨。”

君暮攸頷首：“先將那幾個小兵小將帶到禁衛軍去給禁衛軍審問，也算是練練手，再給父皇通報一聲。若是審問不出什么，便派了人送回旭齊國給旭齊國君王看看。可還有事情？”

“外放的木家臨近邊關，此次又是順便立下了不大不小的功勞，還與了當地流民幾個粥棚子，估計是快要回京城了。衛則成的面色有些凝重。

“先前木家是三殿下建議著從漓北外放的，圣心難測，便是這幾年家底沒這么好看。三殿下要被立為太子，恐怕對三殿下與五殿下都多有不利。”

衛則成雖不知那些皇室秘辛，但畢竟是少年尚書，只比月涯大了三歲余，又算是君暮侯的至交，目光自然看得透徹些。

漓北木家？墨曉箏不動聲色地與君暮攸對視一眼。

“還有，五皇子妃……”衛則成面色鄭重“在下想要求娶五皇子妃身邊的宮女，月涯。”

剛剛端了茶水進來的月涯臉刷的紅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門口。

“你為何想要娶本宮身邊的月涯？”墨曉箏似笑非笑“要知道，月涯只是小小一個宮女，與你尚書的身份并不對等。且，本宮身邊的人都是不會為妾的。娶了本宮的宮女，就不能休棄、厭棄，不能有妾室，不能有通房——更不能有外室。衛尚書，你可想好了？”

衛則成對月涯是一見鐘情的。

上次，見月涯一身碎花鑲邊長裙，面容清秀。雖為宮女，但待他卻是不卑不吭，很是大方。

月涯沏的茶水，總是特別甜。

衛則成微微一笑：“在下對月涯一見傾心，決不食言。在下愛的是月涯，在下喜歡一個人，不是看身份，也不是看權位，是只有那個人若是負了月涯，那五殿下就摘了在下的官位，抄了在下的家，將在下貶為下人，任五殿下與皇子妃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