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皎嗤笑：“你的前程來源于你的心，如意、玉琴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你卻不知，這就怨不得旁人?！?

玉瑾不想與她多爭辯，畢竟她也見識過辰皎的武功，若是惹惱了她，說不定會死在這里，她想活著，主子救她出水深火熱之中，這一輩子她就得。

辰皎根本就沒想過要把玉瑾如何，看著她現在這副模樣，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滿臉的惡瘡，想來那個最低等的妓院是只要給錢就能上的，她本就不是圣人，再加上當時她養傷時，曾受到玉瑾不大不小的欺凌，如今玉瑾成了這樣，她心里一點波瀾都沒有。

“夫人，今日我來是奉了主子的命令，帶你去一個地方，說一件你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庇耔室獾跛奈缚?。

辰皎挑了挑眉，玉瑾大概不太了解自己，對于什么地方，什么事情，她只要是不感興趣的，一概沒興趣，就算玉瑾說了這般模棱兩可，如果是戚非非，大約是好奇害死貓，而她是辰皎，越是這么說，越讓她一個字都不想聽。

“呵……你的主子？”辰皎似笑非笑地轉臉看著她，抬手點了點太陽穴，故作沉思道：“是誰呢？安王，永王，慶王，還是太子……厲閆？”

在辰皎慢慢到來時，提到太子厲閆，玉瑾冷不丁地打了激靈，那魅惑柔軟的聲音，寒冰刺骨般的沁入她的心里，這是個什么樣女人？

玉瑾開始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女人，看來她在將軍府除了爭風吃醋，到底沒有研究過這個夫人真正的面孔。

她自嘲地勾了勾唇，如今想來，還是自己膚淺了，一個能讓段凌風愛到骨子里的女人，會是一般尋常女子？難怪那時候如意一直都讓自己擺正態度，只是當時自己的一顆心只落在段凌風身上，根本看不到旁人。

“夫人，大可不必猜測，主子對你并無惡意?！庇耔f道。

辰皎凌厲的目光掃了一眼道：“惡意？他有沒有惡意我尚且不清楚？不過你說的那個地方，我不想去，也不愿意聽你們那么多故事?！?

說完，辰皎抬腳要走，玉瑾沒想到她竟然這么直接，趕忙道：“難道說你不想追究你父親真正的死因？”

辰皎停住腳步，玉瑾見此松了口氣，到底她心里還是有一份計較的。

“玉瑾啊……”辰皎抬頭看著落下的桃花瓣，微微嘆了口氣道：“你主子這么費盡心思，難道我父親的死跟你主子這局棋是一點關系沒有？”

玉瑾大驚，她猜到了，她竟然猜到了？太可怕了。

她不是沒有研究過辰皎，只是覺得這個女人除了依附段凌風的勢力，一無人，二無錢，三更沒有權，僅憑蛛絲馬跡救能猜到大半，辰皎，她是人嗎？

辰皎轉過身，絲毫沒有錯過玉瑾臉上震驚的表情，微微一笑：“既然你和你主子這般費心，我也不好拂了你們的面子，帶路吧，我還真的想要探究一下我父親的罪名?！?

玉瑾趕忙低下頭，帶好面紗，走在辰皎前面，為她引路。

皇城內，芷陽宮

這一座奢華的宮殿，但人畜無生，就算是白天，也是靜的可怕，玉瑾懷著忐忑不安的心領著辰皎來此。

“請?！庇耔獢[出個請的姿勢，一路上她不敢多言，生怕自己說漏了什么，引起辰皎的懷疑。

辰皎雙手背在身后，抬腳踏進宮內，她皺了皺眉，這個宮殿熟悉的讓她感到驚訝，是那個夢境里的宮殿，那會不會有跟母親畫像上一模一樣的女人呢？

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抬起他手里的長劍，阻止到：“你們膽敢擅闖禁地？”

“碧霄大人……”玉瑾趕忙下跪道。

碧霄微微瞇了瞇眼，道：“是你？你可知芷陽宮乃皇城禁地，任何人都不可擅闖？”

“可，可是……”玉瑾是奉了主子的命令??！

辰皎沒有心思看他們一唱一和的耍戲，抬腳就要進殿，碧霄又阻止道：“禁地不可擅闖，若是你執迷不……”

“再演下去就過了？”辰皎冷笑道。

“……”

“派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過來找我，還特地把我引到這里來，難道是為了讓我看你們耍戲？”辰皎的耐心已經消磨完了。

碧霄放下手中的劍，說道：“你倒是比我想象得要聰明?！?

“我不覺得你是在夸獎我?！背金ㄑ凵裣目聪虮滔?。

碧霄皺了皺眉：“辰皎，我想你還不明白這殿里住的是什么人？”

辰皎雙手抱胸，嘴角勾了勾道：“試探什么的我想也就不必了，勞煩皇城三大護法在此駐守，里面的人自然對厲睿淵極其重要，亦或許是一個污點的存在。”

“放肆！”在辰皎直呼陛下的名諱，碧霄心里已經認為辰皎的大言不慚。

“在你們的心里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而我在眼里他不過是陰險小人，為了一己私欲構陷朝廷命官的無恥小人，難道我有說錯嗎？碧霄大人！”辰皎的聲音極其慵懶。

宮門“咯吱”一聲，微微打開，一個嬌媚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碧霄，讓她進來吧！”

“可是……”碧霄有些為難道。

“難道這一幕不就是你們主子安排好的嘛？”嬌媚的聲音似乎聽不出任何的波瀾。

碧霄臉色難看，又不得不服從命令，只得讓開一條路，辰皎冷笑著抬腳走進宮殿。

說是宮殿，里面一件擺設也沒有，只有一個個白色簾子隨風擺動，那個嬌媚的聲音幽幽地她耳邊響起：“你終于來了。”

辰皎環視四周，簾子搖擺，“咚咚咚”，分辨不出從何處傳來的回音，一個穿著青色宮裝，面容蒼白的女子突然站在她的面前。

辰皎只微微皺了下眉頭，遂而一記冷笑。

女子緩緩靠近，眼神透著驚嘆：“像，真像……”

女子的容貌與辰皎接近于八分相似，但辰皎不以為然，更加不會相信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女子會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你……秦沐宛？”辰皎問道。

“你的眼睛跟秦沐宛一樣，比她的還要美?！迸又惫垂吹囟⒅金请p清澈好看的眸子，一瞬不瞬。

“雪魑……”辰皎緩緩吐出兩個字。

“啪啪啪！”女子贊嘆地鼓起掌，不否認也未承認，說道：“很久很久沒人再叫起這個稱呼了，看來你知道的很清楚?！?

辰皎深深吸了口氣道：“你比我在夢境里看到的還要令我厭惡?！?

“夢境？”女子陰陰笑道：“是真實存在還是夢境呢？”

女子依舊盯著辰皎的雙眸，臉上的笑容依舊不減，還更甚，周圍的氣息變得詭異，女子笑著說道：“你的過去似乎很有意思?！?

辰皎只淡淡地轉眼看向她，絲毫不為所動。

“過去和未來，你更相信哪一個？”女子輕笑道。

“你的眼睛……”辰皎看著女子臉上本不該有的眼睛。

女子仰頭大笑道：“哈哈哈……你在不安嗎？”

辰皎輕勾嘴角：“你想說什么？”

“你的這雙眼睛是我的?！迸又惫垂炊⒅金?，幽幽說著。

“你確定？”辰皎嗤笑。

“你…”女子臉色一沉。

辰皎逼近女子一步，直直盯著她的眼睛，晌久，辰皎笑了笑道：“父親將眼睛給你保管是為了保全我，看來你不知情?！?

“什么？”女子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步，顫聲道：“你怎么會知道？你究竟是…”

辰皎彎下腰，在她的耳邊輕聲低喃了兩個字。

女子大驚，直接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