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良人開心的心情維持了一路,連吩咐人準備好馬匹的時候都沒有停止,他還特地為那兩位明天就要走了的客人買了兩只燒鵝,感謝一下他們替他找到了想抓的兇手!
燕良人牽著馬,提著兩個油紙包,走在幽靜的小巷里,忍不住哼起了小曲,直到家門口才停了下來。
剛進門,就有小廝笑盈盈地跑到了燕良人身邊,欣喜地告訴了他一個好消息,“燕道長,你終于回來啦,陸夫人生了,是個可愛的女孩!”
“她怎么活下來了?”燕良人頓時一驚,手里提著的兩個油紙包掉在了地上,沾了些泥,幸好包的嚴實,還能吃。
小廝掛在臉上的燦爛笑容消失了,他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些狐疑地問道:“燕道長,你……何出此言?”
“我是說,陸夫人這一胎壞得不穩,我實在擔心她出事,曾勸她不要生這個孩子了,她卻一意孤行,震驚之下才出此言,抱歉。”燕良人帶著后悔的語氣說,好像十分內疚。
可惡,我明明令穩婆殺了陸夫人,她怎么沒聽我的?燕良人心中憤恨。
“這樣啊……好吧,”小廝仍帶著些驚疑,想了想燕道長經常幫助鎮里的人,不像壞人,倒也接受了這個解釋,可主家對他也不錯,便提醒道:“燕道長以后注意就是。”
陸夫人倒在白蘭蒂懷里之后,劇烈地喘息著,仿佛忍受著劇痛,白蘭蒂一看情形不對,立馬招呼墨軒將陸夫人抬進了屋子里面。
“陸夫人?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孕婦突然倒下,可嚇到了二人,將陸夫人抬進房間后,白蘭蒂趴在床邊有些急促地說:“穩婆一會兒就來,你再堅持一下!”
陸夫人的聲音有些虛弱,她強忍著劇痛道:“別管我了,你們兩個快走,紅蓮教的妖人幾乎把雁石鎮包圍了,他們不會放過你們的,快走!”
“我知道,但是先別管那些了。你平安生下孩子要緊,現在省一點力氣,等會生孩子的時候用。”白蘭蒂聽完陸夫人的話,仍然覺得先救陸夫人比較重要,她見陸夫人模樣十分難受,不禁抱怨道:“怎么穩婆還沒來啊!”
“墨軒,你去找下穩婆,快點把她帶過來。”白蘭蒂靈光一閃,對身旁手足無措的人道。
“好!”
墨軒起身沖出了房間,速度比與胡青決斗時還要快,接著他站在了小院門口,全神貫注默念法決傾聽遠方的聲音,沒辦法,他剛剛來到這所宅子,并不了解去哪里找穩婆。
忽然,一陣著急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小花急切地說:“你快點啊!夫人要生了!”
蒼老的聲音上氣不接下氣道:“慢點慢點,累死老婆子我啦!”
就是她了,墨軒躍上斬罪劍向聲音所在的方向飛去,不遠的距離,墨軒到的速度很快,奔跑的二人只見一道黑影閃過,面前就多了一個人。
只見面前的人一身黑衣,斗笠帷幕把模樣遮得嚴嚴實實,穩婆剛要嚇得大喊出聲,就被墨軒抓住肩膀御劍飛向了客居。
眼見陸夫人的情況越來越危急,白蘭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心道:“怎么辦啊?難道要我來?可我也不是專業的。”
“這穩婆,怎么這么慢啊!”白蘭蒂急得恨聲說了句。
只聽見遠方一道鬼哭狼嚎的聲音外加破空聲迅速趕來,墨軒抓著穩婆跳下了飛劍,奔跑幾步將穩婆放到了客居里。
“我的娘唉!”穩婆大喊一聲,攤在了地上。渾身癱軟的老婆子渾身發著抖,捂著心口還有些想吐。
“終于來啦,”白蘭蒂不在糾結,跑過去拉起穩婆的手,急切地說:“你快過去看看她,她現在很虛弱,好像快不行了。”
面色發白的穩婆顫顫巍巍站起了腳,一把抽回了手,白了急切的少女一眼,慢慢地往床邊走去。
“夫人啊夫人,你是個很好的人,不如這次再幫幫我好啦!”穩婆一邊走一邊心里念叨著。
忽然,穩婆想到這屋子里面還有兩個人,這豈不是耽誤了她“救人”?
“你們兩個,趕緊出去,別打擾我幫夫人生孩子。”穩婆厲聲說道。
這老婆子剛才還顫顫巍巍,現在卻有了力氣呵斥別人,身體素質倒是挺好的,白蘭蒂心道。
“墨星星你先出去,”白蘭蒂卻沒聽她的,提出了幫忙的建議,“我是個大夫,雖然不是主攻婦科的,但是也能幫上忙,婆婆就讓我留在這里吧!”
是大夫?那豈不是更麻煩了,你若發現我對她下手可怎么得了?穩婆心虛地想。
“快點出去!”穩婆色厲內荏地呵斥道:“老身這接生手藝是祖傳秘方,可不能讓別人看了去,別廢話,趕緊出去把門也關上!”
這老婆子著實氣人,白蘭蒂身為第一巫女還用得著貪她那點小便宜?可專業不對口,只能把人讓給這老婆子了。
床上的陸夫人還在流著冷汗,似乎疼得不得了,她又慘叫了一聲,穩婆沒去看,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白蘭蒂自信自己雖然不擅長這方面,但是幫忙還是做得到的,她還想說些什么,可看到陸夫人難受的樣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
墨軒有些奇怪穩婆的態度,但是他對女人生孩子這方面了解地更少,只好跟著出去了。
門內,站在床邊的穩婆見二人都走出去之后,稍微安了下心。
轉過頭來,穩婆看到了痛苦地陸夫人,殺人的太喪良心,她還是第一次干,心中既不安又愧疚,她用憐憫的目光看著陸夫人,心道:“夫人,對不起了……這都是燕良人讓我做的,你泉下有知,一定要找對人啊。”
站在門外的二人心中都有些著急,白蘭蒂急得走來走去,她還是放心不下,回過頭悄悄在窗戶紙上戳了個洞。
與此同時,墨軒發現了不對,他好像聽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夫……夫人,這是我祖傳秘方,你吃下去就有力氣生孩子啦。”穩婆強笑著,用顫抖的聲音說。
老婆子掏出一顆藥丸,拿著藥的手不停地在發抖,扶起陸夫人就要給她喂下去。
陸夫人心中肯定有問題,不肯張口,穩婆就強硬地掰開了她的嘴,打算硬塞下去。
情況愈加危急,陸夫人使出了最后的力氣,拼命搖著頭想躲開,她用虛弱的聲音道:“不,救命!”
見此場景,白蘭蒂心中一驚,下意識看向身旁之人,墨軒也震驚地看向她,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踹開了門,墨軒將斬罪劍擲向床邊的穩婆,意圖阻止這場謀殺!
那穩婆“啊”的一聲倒在了一邊,這時陸夫人卻咽了下去嘴里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