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祿是一個人去探索的。

這意味著，他不必再隱藏自己的實力，可以將自己見不得人的邪靈都召喚出來。

“斯巴達克！”

散發著紅色氣焰，赤著上身的邪靈，進攻者斯巴達克，在尼祿背后閃現，飄蕩。

“斯瑪特！”

“本魔終于出來啦！”

一頭虛晃的紅魔從尼祿身上出現后，立即雙翼大張，現在斯瑪特已經沒有肉體，而是純粹的靈體。

“卑微的人類……”斯瑪特的神情變得陰冷，嘴角勾了起來，眨眼之間，斯瑪特便飛到空中，然后俯沖下來。

“本魔可沒有斯巴達克大人那么好說話！”

斯瑪特的利爪尼祿是領教過的，即便沒有了肉身，實際上對斯瑪特的戰力并沒有太大影響。

可現在的狀況，尼祿也不是沒有準備。他從自己身后背的褡褳上，取出了一樣物品。

那是鵝蛋大小，閃爍著耀眼白光的晶石。

光之山！！！

“你什么時候？”斯瑪特趕緊止住自己的動作。

“在我切斷與你的心靈鏈接之后！”光之山已經被尼祿送出的魔力激發，斯瑪特的邪靈瞬間便被吸收了進去。

“小子，快放本魔出來！如果沒有我的話，如果沒有我……你完全沒有對抗二階強者的可能！”

尼祿冷哼著道：“若是如此，你是怎么被打敗的？”

“太無賴了……你還想總是瀕死不成？”

“我珍惜生命，”尼祿悠悠道，“卻從不畏懼死亡。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

光之山中沒有了聲音，片刻之后。

“好吧，放我出來，本魔可以幫你干活。”

光之山的光芒暗淡下去，紅魔的邪靈從中出現，重新化作斯瑪特的樣子，神色比剛才萎靡了許多。

但它的眼神再次變得充滿攻擊性。

“小子！你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等你什么時候發達了，得召喚出一只魅魔來讓本魔玩兩天！”

尼祿將手中的光之山向上一揚。

“特么的，算你狠！”

尼祿無奈道：“斯瑪特，警戒四周，遇到敵人，斬殺就是。”

“知道了。我的警戒能力是不需要特別發動的，只要一公里內……十三個！都很弱，比普通成年人類強一點點而已。”

“嗯。”尼祿點了點頭，“多遠？”

“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所在的方向，應該還沒發現我們。”

“繼續警戒，二階及以上目標，發現就告訴我，低于二階的，離近了再說。”

“你還真把自己當老大了？”

光之山警告。

“……算你狠！！！”

斯瑪特是被祭獻而不是定向召喚術召喚出來的，除非他的本體愿意往主物質界投送更多力量，否則現在的斯瑪特是不能重新凝聚出一具肉體的。

斯巴達克的虛影浮在尼祿身后，斯瑪特則在左近跟隨。

清晰的思路、強大的力量，還有能夠獨立戰斗的哨兵，讓尼祿的精神放松了許多，探查的速度也變快了。為了得到具體的有效情報，他故意向著斯瑪特說的十三個目標移動，不多時就追上了他們。

那十三個目標，肌膚潰爛，散發著難聞的惡臭，身上都有或多或少多余的部分，比如比其他人多了一條手臂，或是長出了肉瘤，三只眼之類的，沒有辦法一概而論。

“變種人？”

尼祿回憶起了文森特告知他的情報，巨人之森中，最多的魔物，就是變種人，巨人只是占據了更重要的地位。

斯瑪特卻沉聲道：“是魔咒者！”

“魔咒者？那是？”

“我聽說過在第四紀時，你們人類的九圣教廷統治一切，無論世俗中的普通人，還是修士。那時候他們研究魔法的機構，曾經把人放置于魔法元素極端充盈的環境下，希望能夠批量制造魔法師，卻創造了第一批魔咒者。負責這項研究的可愛修士據此研究出了一種魔法，可以將普通人轉化成魔咒者，后來，他因為造物主的身份被無上的至尊選中，成為了一名惡魔領主……‘魔咒之父’吉潘！”

“原來……教會中也有邪惡的人？”

斯瑪特講述的故事極大的沖擊了尼祿的心神，在他印象中，教會里的修士都是一些慈眉善目的老好人才對？他熟識的修女安妮，也是個蠻有正義感的少女。

斯瑪特撇嘴道：“第四紀的人類教會，比我們更像邪靈呢。”

閑言少敘，尼祿盯著這些變種人，并沒有馬上發起攻擊。尼祿發現，這些變種人雖然長得像人，拿著人的武器，有的身上還掛著腐爛的破布條，智慧卻不像很高的樣子，而且動作極為僵硬死板。

“斯瑪特，你去對付他們！”

斯瑪特應聲而起，飛到半空中，便是一個紅魔之吼！

無聲的吼叫讓變種人們痛苦的捂住耳朵，同時又瘋狂的嘶吼起來！

這時斯瑪特向下一沖，五個變種人便被撞成了腐爛的肉塊！

如果形容不同階位的戰力的話，普通人打上一拳，即便其中的強壯者，也不過是能打斷肋骨。一階騎士的力量，一個肩撞就能將成年男子撞飛出去，而二階強者施展武技后，完全可以做到擊碎石塊，或者在地面上砸個坑洞出來。

以往斯瑪特的攻擊最多只是廢了文森特的手臂，是因為文森特本人就是一階騎士中的佼佼者，還穿著重甲，擁有更強的防御，可還是不可避免被撞飛出去。

現在的情形，才是斯瑪特對上普通人應有的樣子。

只是三個俯沖。

完全沒有還擊能力的變種人，就被斯瑪特斬盡殺絕。

同是二階戰力的愛德華，對付差不多數量的變種人，身邊還有一堆扈從騎士助陣，都沒有這么干凈利落。

“不愧是本魔爺！”

斯瑪特的靈體回頭看了一眼尼祿，露出了一個特別高傲的神情。

“人類，見識到了嗎？見識到了，就把魅魔的事給本魔爺記住咯！”

光之山警告。

然后，尼祿平靜的道：“太快了，快得讓我無法判斷他們的特質。下次還是我自己來吧。”

尼祿繼續向巨人之森深處行去，走得越遠，天色越暗，讓尼祿幾乎忘記了時間。

陣陣陰風席卷而來，讓這里變得宛如是冬天，但周圍的植物卻是極為茂密的。

尼祿打了個寒顫。

“不太對勁……”

斯瑪特游弋在尼祿身周，猛然間，它的靈體劇烈震顫起來。

“小子……你得罪的那位，到底是什么人？”