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

她就真是什么重傷或是吐血了，也不敢請太醫啊，誰不知道平王現在是怎么個原因。

于是虛弱答道：“勞公主掛心，是舊疾，不礙事。”

康王妃卸了濃妝，一張小臉本就扶風弱柳的美讓人心疼，如今這副強撐的樣子更叫人心疼得很。韓敏張嘴正要說什么，外頭風風火火沖進來一個男子。

男子白衣折扇，是外頭風流士子最常見的裝束，但他長得好看，更多了些不一樣的氣度。只是這樣急躁地沖進來，沖淡了那份瀟灑的感覺。

哪里來的……

韓敏一驚，下意識去摸馬鞭，然后邊上仆役嘩啦啦拜了一片：

“見過康王殿下。”

韓敏尷尬地扯了一下裙擺，掩飾地咳了聲：“見過康王。”

按品階，她確實比康王低，按輩分，這是她哥哥。

誰知康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嗯了一聲作為回應，然后就急急忙忙沖康王妃去了。

看來這位堂兄和堂嫂也沒有傳聞中說的那樣感情不和嘛……韓敏也不生氣，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就退下了。

若是自己未來的夫君也能這樣對她，只要有這十之四五就夠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韓敏雙頰飛上一抹薄紅，腳步都輕快很多，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沉穩了下來。

母后說，要有公主的樣子……

韋臻和石夫人早已離開了康王府，不過在路口便分開了。石夫人也不多問，徑直離開。

韋臻吩咐車夫趕到拐角處，靜靜地停下。

麻布裹著頭發的老嫗牽著兒孫匆忙忙地從街上晃過，背著零嘴的商販坐在屋檐下微微瞇了一會兒眼，一切看著最是靜謐和諧不過。

韋臻原本是想看看大公主來著，定睛看著來往的街道，剛剛的一幕在腦海里卻怎么也揮之不去。

韋臻嘴唇抿得緊緊地，微微坐直了身子：“留兒。”

“嗯？”留兒偏了偏頭。

“剛剛……過去的那個老嫗，你有沒有覺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妥當？”

“不、不妥當？”留兒擰眉仔細想了想，最終遲疑地搖了搖頭，“沒……吧。”

我多心了？韋臻將心頭縈繞的那抹不自在強壓了下去，可越壓越覺得……依舊不妥……

對面的商販支棱起腿，撓了撓腳踝。

韋臻猛然一怔！

“不對，剛剛那個老嫗雖然佝僂著背，但腳下穩健，便是老者走快了也不看這么穩當。我感覺有些不妙，你且跟上去，若超過一里就不要跟了，若對方可能會發現你也不要跟了，若和誰接了頭，你看清對方樣子也不要跟了，立即回來。”

留兒臉上漸漸也升起了認真的神色：“是！那我走了……”

“放心，你不回來我不會走開的。”韋臻接過話。

留兒見狀點了點頭，借著馬車翻過了一邊的矮墻，徑直追了上去。

沒過多久，康王府的方向駛來一架很是豪華的馬車，赤金浮雕，綾羅紗幔，就連馬鞍都是油亮發光的。趕車的是宦官打扮，一瞧就是宮里的。

是韓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